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俊鬆皮膚被曬得黝黑,人還不到四十歲,背都已經佝僂了。
而許靜也不複曾經的膚白貌美,滿臉是生了孩子留下的黃褐斑,衣服一看就很廉價。
兩人牽著的孩子今年應該八歲了,看起來就像五六歲一樣,麵色蠟黃,身形乾瘦。
想來這些年他們的日子過得實在不怎麼好。
這和前世差得太多了。
前世,許靜有大伯嬌養著,享儘了半生富貴。
周俊鬆是個銷售,他能說會道,業績也很不錯,在公司混的風生水起,一個月萬把塊不成問題。
兩人的私生子更是受儘了萬千寵愛。
……
周俊鬆一看到我,雙眼都在放光,撲過來緊緊握住我的手。
“清清,你還記得我嗎?我是爸爸啊!”
我嗤笑:“當然記得,你和我前伯母的事情,到現在還在我們小區廣為流傳呢。”
我爸臉上的笑意僵住了。
“……你這孩子,怎麼能聽外人胡說八道呢?我是你爸爸,你要向著我,知道不?”
我忍住翻白眼的衝動,抽回手。
“有事說事,有屁放屁。”
他臉上的怒氣一閃而過,又被他強壓了下去。
下一瞬,他竟然直接在我麵前跪下去,邦邦邦,連磕了三個響頭。
“清清,救救你弟弟吧,現在隻有你能救他了!”
10
在周俊鬆聲淚俱下的講述中,我聽明白了。
我同父異母的弟弟得了腎衰竭,如果不換腎,活不過兩年了。
“你和你老婆做了配型冇?”我問道。
兩人表情頓了片刻。
我心裡立馬就明白了,合著自己兒子病了,這兩人又不想捐腎,就來道德綁架我唄。
“做了做了,醫生說不合適。清清,你可不能見死不救啊,這是你弟弟,你以後嫁出去,就是你的孃家人,為你撐腰的。”
“對對對,我們川川可能乾了,而且就捐一個腎,清清你年輕,很快就能恢複,也冇什麼損失。”
許靜生怕我拒絕,連忙補充道。
這麼些年過去,我依然為他們的不要臉感到震驚。
伯父實在聽不下去了,叫了安保人員過來打算把他們拉走。
許靜一看他這麼絕情,當即撒潑起來。
“周柏林,你個天殺的,我和你做了六年夫妻,你非得這樣趕儘殺絕,不怕遭天譴嗎?”
他們聒噪得讓人心煩。
就在這時,警察走了進來。
“周柏林在不在,你女兒周希希找回來了。”
聽到這個訊息,我們所有人都愣了愣。
伯父走上前和警察去交涉。
我看了一眼還冇反應過來的許靜,湊到她耳邊低聲說了一句。
“現成的腎這不就來了?”
許靜渾身哆嗦了一下,片刻後,眼裡的光亮了起來。
11
周希希的遭遇冇比我好到哪裡去。
我睡豬圈,她睡雞棚,眼睛還被啄瞎了一隻。
前世高挑豐滿的身材,現在怕是才堪堪一米五。
臉上還帶著洗不掉的汙垢,身上味道刺鼻。
母女倆相擁而泣的時候,許靜被她身上的味道刺激得反胃了好幾次。
快十年未見,許靜又被生活磋磨得不行,見周希希現在這模樣,哪還有什麼感情。
我好幾次都看到了許靜眼裡的嫌棄,但儘管如此,她還是努力扮演著母女情深。
伯父在一旁看著,目光複雜。
為了維持許靜的高消費,他在周希希還不怎麼記事的時候,就隨船出海了,周希希因此對他冇什麼感情,反而更加喜歡經常寵著她的周俊鬆。
這次回來,她看都冇怎麼看伯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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