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上電話,謝謹殊直接上了車,揚長而去。
而沈聽宛就這麼呆呆地站在路邊,目送男人離開。
回神時,才發現自己多少有點可笑。
她居然會好奇,到底什麼樣的女人會讓謝謹殊這麼上心。
現在三更半夜的,這裡位置偏僻不好打車,自己的手機還在家裡,想回去也隻能寄希望於裡麵的那兩位。
等龍三跟德叔出來時已經過去了半小時。
德叔見她還在不免有些驚訝,“沈小姐冇跟謹殊一起走?”
沈聽宛翹了翹嘴角,他們是憑什麼覺得她跟謝謹殊關係很好?
“麻煩您,能不能送我回去,或者送我到可以打車的地方也行。”
德叔自然做不出這種事情。
*
沈聽宛到家時已經快淩晨三點,匆匆收拾完地上的狼藉,這才撐著身子去洗了個澡。
隻是一閉上眼睛,腦子裡就浮現出了那隻被烤熟的手臂,一股噁心感頓時湧了上來。
又吐了一次後,沈聽宛這纔想起一件事來。
她昨天跟謝謹殊做完後忘了吃藥,現在已經過去了24小時,也不知道……
想到這個,頗為頭疼。
謝謹殊那個二世祖隻怕私生活亂的很,她即便冇有做措施,也得抽個時間去做個婦科檢查才行,免得被這個臟男人傳上什麼臟病。
躺在床上後,沈聽宛總算有了一種“魂歸故裡”的安逸感。
然而剛閉上眼睛就想起了謝行舟的忠告。
她忘了吃藥。
匆匆起床打開床頭櫃,翻出了一瓶維生素做掩飾的藥瓶,從裡麵倒出一顆就著唾液嚥了下去。
再躺回床上,全無見睡意。
第二天是週末,沈聽宛燉了雞湯去了醫院。
沈凝一年前檢查出腎病,得換腎才能保命。
原本沈家的家底還是可以支撐沈凝的治療,哪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到醫院時,沈母正在病房陪著沈凝。
“姐,感覺怎麼樣?”沈聽宛放下雞湯,伸手摸了摸沈凝的臉頰,比起上週好像又瘦了一點。
“我冇事,倒是你最近好像清減了不少。”沈凝將她打量了一番,視線驀地落在了沈聽宛的脖頸上。
隱約一道緋紅的痕跡,但是還冇看清楚,沈聽宛便用頭髮遮擋住了。
沈母瞧著姐妹二人,眼中飛快閃過一絲異樣,“你們姐妹倆聊,我去看看你爸。”
“好。”目送沈母離開,沈聽宛起身關上了房門。
隨即轉身為沈凝倒了一碗雞湯。
“熬了三個小時,你趁熱喝。”說著,又給沈凝拿來了湯匙。
沈凝立刻說,“宛宛,你是不是還在記恨我?”
“我們姐妹一場,哪有什麼隔夜仇。”沈聽宛笑了笑,把碗往沈凝的麵前推了推。
沈凝看著碗裡的雞湯,忍不住握緊了湯匙。
這時耳邊傳來沈聽宛溫溫淡淡的聲音,“沈家冇出事之前,姐姐手裡掌握著沈氏49%的股份吧。”
突然提到這件事,沈凝猛的看向麵前一向純良的妹妹。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沈家現在這個狀況,彆說是東山再起,冇把爸再送進去已經不錯了。”沈聽宛笑笑,拿起筷子為沈凝剝去了雞皮。
“你想說什麼?”沈凝雙眸狹起,心裡生出一絲警惕。
“爸爸之前好像跟萬崇有一個合作,項目是姐姐去談的吧?一個項目讓爸爸投進去了小半輩子的身家,緊接著就出事了。這件事,姐姐心裡不會冇數吧?”
沈聽宛一字一句,語速極緩。
沈凝立刻訕笑了一聲,“生意上的事情你懂什麼啊。馬也有失蹄的時候,做生意本來就有風險的。”
“這倒是……那我不跟你廢話。跟萬崇的合作,我會想辦法繼續下去。如果項目本來就是一個噱頭,那我也會拿回那筆錢。到時候……我要你手裡所有的股份。”
說完,衝著沈凝又是一抹人畜無害的笑容。
起身的瞬間,手腕立刻被沈凝扣住。
“沈聽宛,你什麼意思!”
“姐姐,我已經說得很清楚。”唇邊弧度深邃了幾分,繼而掰開了沈凝的手指,“好好養病,我會好好伺候謝行舟,屆時姐姐的手術一定會順順利利的!”
說完這些話,沈聽宛轉身往門口走去。
看到她離開,沈凝咬緊了後槽牙。
*
離開病房,沈聽宛往電梯方向走去,電梯門剛打開就想起一件事來。
反正都到醫院裡,不如去做個婦科檢查,免得真被謝謹殊傳染上什麼毛病。
當下掛了婦科的號,排隊等待。
隻是冇想到會在這裡遇上賀白宴。
偏偏,他身邊還跟著一個女人。
不,與其說是女人跟著他,不如說是他陪著對方過來的。
撞上賀白宴視線的那一瞬,她並未有閃躲的意思,反倒是賀白宴顯得很侷促。
越是刻意,越是招人懷疑。
“白宴,你認識她?”賀白宴的女伴忍不住看了她一眼。
沈聽宛彎了彎嘴角, “賀總。”
“身體不舒服?”賀白宴問這句話時,淺棕色的眼眸刻意將她打量了一番。
這樣的目光可以說帶著審視。
“常規檢查。”她不想多解釋什麼。
反倒是那位小姐忍不住挑了一下眉毛,“白宴,她是誰啊。”
“秘書。沈聽宛。”
“秘書啊~”頗具玩味的語氣,連同眼神也多了幾許厭惡。
沈聽宛笑笑,冇有否認。
女人立刻衝她伸出了手,“我聽說過你的名字,沈家二小姐。在海市也算是有點名氣的。隻是冇想到真人要比傳言中的漂亮不少。”
對方說著,後知後覺的想起還冇做自我介紹。
“我是宋鴦,白宴的未婚妻。”
賀白宴的未婚妻……
沈聽宛若有所思,視線一瞬落在了賀白宴的身上,僅僅是三秒不到的異樣,愣是被賀白宴還有宋鴦品出另一種滋味。
宋鴦的瞳孔冷不丁驟縮,剛要開口說話,不遠處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鴦鴦,這麼巧?”
“謹殊哥哥!”宋鴦十分意外,冇想到會在這裡遇上謝謹殊。
自從他出事後,便極少在外人麵前露麵。
距離上一次出席公開場合,還是在那位的生日宴上。
“喲,白宴也在。怎麼,這就有了?”
宋鴦被調侃的麵紅耳赤,“哪有的事兒,我跟白宴……謹殊哥哥,你怎麼會在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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