第二章 你的夢想是什麼

孩子的記憶是善忘的,在呂老師的主持下,“二狗的歌”也隻有開頭,卻冇有傳播,學堂中,在呂老師“知錯能改,善莫大焉”的思想指導下,同時在所有孩子的見證中,團團大大方方擁抱了二狗,二狗也痛痛快快認了錯,緊接著,呂老師又更深層次講解了“尊重、和平、愛”的思想,但是一放學,看著團團和二狗倆人勾肩搭背一起計劃著禍害村裡的雞鴨牛狗,呂老師不禁有些無奈,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應該出麵讓他們和好如初了。

“老師,您說他倆這是一丘之貉,還是狼狽為奸呢?”

看著自己不成器的哥哥,圓圓氣的有些牙癢癢,“你平日裡還是多管管你哥哥吧,天天把村裡弄的雞飛狗跳的,多看看書,多學習學習知識不好嗎,也不知道他長大了想做些什麼?

能乾些什麼?”

呂老師也有點頭疼,總感覺張團團和二狗走那麼近,會不會有啥問題,“他想做什麼?

說起來我就想笑,我哥他也不知道從哪聽說的武林秘史,天天幻想著自己能成為武林高手,行俠仗義呢。”

圓圓想起哥哥一本正經的給他暢想未來,不由得抿嘴一笑,呂老師聽完也是哈哈大笑了起來,心中頓時有了一些計劃。

團團圓圓是不幸的,剛到兩歲,家破人亡,被父母放入木盆,自求多福,同時他們又是幸運的,漂流到了青山村,被張老漢撿起回家當寶貝一樣寵著,老漢一生未曾婚娶,臨老得孫,把兩個孩子寵愛的不得了,明明是兄妹倆,可這兩個孩子的性格卻跟反義詞一樣,男孩調皮好動,女孩溫婉如玉,老漢有時候也挺頭疼張團團這調皮搗蛋的勁,但是老漢口不能言,隻能身體力行些自己明白的事理,好在團團本質不壞,就是貪玩了一些,兩兄妹又極為聰明伶俐,才6歲的團團圓圓就把老漢每天哄的紅光滿麵,乾了一輩子莊稼活的老漢,本是滿臉風春日曬的痕跡,不滿花甲之年己是滿頭白髮,誰知得了倆孫之後,白髮複黑,佝僂不在,每日走路做活虎虎生風,叫整個村子嘖嘖稱奇,看著老漢每日都享受著天倫之樂,有人羨慕,有人欣喜,當然也有人嫉妒,所以二狗那麼小的年紀怎麼可能會有做歌的能力,大部分還是道聽途說,自己胡亂揉捏編造在一起,纔會搬了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老漢雖一生並未婚娶,日子卻依舊清苦,青山村三麵環山,不環山的一麵還流淌著一條綠水河,出行極為不便,好在老漢也冇有什麼額外生活成本,就靠著一畝三分地填飽自己的肚子即可,身上的粗布灰麻衣洗了又洗,補丁落補丁的 ,貧困的生活不影響老漢整日樂嗬嗬的心情,尤其街坊鄰居有需要更是有求必應,鄰裡關係倒是處的還不錯。

青山村本冇有學堂的概念,幾十輩以來就中了呂秀偉呂先生這麼一個秀才,小小的村落圖書、知識相當匱乏,家中一貧如洗的呂先生靠著全村的支援,中個秀才己是天方夜譚的故事,中舉之路更是虛無縹緲,本想著全村集資放手一搏,誰知家中老父突然去世,按例需守孝三年,呂秀才隻得暫時放棄科舉,回村守孝,眼瞅著中舉無望,就興起了辦學堂著眼希望於下一代的想法,本來村民看著秀才也得不到啥實際利益,興趣寥寥,但在村長的大力支援下,各家各戶有力出力,有人出人,很快學堂就辦了起來,張老漢也是熱心參與其中,平日裡幫學堂挑水劈柴,儘自己的一份力,這纔有了自己的知音呂先生,同時各家各戶把適齡孩子送往學堂後,突然間發現自家調皮的孩子有了約束,搗蛋的孩子懂了規矩,在加上孩子回去時不時來一首詩詞“震撼”,呂先生的身份地位那叫一個水漲船高,呂先生不僅僅教孩子讀書認字,還會教一些生活技能,尤其是大孩子能利用所學的知識幫助家裡放牛種地“發家致富”的時候,那呂先生突然就被說成了“文曲星”下凡,村長的地位也是岌岌可危,好在村長是呂先生的大伯,樂嗬嗬的看著自己村裡的變化,時常看著這一片興興向榮感慨著何時頤養天年。

又是一個清晨的到來,上學的孩子都像模像樣的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呂老師拿著戒尺一本正經的站在講台上,環顧了一下西周,“今天咱們不學詩,不識新字,也不檢查昨日佈置的作業。”

呂老師話音未落,以張團團為首的“作業完成困難戶”們集體歡呼了起來,天知道,他們因為作業捱了多少戒尺,那戒尺可是斷了幾根了,“安靜!

安靜!

誰再吵我讓誰上台當眾讀課文!”

隨著呂老師的話落,突然間學堂內針落可聞,所有的學生突然像極了某天的朝中大臣一樣,眼觀鼻,鼻觀心的,讓呂老師哭笑不得,不禁懷疑這是不是所謂的種族天賦,隨後立刻收斂心神講起了今天上課的主題“你有什麼夢想?”

看著板書上工整的字體,小傢夥們又開始了低頭討論,這回呂老師並冇有製止眼前的課堂亂紀,隻是靜靜的等待學生議論完畢,“誰先上來講一講呢,什麼都可以,打開你們的思維,我們大家可以一起討論。”

在孩子看來,呂老師的話並不怎麼具有鼓勵性,你看我我看你,一時之間,學堂的氣氛竟有些壓抑,“我第一個吧。”

不想看到老師如此窘境的圓圓自告奮勇,乾淨利落的走上了講台,“我有一個夢想~我希望以後能像呂老師一樣,做一名為孩子傳道授業解惑的老師。”

圓圓話音剛落,下方的孩子竟齊刷刷的嘲笑了起來,“女孩子就不能考科舉做官的”“你能進學堂都己經是呂老師破例開恩了”“你以為你能教出一個舉人嘛,連老師都不是舉人”“對啊,你憑什麼,做夢呢吧。”

好傢夥,上台發言一個都不敢去,起鬨嘲笑一個賽一個的給力,聽著下方同學們種種言語,圓圓一時之間甚是委屈,眼淚己經在眼眶裡打轉了,“都給我閉嘴!

誰再敢嘲笑我妹妹,讓你們嚐嚐我的拳頭!”

張團團霸氣十足的開啟了護妹模式,下方的同學們默默看了看二狗還未褪去的黑眼圈,緊緊閉上了自己的嘴巴,張團團護著妹妹走回了座位,又大步流星的衝上講台,揮舞著自己的拳頭大聲說到:“我也有夢想!

而且我有兩個夢想!

第一個我希望我能成為一個行俠仗義的大俠!

懲奸除惡,劫富濟貧!

第二個就是保護我妹妹順利實現她的夢想,讓她成為我們大齊國最厲害的女老師!

如果誰敢嘲笑侮辱,那我會用我第一個夢想學來的本事讓他們都閉嘴!

你們聽明白了嗎?”

很難想像一個平日裡不甚靠譜的哥哥在此時成為了自己最強大的後盾,圓圓的眼淚衝出了眼眶,但這不是委屈的淚水,是感動喜悅的淚水,一旁的呂老師也有些震撼,彷彿體內不多的熱血也燃燒了起來,突然想起今天的目的又多了些冷靜,隻見呂老師緩緩站起身來從懷中拿出一本書遞給了張團團,“聽了你的夢想,老師也是十分歡喜,剛好這有一本少林秘籍《易筋經》送給你,希望你牢記本心,努力成為一名威名遠揚的大俠。”

聽完老師的話所有的孩子都有些錯愕,緊接著激動,歡呼,哪個小孩子冇有一個大俠夢呢,冇想到咱們這窮鄉僻壤竟然也有這世人皆知的一等一功法,尤其是團團,緊緊將功法抱在自己的懷裡,重重跪在了呂老師麵前,狠狠的磕了幾個響頭,這幾個響頭磕的,像是砸在了呂老師的心窩,一下一下,竟讓呂老師有些後悔,“老師也有我們的嗎?”

“老師我們愛你!”

台下孩子的歡呼聲此起彼伏,竟讓呂老師有些失神,冇等老師開口,隻見張團團跳上講台彷彿炫耀版拿起那本絕世武學《易筋經》開心的喊著:“放心吧,哈哈哈,兄弟們,有我的就有你們的,等我練完了,我指導你們啊,等你們快趕上我了,我們一起行俠仗義啊,到時候我們建個幫派...”還冇等張團團和孩子們慶祝完,張圓圓就一把把哥哥拉了下來,拿著秘籍問道:“大哥,你看看清楚這上麵寫的是什麼?”

張團團有些錯愕,看著秘籍封麵的三個大字,“怎麼了?

這不是寫著呢麼?

《易筋經》啊,雖然我不認識太多字,但是這個經字我可認得啊,字數對,最後一個字也對啊,有啥問題麼?

你不知道我可是聽說書先生講了,這《易筋經》可是少林派的第一內功啊,我給你說...”張圓圓看著自己蠢萌蠢萌的哥哥,剛纔的感動早己不翼而飛,隻剩下不要和我相認的嫌棄表情,忍住了一腳把他踢下去的衝動,扭頭看向老師,“老師你做錯了你知道嘛?”

呂老師這才如夢方醒,迴歸了自己今天的課堂主題,一臉黑線的拿起圓圓手中的秘籍,麵向下方的孩子們問道:“大家看清楚,這三個字到底是什麼?

這就是今天的課堂測驗,不認識的一會兒去在沙地上寫100遍!”

突然的變故讓孩子們從天堂掉落在了人間,孩子們定睛一看,“我認識‘易’這個字啊,這第一個字好像不對啊?”

“我認得第二個字,那個字念‘德’。”

好傢夥,這一堆臭皮匠七嘴八舌了半天,最後才得出一個痛心的結論,這是《道德經》啊,根本不是武俠秘籍《易筋經》啊,再看向老師那嘲諷的神色,所有人都住口不語了,“你們真的好厲害啊,我還從來冇見過你們這麼厲害的孩子,被人騙了還要幫人數錢呢,連字都不認識就幻想著做大俠?

誰給你們的勇氣?

給你們一本秘籍你都學不會,總不能認幾個字猜幾個字吧?

咋?

都想試試走火入魔嘛?

就這知識水平還想成為大俠?

滑天下之大稽!”

本意想讓孩子們認識到學習重要性的呂老師此時並冇有注意到張團團那紅到發紫的臉,依舊在講台上瘋狂輸出著,圓圓卻時刻注意著哥哥的神態,本能的想撫慰一下哥哥,不曾想張團團竟一把甩開妹妹,瘋了似的跑了出去,一時間呂老師也停止了嘲諷十足的“演講”,趕忙向張團團消失的地方追去,誰知道這孩子是真的手重腳快,天生的練武胚子啊,眨眼之間,就消失了,失去方向的老師和圓圓此刻停下腳步一時之間不知何去何從,“老師,我明白您的意思的,可你不該拿武林秘籍去開玩笑的,你不知道,哥哥很在意的,哎,老師您先回去吧,我去找他去,這回可要好好開導一下了。”

聽完此話的老師也有了一絲絲的迷惘,搖了搖頭,歎了歎氣“哎,我們分開找吧,我還是有點不放心,圓圓你也小心一些,天黑之前必須回家,聽到了麼?”

“放心吧,老師,我可不是我那個傻哥哥,您如果找到了哥哥帶不走的話及時讓毛球去通知我哈。”

“好,我去這邊,你去那邊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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