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忘了想,如果這個後果是自己不能承受的。
白羽之看著葉遲遲的反應,心中很是滿意。
手指抹上那道疤痕,開口道:“當年,要不是有人追殺傅知野,我就不會被人捅了一刀,但要隻是一刀,傅知野又何必要娶我。”
她的眼睛露出一絲狠意,直直看向葉遲遲,一字一句。
“這一刀,讓我以後再也生不了孩子,你懂了麼,葉遲遲?”
葉遲遲搖頭,隻覺得一瞬間似乎都出現了耳鳴。
白羽之因為傅知野……所以再也不能有孩子了。
好像一切都明白了,所以傅知野非娶她不可。
他對白羽之不僅僅是喜歡,還有愧疚和責任。
心口像破了一個大洞,呼呼的往裡灌著風。
周圍的一切都失去了聲音。
她知道自己輸了,輸得徹底。
他們兩人在很多很多年前就捆綁在一起。
他們一同經曆生死。
他們有牢不可摧的承諾。
葉遲遲總以為傅知野對自己有一點喜歡,但那點喜歡在這裡算的上什麼。
巨大的絕望如潮汐將她緊緊包裹,快要透不過氣。
“葉遲遲,所以,你覺得傅知野會放棄我麼?”
葉遲遲搖頭,彷彿失去生氣的一隻木偶,“我知道了。”
她拿起包轉身離開了咖啡廳。
看著那落荒而逃的背影,白羽之露出得意又狠厲的笑容。
嗬,葉遲遲,彆想著跟我鬥。
葉遲遲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咖啡廳的。
她沿著街道一直往家裡走,腦子裡亂鬨哄得糊成一團。
街道的兩旁,高大的樹木掉光了葉子,光禿禿的。
隻剩張牙舞爪的枯枝,冷漠又可怕。
葉遲遲很想哭,但她發現原來這種時候連哭都哭不出來。
她為自己的自不量力可笑,以為隻要努力一點,也許還有機會。
因為傅知野關心白羽之,她還生了那麼多氣。
他不知道傅知野心裡怎麼想,是不是也覺得她可笑,很麻煩。
初冬的風撲在葉遲遲臉上,將整張臉吹的冰涼。
口袋裡的手機突然響起,葉遲遲看了眼,是沐瑤。
她像找到了救命稻草,將電話接起。
“瑤瑤。”隻兩個字,眼淚就落了下來,她拿袖子去擦,卻怎麼也擦不乾淨。
沐瑤聽著葉遲遲帶著哭腔的聲音,想說的話一下卡在了嗓子裡,轉而換上了擔心的語氣。
“遲遲,你怎麼了,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
“瑤瑤,我錯了,我做錯了好多事,怎麼辦。”
葉遲遲說的語無倫次,她甚至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隻想找個人好好哭一場。
沐瑤在那頭急了,單手控製著方向盤,發動車子開出小區。
“遲遲,冇事冇事,我在呢,你在哪裡,我來找你好不好?”
葉遲遲哽嚥著,“我在MIN商場這邊。”
“好,你乖乖站在原地等我,馬上就來。”
掛了電話,葉遲遲在原地蹲下,她好累,好像要支撐不住了。
沐瑤到的時候,就看葉遲遲小小的一團蹲在路邊,眼睛通紅得像一傷心的小兔子。
立刻下了車,沐瑤將葉遲遲抱在懷裡。
“你是不是笨蛋,外麵這麼冷,可以去商場裡等我。”
見到信任的人,忍了很久的眼淚吧嗒吧嗒落下。
沐瑤不忍心再說她,把人拉上了車。
“怎麼了,遲遲?跟我說好麼,你這樣我很擔心。”
車裡開著暖氣 ,葉遲遲緩了緩,把積壓在心裡的話都說了出來。
和傅知野的離婚,在畫展遇見的他們,生日離開的傅知野,還有為傅知野受傷的白羽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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