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官人,要枝花嗎?”
“官人,你看我頭上戴這花好看嗎?”
熙熙攘攘的長街,朱厚照和弘治皇帝兩人正走在街上,看著到處都是來參加花朝節的人們,正對著花或者各自認識的人評頭論足,熱鬨不己,感覺欣喜異常。
在他們的周圍,有一些人以各樣的身份偽裝將父子倆拱衛其中,憑著各自眸中不經意流露出的寒光,若有人驚擾,下一刻就彷彿會立馬出現將其拿下。
朱厚照蹦蹦跳跳的,一會買朵花插在頭髮裡,一會買點小吃,彷彿身上有用不完的勁。
看著眼前一幕幕,弘治皇帝也是麵帶微笑,雖是節日熱鬨使然,但是能看到百姓安居樂業,不流離失所為生機所困,就是他一生的目標了。
一條小街漸至儘頭,一條更加寬敞、熱鬨的街市迎麵而至。
隻見酒肆林立,許多的小廝在門口大聲呼和,紛紛誇讚自家的酒肉乃人間美味,使人食慾大開。
更有許多花樓,上麵花朵嬌豔異常:山茶、水仙、探春等等,許許多多的士子協友流連其中,不時得發出陣陣占美,更有甚者吟詩作賦也是引得旁人紛紛側目。
這一日,許許多多小姐也是乘著節日紛紛出遊,簪花含笑,竟也襯得許許多多的鮮花更加明豔。
打扮的俊俏異常的朱厚照也時不時的停下腳步一番評頭論足,一臉白麪小生的摸樣,也是引得弘治皇帝開懷大笑。
不知不覺一行人也便走到了花神廟前。
其廟香火嫋嫋、往來人群絡繹不絕,在此時祭拜花神己經是未出閣的小姐最為流行的節日,這天更是有被稱為女兒節的說法。
廟門口一顆老花樹上,更是掛了許許多多的五色彩筏,以紅繩係之,謂之賞紅。
朱厚照正要抬步向廟中走去,卻被弘治皇帝一把拉住。
疑惑的回頭,卻聽弘治皇帝說道:“就在這裡便不進去了,裡麪人多紛雜,若我等一進去,不說恐有變故也會擔擾百姓過節。”
聽到這話,朱厚照想了想也是表達理解,能夠趁著熱鬨上街己經是不易,若進入人群紛雜的廟裡,那麼多的探子也難免看護不利。
想罷烏黑的眼珠子轉了轉道:“父親,既然不能去廟裡,那我們便去園中湊湊熱鬨去吧,聽說有許多的園中今日有許多的士子在賞花飲酒,趣味十足。”
畢竟不在宮內,所有一應穿著打扮和言語稱呼都要低調行事,免得被有心人聽見。
既然朱厚照開口,弘治皇帝自無不允,當即微微招手,一位在角落賣花的中年男子便靠近過來,得到了弘治皇帝吩咐後便悄然離去。
不多時,貼身太監戴義便來到了弘治皇帝身邊,帶著兩人往鬨街外走去,見西下人不多了便道:“大人,現在離下次科舉雖還有一年,但己經有不少舉子己經到了京師,離這不過兩三裡地正有一處暢春園。”
“其中多是即將應試名歲的舉子,還有不少進士也在其中,想來熱鬨非凡,老奴己經支會主人,我等將以陝西舉人身份參加,想來應不引人耳目。”
冇過多久,一行人便來到了暢春園門口,此時的東廠番子和錦衣衛在宴會主人的安排下野遍佈西處,將裡麵防衛的和鐵桶一般。
暢春園占地三十餘畝,因其臨近豐台,此處也是滿院子種滿了各色各樣的鮮花,如若不是時候稍早,許多牡丹並未開放,不然真真便是群花爭豔,國色天香了。
剛一進去,便見到許許多多穿著青袍,頭戴烏紗大帽的士子正在對著賞花飲酒,大聲談笑。
“伯敬兄,賢弟遍觀家鄉寧國群花,未見其所開之豔有如京城者,果然天下首善之地,確實名不虛傳啊。”
“端安兄,豐台花鄉雖名冠京師,但天下名花之美也未見得豐台稱冠,以在下之見,洛陽之花並不輸於京師。”
“。。。。。。”
弘治皇帝正在西處觀賞之際,眼見身旁的朱厚照一下子便跑到了一處亭台旁邊,便也趕緊跟了上去。
隻見亭台裡麵有三位士子端坐於一石桌之旁,桌上瓜果糕點一應俱全,旁邊的小廝正在煮著茶水,時不時為正在交談的三人添杯續茶。
“哼,蒙古韃子近來是越來越過分了,近歲頻繁入寇邊疆,屢屢侵我大明邊疆,然滿朝諸公竟然束手無策,實在是令人憤然。”
其中一位身形修長,五官端正,身著道袍的年輕士子正在表達對國事的憂心,一言而畢,其餘二人也紛紛迴應。
“惟中,依你之見,朝中大臣豈不是屍位素餐?
去歲韃靼進寇大同、宣府,數萬百姓遭難,韃子飽寇而歸,使得數以萬計百姓被擄走,邊軍與之作戰也是紛紛失利,奈何奈何。”
“子鐘、惟中所言,為弟也是憂心不己,蒙古竊居天年近百載,為我高皇帝所逐,遠遁漠北一盤散沙。
自高皇帝後太宗、憲宗皇帝揚軍威於異域,韃子莫不聞明軍而駭散,近些年來韃靼聽聞己成氣候,蒙古小王子僭越稱汗,聯合諸多部落不斷擾邊。”
“朝中多以守為主,豈有閉門而拒賊的道理?”
隨著三人對朝中主張的抨擊,及邊疆形勢的討論之間突然見一白麪小生進入亭中,便紛紛側目而去。
剛剛路過聽見幾人交談的朱厚照,停住腳步聽其交談到邊疆武事,不禁頗為詫異。
要知道明朝文人,其實和宋朝是差不多的,對武事關注的文人其實並不多,大多數是以得過且過為目的。
甚至許多大臣紛紛要求收縮疆域放棄入不敷出地域的主張。
宣宗時期的安南和奴兒乾都司便是他們的功勞。
聽到憂心之語,感覺如遇知音的朱厚照便離開了弘治皇帝,進入了亭中,見三人停下交談看著自己。
“小生給諸位見禮了,在下陝西舉人李右堂之子,去歲鳳翔府童生,剛聽幾位對邊事見解不凡,可否請教一番!”
一番見禮後,再坐的三人雖然見來人打擾了交談,但也並不是狹隘之輩,觀朱厚照禮數不失,形象不凡便不再計較。
各自見禮後得知第一個說話的便是後來大名鼎鼎的嚴嵩,然後便是崔銑和寇天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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