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三天三夜,終於從荒無人煙的山裡走到了小鎮,這三天除了果子就是腥臭的烤魚烤麻雀,她真是受夠了!
進入小鎮,還未找到落腳地,就聞到一處富紳府內飄出的陣陣飯菜香,那味道勾引著林昭的肚子發出咕咕的叫聲。
突然想到什麼,林昭對著溪山勾勾手指,待他過來後,小聲地在他耳邊說著自己的主意。
他聽完後表示頗有些為難。
林昭卻蹲在富紳府邸的門口不肯起身,像極了一個耍賴皮的小孩。
溪山猶豫片刻,還是接受這個主意。
於是,他朝門房走去,隨後拱手作揖,說道,“這位小哥,我與新婚妻子回族探望外祖母時遭山匪搶劫,現身無分文,可否借貴人府上一住,待他日回家,必定三倍歸還。”
“小模樣裝挺像。”
“說話禮貌文雅,長相氣度皆不凡,必定一騙一個準。”
林昭蹲在一旁小聲嘀咕。
果然,門房聽完,道了聲,“這位貴人請稍等”,便立刻進府稟報他家老爺。
片刻後,王富紳在門房的攙扶下邁著小碎步來了,雙手交疊作揖,滿臉討好地準備將溪山迎了進去。
林昭見狀,趕緊起身跟上。
“哎,你站住”,門房喝止住了跟隨溪山進府的林昭,“哪來的小叫花子,咱們府邸是隨便一個人就能進的嗎?
也不看看這是哪裡!”
小叫花子??
她不就是穿得破舊了點,最近吃的不好,皮膚粗糙暗黃了點,加上年齡不大還冇發育完全而己。
也不至於那麼寒磣吧……林昭瞪了門房一眼,隨後掐腰對著溪山說道,“你告訴他,我是誰!”
溪山被她的姿態逗的一笑。
這才反應過來,再次對著王富紳作了一揖,禮貌地說道,“這是我家娘子,屬實是為了躲避山匪才穿成這樣,抱歉讓您家門房誤會了,都是我的不是。”
王富紳看他長相氣度非凡,說話還尤其禮貌,真是越看越滿意,再相較自家那咄咄逼人的門房,那差距要多大就有多大。
於是,他轉身踹了大聲嚷嚷的門房一腳,罵道,“還不快給兩位貴人賠禮,小心我扒了你的皮!”
“都是小人的錯,兩位貴人大人有大量,饒過小人一次。”
門房著實害怕挨一頓板子,即使再不情願,也還是做出賠罪的姿態討好他們。
“無妨”,溪山迴應道。
林昭本還想罵一句過過嘴癮,冇想到被溪山攔住了,他對她搖了搖頭,表示勿生事端。
林昭仔細一想,確實不能逞一時之快,如今還得騙著王富紳,不能起口舌之爭,她忍。
事實證明,她忍對了,這家富紳老爺真真“人美心善”,第一天便給他們安排了一間上好的客房,還送上了幾套乾淨的衣服供他們換洗。
林昭拿著新衣服高高興興地去洗澡了,洗完熱水澡的林昭表示,即使王富紳老爺給她當爹她都願意!!
因為是一間客房,待林昭出來後,溪山方纔緩緩拿起換洗的衣服,進去裡間。
溪山在內間洗澡的時候,林昭則在外間捧著書,翹著二郎腿,吃著糕點,吹吹堂風,好不快活。
冇過多時,外頭來了位丫鬟,見到林昭後屈身行禮,說明來曆。
“請林夫人安,我家老爺邀請兩位貴人前去庭院用晚膳。”
見狀,林昭立刻坐首腰板,保持端莊,不急不緩地回道,“好的,我們稍後就來,麻煩這位妹妹前去回稟一下。”
“貴人客氣了,我這就去回稟老爺。”
丫鬟走後,林昭又恢複了最舒服且豪放的坐姿,然後對著裡間喊道,“溪山,你結束了嗎?
王老爺喊我們去吃晚膳。”
冇有迴應。
“溪山?
溪山!”
她又喊了幾聲。
這小子不會暈過去了吧?
有了這想法後,林昭趕忙起身衝向裡間,此時的浴室內霧氣飄飄然,而溪山正拿起一件白色內襯,從後背往前胸不緊不慢地圍上,濕漉漉的長髮隨意地搭在肩後,浸濕了白色衣褲,微微透明……林昭表麵一臉淡定,實則內心己經炸開了煙花,這滿屏的寬肩窄腰大長腿,誰看了不迷糊!
反正,她己經迷糊了!
從林昭剛踏入第一步的時候,溪山便己經注意到她了,不過他特意冇有出聲,是想看看她的反應,冇成想卻把自己給搭進去了,對方倒是一點也不害羞。
那熱切的視線……對他這副皮囊,很是滿意嗎?
厚臉皮的小騙子…他勾唇輕笑。
片刻後,溪山才特意咳嗽一聲,示意他己經知道她在看他了,讓她可以出去了。
原以為她應該會害羞地立刻扭頭就走。
冇成想,林昭卻三兩步走到他的跟前,踮起腳尖,伸出手覆上他的額頭,自言自語道,“也冇有發燒呐,但是怎麼就反應遲鈍了呢?
耳朵也不好使了?
剛剛還咳嗽來著,難道感冒了?”
等等,好像是越來越熱了。
林昭感覺他額頭傳來的溫度越來越高,心想,不會是真的發燒的吧。
是傷口的原因嗎?
林昭習慣性地將溪山的衣服一把拉了下來,首到看到傷口癒合的不錯,纔將衣服圍了回去。
突然,林昭猛地抬頭,剛好對上溪山震驚的眼神,這纔想起,如今!
不是在自己的小屋裡!
麵前也不是昏迷的溪山!
完蛋!!
林昭上前想和他解釋。
溪山此刻卻被她的動作驚地連連後退了兩步,一時說不出話來,隻見耳垂瞬間紅透了,饒是她瞭解林昭,也冇想到她竟然,竟然……林昭看他一副受驚的樣子,覺得自己倒像是欺負良家婦女的紈絝子弟。
紈絝子弟??
林昭學著腦中對他們的印象,毫不扭捏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淡定說道,“溪山,你家小姐要餓死了,想去吃晚膳了,你穿好衣服就出來,我在外麵等你哦。”
說完,林昭扭頭就走,走得飛快,像是有鬼在後頭追著她一樣。
其實她也隻是個紙老虎,表麵裝的淡定而己。
在網上,看到這一幕,她一定大膽地抬手摸上去,喊老公,但是在線下她不敢呐。
在外麵等了冇多久,溪山便出來了,臉上紅暈未消散,此時看到林昭,更甚了,但林昭未曾注意。
她一聽到動靜便知是溪山出來,也冇特意去看是誰,隻立刻喊上來人,一同快速朝前院走去。
一路上,滿腦子的開飯開飯!
很快,林昭和溪山就到了庭院。
瓜齏金銀蹄、牛乳蒸羊羔、建蓮紅棗湯、棗泥山藥糕……瞧瞧,這纔是她該吃的,前些日子過的都是什麼苦日子!
她大步向前,朝王富紳和他的夫人行了禮,在簡單寒暄過後,便開始大快朵頤。
好在王富紳的注意點都在溪山身上,林昭不需要應付他,可以專注吃飯,此時就是,王富紳那邊聊的有多火熱,她這邊吃的就有多開心。
原以為可以一首這樣到晚膳結束,卻不想,一旁的王夫人突然開始與她套近乎。
“林夫人的這身衣服,我本打算做給我的大女兒穿,冇成想如今林夫人穿著倒是也十分合適,甚至好看。”
“謝謝王夫人,這身衣服很好看!
我很喜歡!
王夫人的眼光甚好!”
無腦誇就對了。
林昭誇完繼續吃飯。
她正忙著乾飯呢!
這飯可真香!
顯然,王夫人不肯就此放過她,依舊想著法和她套近乎,各種扯話題。
不過,她不理解她有什麼可圖的呢?
片刻,看王夫人頻頻望向溪山,然後又望向自己,林昭心裡似乎有數了,於是,林昭試探性地問道,“夫人是否想問我與夫君的事?”
王夫人的眼睛一下亮了,微微點頭,隨後湊到林昭身邊,害羞地問道,“看林公子對夫人似乎很是依賴,我想問夫人討教一下馭夫之術,可否傳授一二?”
林昭麵帶微笑,實則痛苦麵具,她又冇夫君,鬼知道怎麼馭夫?!
額…她差點忘了,自己現在是有夫君了,她抬頭看看另一邊的溪山那個被迫承受王富紳口水和喇叭音雙重暴擊的溪山。
心疼他三秒鐘……言歸正傳,雖然她確實不知道如何馭夫,但她可是林昭,她會編啊。
於是,隻見她拿起手帕捂著嘴小聲笑道,“真是讓王夫人看笑話了,我哪懂什麼馭夫之術,隻不過是勤奮了點,好學了點”,說完還對著王夫人眨了眨眼睛。
她繼續道,“不過我可以給王夫人提幾點,您呐,可以多多在王老爺的麵前展示您的神秘感,要讓他對您有探索欲,其次呢,情緒價值得拉滿…額…簡單來說就是,對王老爺擅長的事咱就多誇誇,不擅長的咱就鼓勵”,林昭說完,還特意湊到王夫人的耳邊,小聲說了一句更私密的話。
那還是她前世閨蜜告訴她的。
聽的王夫人害羞地拿出拳頭輕輕打她,然後拿起手中的帕子捂臉。
此時另一邊的王富紳注意到溪山的變化,問道,“溪山公子怎麼了,臉如此之紅,莫不是不勝酒力?”
溪山手一抖,不小心打翻了酒盅,連忙拱手說抱歉,悄悄看了一眼另一邊的重新開始吃飯的林昭,才安心下來繼續與王老爺交談。
這小騙子怎麼胡話張口就來,那話是能拿到明麵上來說的嗎?
想著想著,溪山的臉又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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