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禹書中氣彙聚,猛地在大街上大聲叫喊起來:
“蘇禛——你現在隻是個五皇子,就敢挪用鎮南軍軍費!”
“冇有鎮南軍將士的犧牲,哪有這上京城的安寧?前線將士冇盔甲,冇弓箭,冇錢糧,用血肉之軀對抗妖族,你卻不管將士們的死活!不顧天下百姓的安危!你這等人若是成了太子,那還不天下大亂?若是你當了皇上,我大周百姓哪有好日子過——”
他的聲音用上了內力,遠遠傳播開來,隔著幾條街都聽得清清楚楚。
你特馬的———
蘇禛又驚又怒,趕緊四麵看看。
隻見街上很多人都指指點點,其中甚至還有些讀書人。
蘇禛攥緊拳頭,眼中現出狠毒殺意,但心中瞬間驚慌。
這話若是傳到皇上那裡,豈不是在指責皇帝不管將士死活,不管天下百姓安危,是個地道的昏君?
想到這嚴重後果,蘇禛頓時害怕,但對蕭禹書又無可奈何。
他一陣恐懼又一陣噁心,
這纔想起來,這傢夥是個有名的瘋癲傻子。
傻子發起顛來,說話肆無忌憚,你還冇法在明麵上跟他計較。
你更不能跟傻子抬杠,吵得越厲害,輿論對他溫和優雅的形象越不利。
【真特麼晦氣,這傻子胡言亂語,大逆不道。我特馬的被潑了一身臟水,不能再跟他糾纏了,得速速離開纔是】
蘇禛表麵鎮定,但心裡焦慮:
【挪用的三十萬兩軍費,今晚必須出城】
【讓車隊走雲蒙山,然後走運河,送到江南道去放高利貸。邙山四傑和張公公這些高手護著,安全上不必擔心。兩個月就能得八成利,這種好事不能讓傻子攪了……】
他一甩袍袖,冷聲哼道:
“蕭禹書,你這憨病又犯了!看在蕭大將軍的份上,我不跟你計較,以後管好你這張臭嘴!”
【這憨子素來嘴笨,他媽的今日怎麼變得這般難纏?】
那潁川伯世子崔清河見五皇子要走,不由大急,大聲叫道:
“殿下,這傻子毆打臣等,冒犯殿下,還造謠言汙衊陛下,不能讓他走啊!要告他忤逆之罪,把他抓起來纔是!”
蘇禛嚇了一大跳,他讓戶部的人扣留鎮南軍軍費,是覺得皇帝忌憚鎮南侯府,他為了討好皇帝而特地做的。
但因為這事,導致皇帝被輿論扣上個昏君帽子,那可就弄巧成拙,把屎潑在皇帝身上了。
蕭禹書今天不管說什麼,做什麼,他五皇子都不能較勁啊!
蘇禛眼神冷厲,大怒道:
“你給我閉嘴!”
崔清河見他怒了,頓時不敢再叫。
他心中悲哀委屈,摸了摸臉:媽的,老子這一鞭子就白捱了?
五皇子蘇禛揮手示意:“走!”
【這傻廝好生令人厭惡,有機會我必殺了他!】
一行人馬車隊匆匆忙忙的繞過鎮南軍的馬隊,落荒遠去了。
蕭禹書冷冷一笑,目光深沉無比。
冇想到故意招惹下五皇子,竟然得到了一個大訊息。
這小子把戶部的三十萬兩軍費挪用,送到江南道去放高利貸。
老五,彆想得太美了,
那可是我們鎮南軍的錢!
…… ……
大周皇城,禦書房。
鴻嘉皇帝從鑲嵌著瑪瑙翡翠和漢玉的案幾上端起一支碧玉杯,穩穩的喝了口熱茶,輕輕籲了口氣。
他今年四十六歲了,兩鬢有些發白,臉上也有了不少皺紋,眸子卻愈發陰沉難測。
站在他身邊不遠處侍立的正是他的心腹,大太監呂狗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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