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權冇有絲毫隱瞞,將自己遇到的問題與困難全部一下子擺在主薄林楓的麵前。
看到主薄林楓還猶豫不決,葉權不由神情極為真摯地道:
“林主薄,我知道你現在顧慮很多,但有句話,我必須十分嚴肅地跟你說,這場暴風雨襲擊的隻怕不隻是我們吉水縣,說不定還會擴大到整個吉安府。”
“也許現在很多人,包括縣令王福,典史丁遠,還有縣衙中的其他官吏,及府衙的官員們都認為這場暴風雨不會太持久。”
“但以我的經驗來判斷,這場暴風雨將會是一場持久的大風暴。”
“所以我希望林主薄你能支援我,這樣我不但有人手可派往府衙通知府衙官員們做好準備,也可以在我們縣內積極備災,幫助百姓們抵禦水災。”
“當然我也知道現在要林主薄你站出來支援我,有些過於為難了,所以你先考慮,我等你訊息,隻是你要儘快,畢竟水災不等人。”
說著,葉權就自太師椅上起身,朝著值房外而去。
葉權這一招用得是《三十六計》中的“以退為進”之計,他想通過這一招,看看主薄林楓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會否答應他的要求?
如果主薄林楓答應他,那就是一個心有百姓的官員,值得深交與合作。
否則主薄林楓就是一個隻會考慮自己的自私官員。
那麼到時有冇有他的支援,對於葉權來說,就冇有那麼重要了。
看到葉權就要離開值房中,主薄林楓的眉頭皺得更加深了。
就在葉權要跨步出值房時,主薄林楓突然站了起來,朝著葉權道:“葉縣丞,你留步,我支援你!你說吧,我們該如何做?”
說著,主薄林楓神色堅決,雙手緊緊地握著,眼中滿是果毅之色。
聽到主薄林楓所說。
葉權心中暗喜。
當下葉權回過身來,看著主薄林楓道:“林主薄,你可要想清楚了,這次的行動可不簡單,我們需要頂住來自各方的壓力,及冒著暴風雨去開展各種行動……”
後麵的話。
葉權冇有繼續去說,他隻是眼神緊盯著主薄林楓的雙眼。
主薄林楓卻臉色果毅道:
“葉縣丞,這些我都明白,雖然對於你所說的‘這場暴風雨將會持續很久’,我半信半疑。”
“但看到你如此真心地對待百姓,我很敬佩,所以我決定儘一切可能地配合你,不管後麵遇到什麼困難?”
葉權等的就是主薄林楓這句話。
因為葉權非常明白。
他在縣衙中,已經失去了縣令王福,典史丁遠及其他縣衙官員的支援,他想全力地在縣衙內施展工作已經不太可能了。
但如果他能得到主薄林楓的支援,那就可以開展很多的工作了。
當下,葉權與主薄林楓在仔細地商量後,就決定分頭行動。
其中主薄林楓負責組織一些人力與物資前往吉水縣中地勢較高及較為穩固,不會發生滑坡等的山體上建造一些簡易居所,以備不時之需,還有負責派遣差役前往府衙稟告府衙官員們要注意防備暴雨險情。
而葉權負責的任務則更為艱钜。
他要前往翠屏山下附近的所有村落中,動員那裡的百姓向周圍的高地轉移及組織一些百姓上翠湖加固河堤。
確定好各自的工作後。
主薄林楓已經去開始行動了。
而葉權卻冇有立即傻乎乎地前往翠屏山下各村落開展工作。
因為村落那麼多,靠他一人去動員是不可能的。
當下葉權就決定前往三班中的快班值房。
找快班班頭趙金。
葉權一來到快班的值房,就叫來快班班頭趙金,並朝著他道:“趙班頭,你現在就將快班中所有差役全部派往翠屏山下各村落,通知各村落的裡長組織百姓們上翠湖加固河堤,因為翠河河堤隨時有潰堤之危。”
葉權說著,臉色非常認真,有著刻不容緩之意。
但趙班頭早在葉權到來之前,就已經接到了典史丁遠派人來的傳話,說是縣令大人的意思,要他不要答應葉權的任何請求。
當下趙班頭就臉色極為為難地朝著葉權道:
“葉縣丞,雖然現在大暴雨,但以我在這吉水縣多年的經曆來看,這場暴風雨是不會持續太久的。”
“我們完全冇有必要派遣差役前往翠屏山下各村落通知那些裡長動員百姓上翠屏山加固河堤,而且就算我派人前往,那些村落裡長也未必會聽從葉縣丞你命令列事。”
看著趙班頭一副想推脫的樣子,葉權的臉色就當即變得陰沉,而後他臉色冷漠地朝著趙班頭道:
“趙班頭,你要清楚自己的位置,是什麼身份?你隻是一個快班班頭,而我是一縣之縣丞,你隻需要服從我的命令,照辦就行,不需要質疑,知道麼?”
“如果出了什麼事,我這個縣丞會一力承擔,現在,請你叫來快班所有的差役,吩咐那些差役一個個前往翠屏山下各村落,通知那裡的裡長。”
“讓他們現在就組織人上翠湖河堤加固河堤,否則,翠湖河堤會有潰堤的危機,而後你隨著我前去辦事。”
“當然你如果不願意服從我命令列事的話,你可以叫來你們快班的副班頭,讓他隨我行事,事後,我會向府衙舉薦,免去你的班頭之位,由他接任快班班頭之位。”
葉權說著,他眼神淩厲地看著那趙班頭。
麵對著葉權的如此強勢,趙班頭額上的汗一下子就出來了。
他雖然清楚典史丁遠傳來的命令,是縣令王福的意思。
可是當他麵臨眼前這個隻有20來歲的“神氣”縣丞時,他一點也不敢輕視。
而他在縣衙中,也是一個百事通,知道很多訊息。
聽聞過關於葉權的一些訊息,知道葉權來曆神秘,疑似有大背…景,據說可能是京師的某個內閣大學士之子,當然他們並不知道真假,但縣令王福都已經很忌憚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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