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她在病房裡。
是何澤救了她出來。
傅知野是在陪著白羽之麼,所以冇有來救她。
即使她在電話裡那麼害怕,也比不上白羽之。
她好累啊,不懂自己為什麼總要去比較。
不是已經想好要離開了麼。
眼淚順著眼角落下,她難受地咳了兩聲。
黑暗中有人走近,葉遲遲嚇得往床邊躲。
床頭的小燈被打開,她纔看清眼前的人是傅知野。
傅知野一直冇離開,怕燈晃到她的眼睛。
就關了坐在沙發上眯了會兒。
聽到動靜立刻就走到了床邊。
他伸手輕輕撫摸葉遲遲的臉,卻發現手下的人在輕輕發抖。
“不怕了,遲遲,冇事了。”
擦去人臉上的淚水,傅知野在床邊坐下。
葉遲遲看著他,眼睛輕眨,聲音沙啞。
“傅知野,我們去離婚吧。”
傅知野眉頭緊鎖,渾身散發著冷冽的氣息。
過了很久纔開口,“嗯,等你好了去。”
葉遲遲精神很差,見他應了很快又墜入昏睡中。
傅知野說不清自己什麼感受。
心中隻覺得像吞了口冰渣,一路順著喉間冷到心裡。
夜裡,床上的人做起了噩夢。
傅知野一步冇離開病房,隻聽得小小壓抑的哭聲響起。
他走到床邊,看著半埋在被子裡的小臉上落下滴滴眼淚。
砸地他心口莫名發疼。
葉遲遲連哭都是壓抑的,小小的聲音,瓷白的牙咬著嘴唇,不敢讓人聽見。
他伸手去擦,隻覺得觸手的皮膚滾燙,是發熱了。
接著就響起帶著害怕的聲音,“不要,求你,不要……”
高大的身子在床邊蹲下,隔著被子輕拍嬌小的人。
“不怕,遲遲,冇事了,我在這。”
聽到熟悉的聲音,葉遲遲安靜了點,小聲抽泣著。
傅知野起身按了鈴。
高級vip病房,護士立刻就趕來了,連帶著還有值班的醫生。
葉遲遲有藥物過敏,醫生見她隻是輕微發熱。
就讓護士拿了酒精棉球,給她物理降溫。
傅知野冇讓護士幫忙,親手接了過來。
病房裡空了下來,棉球浸滿冰涼的酒精,輕輕擦過葉遲遲的耳後。
又慢慢擦過脖頸,傅知野看著她脖頸上的傷,忍不住想,要是何澤慢了一步會如何。
他後悔了,後悔冇有接到電話就趕過去,他在做些什麼……
寬鬆的病服被解開兩顆釦子,露出大大小小的傷痕,青紫泛紅。
傅知野咬了咬牙,臉上冷的冇有絲毫溫度,渾身散發著駭人的氣息。
看來不能讓周騰飛在牢裡過的太輕鬆了。
他仔細著給葉遲遲擦完酒精,蓋好被子。
到門外給何澤打電話。
“嗯,彆弄死了,讓他活著,生不如死。”
說完利落掛了電話。
葉遲遲睡得一點都不安穩,斷斷續續地做著噩夢。
有時候夢見小的時候,有時候夢見在屠宰場的冷庫裡。
有時候夢見周騰飛獰笑著脫衣服。
更多的是夢見傅知野站在遠處,好像看不見她,她一直叫,可是傅知野就是聽不見。
葉遲遲一晚上不是哭就是發抖,身上的熱度降了又升。
傅知野就一直守著,哄著。
冇有睡,直到天快亮時。
葉遲遲小聲的喊著:“傅知野,我害怕。”
他終於是忍不住爬上床,鑽進被子,把葉遲遲抱進懷裡。
他承認,他心疼了。
奇怪的是,在他懷裡,葉遲遲就安靜了下來,冇再哭。
“遲遲,不要怕。”
他給人輕輕拍著背,又撫摸著她柔軟的頭髮,不自覺地脫口說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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