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官匪勾結
見老漢哭的傷心欲絕,朱元璋不禁感同身受,想起自己小時候親眼看著父母餓死在自己麵前,那時候便也如身前老漢一般哭的撕心裂肺。
那時候他就由衷的痛恨蒙元官府,為什麼不給老百姓做主,為什麼要把自己的爹孃逼死!
那時候但凡有口吃的能填飽肚子,他朱元璋也斷然不可能造反!
可是時隔多年,蒙元朝廷已然是他朱元璋的刀下亡魂,新朝建立也已經有了一段時間,可是這如此熟悉的、絕望的場麵再次出現在自己麵前。
朱元璋感覺就在自己麵前似乎有著某個看不見的鬼神,正拿著鞋底抽他洪武大帝的臉!
“看啊!你漢明自詡得國至正,可老百姓不也一樣在蒙冤受屈、過著水深火熱的日子麼!”
朱元璋強壓怒火,儘量讓自己的聲音顯得和藹一些,“老人家不用怕,既然這事兒已經到了朕這兒,就絕不會讓你受委屈,到底怎麼回事你說出來!”
雲奇見朱元璋的態度,也是立刻和顏悅色的勸說起來:“到底受了什麼冤屈,老人家你還不趕緊說出來,讓皇上給你做主。”
那老者這才收斂悲傷,將告禦狀的原由一一道來。
原來,老人家乃是應天府治下上元縣李家莊人士。
姓李名根生,妻子早年過世,家中隻有一女相伴喚曰李嫣然。
生的俊秀乖巧,對老漢也是孝順異常,十裡八鄉提起李嫣然都是讚不絕口,說這丫頭不但生的好看還賢惠,要是誰家娶了做老婆那真是八輩子修來的福分。
而父女二人靠著大明開國時分下的幾畝薄田,雖不富貴卻也能勉強餬口。
原本這日子就這麼平靜的過著,老漢一分分的給閨女攢著嫁妝,滿心期盼著等閨女到了出閣的日子,能找個老實本分的夫家相夫教子、平平安安過一生,那李老漢也就知足了。
可是意外卻忽然到來。
就在上個月中旬,李嫣然提出上鎮裡趕集,買些絲線回來做點女紅貼補家用。
李老漢原本還很欣慰,閨女長大了知道體恤老父親的不易,於是便欣然應允。
可誰知李嫣然一早去的,到了天色將暗缺還不見人影,李老漢正要出門去尋,卻又天降暴雨。
鄉野道路本就崎嶇難行,這再一遇上暴雨天氣更是道路泥濘,再加上烏雲密佈、伸手不見五指這纔不得已作罷。
想著閨女許是被暴雨困住了,指不定什麼時候就回來了。
可不料李嫣然竟此一夜未歸!
直到天光大量,也不見李嫣然蹤影。
這可把李老漢急壞了,托了左鄰右舍四處去找,這才才一座枯井裡發現了李嫣然的身影。
隻是此時,父女倆已是天人永隔!
眾鄰裡見出了人命官司,急忙到縣衙告了官。
官是上午告的,縣衙的捕快是下午到的。
縣城的捕頭帶著仵作給李嫣然驗了屍,斷言是遭了歹人的先奸後殺!
眾人仔細打量屍身,果不其然。
隻見李嫣然衣衫不整,裙襬和衣領的位置還有撕扯破壞的痕跡,捕快找來村中的接生婆驗證。
果不其然,李嫣然下身褻褲已然不見蹤影,生前有強行交合的痕跡。
而且死者臉上、身上都有著明顯的造人毆打後留下的瘀痕,而致命傷,則是脖子上的一道深深的勒痕。
而縣衙的捕頭更是發現李嫣然身上少量的財貨還在,並未丟失。
而四鄰八鄉都知道李老漢家並不富裕,斷然不會把劫財的主意打在李嫣然身上。
非要說是劫財的歹人所謂也隻能是流竄至此,不清楚情況的纔可能把劫財的主意打在這麼一個並不富裕的女子身上。
可是李嫣然身上的財物卻一分不少,這邊不可能是劫財引發。
那麼會不會是仇殺呢?
卻也不可能,李老漢一家向來與人為善,與同村鄉鄰之間的關係非常好。
更是有不少村中青壯暗中戀慕李嫣然,試問這種情況下又怎麼會有仇殺這種事情出現了?
難道是某個嫉妒李嫣然的村婦,暗中下了死手?
可死者生前的交合跡象又如何解釋?
由此可以斷定,這就是一起單純的見色起意、繼而殺人滅口。
這樣一來,本地人所為的可能性就大大增加。
聽了捕頭的分析,圍觀的鄉鄰紛紛思考起來,平常都有誰最垂涎李嫣然的。
很快就有一名鄉鄰大叫起來,說是清晨天光將亮之時,曾經撞見本村無賴牛二,似乎往這枯井裡丟了什麼東西。
當時正是天矇矇亮的時候,隻能看個輪廓。
牛二到底往枯井裡丟了什麼,這個鄉鄰不敢肯定,但牛二的的確確出現在枯井前,這一點毋庸置疑。
一來這牛二是十裡八鄉有名的潑皮無賴,這街坊四鄰就冇有冇被他禍害過的;
二來這牛二長得極有特色,雖然人高馬大卻是長短腳,走起路來一高一矮,而且麵目醜陋極有辨識度。
眾人聽到這裡,已是斷定這慘案就是牛二所為!
平素這牛二便時常騷擾李嫣然,撞見李嫣然孤身一人,臨時起意將人先奸後殺也不足為奇。
捕頭也是當即帶著幾個捕快直奔牛二家,當天就把這凶手抓進了縣衙大牢。
李老漢雖然痛失愛女,可是想到凶手已經被抓,想來不須許多時日就能明正典刑,以慰愛女在天之靈,倒也算有些安慰。
可是接連幾日,卻不見縣衙傳出絲毫訊息。
李老漢等不及,便到縣衙打聽,誰知卻被衙役給趕了出來。
李老漢不甘心,又接連去了幾次,無一例外都被衙役轟走。
最後一次甚至被惱羞成怒的衙役拿水火棍打斷了一條腿,要不是經過的同村村民看不下去,將李老漢送去醫館醫治,李老漢就成了殘廢!
養傷的這段時間李老漢仍不死心,四處托人打聽案子的進展,卻震驚的聽到了一個無法置信的噩耗!
就在李老漢被打傷後冇幾天,那牛二便大搖大擺的離開了縣衙大牢,照舊欺壓百姓、無惡不作。
李老漢伸冤無門,這才下了死誌闖午門、告禦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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