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龍馬隊從街市行過,前方禦林軍統領何冠英帶著上百人馬堵住了去路。
鎮南侯府?
如今陛下正猜忌鎮南侯,他們還敢這般高調?
何冠英兩眼微眯,中氣十足的喝道:
“大膽——何人敢當街馳馬,違反朝廷律令——”
蕭禹書輕蔑冷笑,馬隊速度半點不減,直直對衝而來。
來鐵衣手持鐵連枷,縱馬加速當先猛衝。
何冠英渾身一震,頓時倒吸口涼氣。
他早就看清領頭的是蕭禹書了,還想擺一下官架子。
哪裡料到對麵如衝陣般直接就衝上來了,前麵先鋒看顯眼的兵器就知道是誰了。
鎮南軍五大鐵衛之一,來鐵衣!
手持八十八斤重鐵連枷,曾在十萬大軍陣中縱橫來去,是大周軍中赫赫有名的猛將。
“蕭世子——你你你——”
何冠英趕緊高聲大叫,希望蕭禹書喝住來鐵衣。
蕭禹書抬頭冷笑,壓根眼皮都冇夾他。
來鐵衣鐵馬鐵衣,轟然如鋼鐵堡壘般正麵衝來。
戰馬鐵蹄踩得大地顫抖,一人便有千軍萬馬,橫掃敵陣的驚人氣勢。
禦林軍人人眼中都帶上駭然驚色,不自覺的紛紛勒馬後退。
“快,讓開道路!”
何冠英一撥馬頭,快速的讓在了一邊。
麵前猛惡風聲呼嘯,來鐵衣毫不減速,轟然疾馳而過。
禦林軍全都手忙腳亂的退到街道兩邊,看著鎮南侯府一行鐵甲騎士囂張無比的列隊奔馳過去。
何冠英背後出了一身冷汗,方纔慢的片刻,來鐵衣的鐵連枷就真的招呼上來了。
以他的本事,明年隻能讓家人給他燒紙了。
他心砰砰跳著,身上被冷汗濕透,腿都有些發軟。
太跋扈了,太霸道了,
堂堂禦林軍竟然冇放在眼裡!
媽的,以後蕭禹書這瘋子鬨事的時候,定要得離遠點。
禦林軍兵將看著鎮南侯府鐵騎強悍的背影,人人臉上都是驚恐畏懼之色。
…… ……
臨川郡王府。
蘇玉妍有些憔悴的靠在床邊,整個人還有些恍惚,好像冇從發生的事裡清醒過來。
“郡主,你休息會兒吧!這樣下去,身子會熬壞的。”
她的貼身侍女秀畫輕聲的勸道。
蘇玉妍搖了搖頭,攥緊了手中玉佩,彷彿這東西能帶給她力量。
昨天的一切簡直是場噩夢,她的花轎竟被抬進了長寧伯府。
那些該死的嬤嬤和侍女,難道是死人不成,連花轎都能看丟了?
她輕咬著嘴唇,心裡懊悔無比。
因為心慕五皇子,她對嫁給蕭禹書十分牴觸。
無論是成親拜堂時,還是進洞房時,她全都心不在焉。
尤其是晚上新郎進新房時,喝醉了一頭栽到地上。
她竟然問也冇問,連走過去看一眼都冇有。
等新郎趴在地上睡著了,她就自己揭了蓋頭,蓋上被子睡覺了。
在她心裡,對方不碰她更好,若是碰她反讓她極端反感。
就這麼糊裡糊塗過了一夜,第二天早晨才發現嫁錯了人……
一晚上啊,真是糟糕至極!
外麵的人會怎麼傳我?我的名聲都要毀了……
蘇玉妍摩挲著手中的美玉,眼中現出淚光。
五殿下,我對你一片真心,你為什麼不娶我?
你娶了林姐姐,就隻因為她祖父是當朝宰相嗎?
妍兒不能嫁給你,現在卻又受到了這般委屈!
都怪……
都怪那傻子蕭禹書,他怎能接錯了人?
蘇玉妍心中騰起怒火,這個憨傻混蛋,連自己的媳婦都能接錯,他還能乾點什麼?
我絕不會輕易原諒他!
就算他到臨川王府門口磕頭求我,我也不會原諒他。
就算進了鎮南侯府的門,我也不會跟他圓房,也會處處冷落他,刻意躲著他。
她低頭看看那塊玉佩,眼前浮現出五皇子文雅俊秀的麵龐。
直到你娶了林姐姐,我再無半點念想為止……
她小心的收起玉佩,聲音有些嘶啞的問:
“鎮南侯府派人來了嗎?”
侍女秀畫輕輕搖了搖頭:
“還冇有,郡主。”
蘇玉妍心中猛地升起一股煩躁,喝道:
“再去門房問問,看他們什麼過來?你隻在這裡偷懶坐著,怎麼得到訊息?”
秀畫嚇了一跳,趕緊躬身行禮,一溜煙出去到門房詢問去了。
其實她剛剛在半炷香前,就已經問過一次了……
過了半晌,秀畫回來,期期艾艾的小心說道:
“郡主,我問過了,鎮南侯府還冇派人過來。”
蘇玉妍臉色變得鐵青,一雙美目眯了起來,放出冰冷寒光。
原本以為這蕭禹書隻是有些憨癡,卻冇想到就是個地地道道的傻子。
這都什麼時候了,還冇想起來接新娘。
做這般傻子的妻子有何滋味,便是將來生個孩子也是愚癡無比。
隻是目前她處境尷尬,還是先渡過眼前難關再說吧……
她問秀畫:
“王爺和王妃在做什麼?”
秀畫小心翼翼的說:
“王爺出去會客,尚未歸來。王妃正在跟長寧伯府的人交涉,您出嫁的六十四抬嫁妝已經送回來了。王妃說,其中有兩抬原本裝的是綢緞,長寧伯府的人給換成了棉麻。不在乎這點東西,而在乎的是王府的臉麵。”
“砰——”
蘇玉妍一掌拍在桌子上,眼中霧氣隱隱。
我都要急的上吊了,她這母親還在為了點綢緞跟人爭來吵去。
她對秀畫說:
“你去找王管家,讓他馬上派人去鎮南侯府。當麵問問蕭禹書,什麼派人過來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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