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爺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他的眼神很快恢複了平靜。
重新坐在椅子上。
雖然冇說話,但他一直盯著這一車石料。
“小劉,這車料子哪裡來的?”寸爺坐下,抽了幾口雪茄,還是忍不住問。
劉哥笑著說:“前天晚上撿漏來的。”
寸爺搖搖頭,盤起來手中的佛心果,說:“帕敢場區的料子,找一車很容易。但木那的,要找一車很難,尤其是下木那。”
不愧是寸爺。
經驗老道。
一眼就能看出來。
帕敢是老廠區,位於烏尤河中遊,距離隆肯西南8千米左右。
是最頂級的幾個場區之一。
一共大約有40個場口,廠區總麵積五十平方千裡,從公元1世就開始開采,這裡礦坑多,但又集中,是翡翠的天堂。
帕敢因為開采久,原石從上到下分為五層。
第一層是黃沙皮殼。
第二層多件紅沙皮,有些帶蠟皮。
第三層是黑沙皮殼。
第四層是灰黑皮殼。
第五層是白黃皮殼,基本都有蠟皮。
目前開采最深的30米,已經到第五層了。
帕敢場區因為大,又分為很多場口,比如老帕敢,莫灣基,麻母灣,回卡,擺三橋等等十幾二十個。
而這一車,我敢很確定。
不是幾個場口來的貨。
而是一個場口!
是網上流傳:海天一色,點點雪花,混沌初開的木那場口!
木那在國內翡翠市場上,出現的時間短。
但卻有‘木那’至尊的稱號。
60年代,帕敢的原石基本是逢賭必輸,無數高手慘遭連敗,甚至傾家蕩產。
一時間,帕敢原石滯銷。
無數人麵臨破產,失業。
甚至,整個帕敢場區都要關門大吉!
直到木那場口,如同超新星一般升起,以高產的滿色陽綠玻璃種震驚全球。
短短幾個月,玉石商人們趨之若鶩,無數場口更是隻有臣服在木那之下,甘願稱他為王。
不少場口為了自己的原石好賣,都打著木那場口的七號再買。
寸爺坐下,看了看我,他知道這一車料子是我選的。
“木那的貨,的確夠硬。但你知不知道,從上世紀開始,不少人都喜歡打著木那的貨,招搖撞騙。實際上,木那一年的產量,極少。”
“彆說前晚短短幾分鐘,就算給你一天時間,你也對付不了原石的造假技術。”
我知道。
寸爺說的這些是對的。
我都知道,普通人做不到。
但我能做到。
木那場口的原石,就像是基因一樣。
融刻在我血液裡。
因為,老舅在木那摸了一輩子的料子。冇人比他,更清楚木那的料子,他把一切都講給我過。
彆人做不到,我能做到。
那一晚上,燈光不夠。
但我經驗夠。
那塊紫羅蘭,就是木那的料子開出來的。
劉哥被寸爺一說,也緊張起來。
他回頭問我:“從哪一塊開始開。”
我掃了一圈,先看鬆花。
看鬆花,賭顏色,這是賭石很很重要的一步,鬆花鮮豔,說明裡麵出綠的可能性大。
當然,也有鬆花鮮豔不出綠的,這在行業裡叫跑皮綠,意思是綠都到皮上去了。
“先開這塊。”我拍了拍中間最大的那塊原石,對光頭哥說道。
光頭哥也點點頭,他也認為這塊希望大。
機器聲轟鳴,光頭哥和其他幾個人去切石頭。
而我,繼續觀察其他的原石。
每一步,都很仔細。
今天,我如果活下來了。
說明老舅在救我。
說明,上天都要讓我,用老舅的經驗,去萬花樓。
有的東西,屬於他的,就要給他拿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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