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紅袖揶揄道,“公子還想不認賬不成,亦或不喜歡婉靈?”
“啊?這……”
我又冇怎麼滴她,怎麼就不認賬了?
李青突然有種強買強賣的感覺,看個腳就得負責,這是哪門子的道理,再說了,又不是他要看的。
不過這話說出來,多少有些渣男的意思。
於是道:“婉靈姑娘嬌俏可愛,我當然喜歡,奈何……囊中羞澀啊!”
這是實話,以婉靈如今的身價,他在錦衣衛乾到老朱駕崩,也是萬萬贖不起。
再說,就是真有那錢,他也不想給婉靈贖身。
拉良家婦女下水,勸風塵女子從良,這樣的事他不會乾。
“公子這樣的家世,還會缺錢嗎?”憐香一臉不信。
李青無語:“你當我是什麼,高富帥嗎?”
紅袖怔了一下,旋即明白這個新鮮名詞的含義,反問道:“不是嗎?”
“……當然不是。”
雖然他又高又帥,但跟富實在不沾邊兒。
一直沉默的婉靈,驀然抬頭,鼓足勇氣道,“婉靈有些私房錢,以公子的權勢……”
“權力是公器,怎可謀私?”李青理智拒絕,“若是那般,我和昨日那毛頭小子又有何異?”
婉靈身子一顫,強笑道:“是婉靈癡心妄想了,公子莫怪。”
“不怪不怪,呃…你彆哭啊!”
李青覺得很艸。
他來青樓圖的就是個輕鬆愉悅,雙方公平交易,冇有心理負擔,可被這麼一搞,性質就變了。
“那什麼……我晚上還有些事兒,改日再來哈~”李青起身便走。
“公子……”
婉靈輕輕扯住李青的衣袖,淚眼婆娑,一臉哀婉。
李青苦笑,“婉靈姑娘,非李某嫌棄於你,實在是……我有難言之隱啊!”
“難言之隱?”
婉靈眨了眨眸子,眨掉了淚花,一臉驚詫的看向憐香、紅袖。
二女搖頭:“公子很強!”
李青:“……”
李青知道,今兒要是就這麼走了,很可能會出事兒。
十五六歲的年紀最容易衝動,萬一她想不開,那可真就成了他不殺伯仁,伯仁卻因他而死。
李青緩緩坐下,喝了杯酒,道:“紅顏彈指老,刹那之芳華,
任何美好的事物,都會隨著時間的流逝逐漸褪色,直至消失不見。
我不是看不上你,更不是欺你身份,隻是不想徒增傷感罷了,你……能聽明白嗎?”
婉靈搖頭,憐香、紅袖也是一臉不解。
李青又飲了杯酒,突然有些感傷,覺得長生也不見得是什麼好事,無論是眼前的三女,還是其他人,終將變老,直至死去。
唯他一人在世間長生,看著認識的人一點點變老,一個個離開,又有什麼值得高興的呢?
恐怕就是他那神通廣大,且特彆能活的師父,終有一天也會離他而去。
到那時,自己又當如何?
這一刻,就連杯中的美酒也變得苦澀起來。
良久,李青歎道:“婉靈姑娘,有些事我不便言明,但有一點可以告訴你,我這樣的人……是不能成家的。
若你真要一個說法,那我送你一首詩詞好了。”
李青飲了口酒,緩緩吟道:
“閱儘天涯離彆苦,不道歸來,零落花如許。
花底相看無一語,綠窗春與天俱莫。
待把相思燈下訴,一縷新歡,舊恨千千縷。
最是人間留不住,朱顏辭鏡花辭樹。”
言罷,李青起身離開。
醉仙樓外。
李青看著漫天璀璨的星辰,心裡稍稍感到一絲慰藉,至少,還有它們一直陪伴自己。
宵禁已經開始,大街上靜悄悄的,皎潔的月光把他的身影拉得好長……
一連幾日,李青都冇有再去醉仙樓。
不過他雖然冇去,醉仙樓卻儘是他的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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