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牽扯不相關的人。”風幽一口回絕了凱恩。
“冇有猿族的貨款,部落的獸人都熬不過寒季,到時候連浮春穀都冇有了,這小雌性也活不下去。”旁邊的牛獸族族長不敢反駁風幽,小聲嘟囔道。
“既然風幽大人多次回絕都冇用,那這次就隻能讓那猿族的公主徹底死心了。”羊族族長懇切道,“風幽大人,您就念在您少年時期與我們浮春穀的舊情,念在柯西老族長對您往日的用心,請一如既往的垂憐我們食草獸族吧!”
“懇請您的庇護!”他顫顫巍巍的跪趴下去,將手舉過頭頂,虔誠的向風幽跪拜。
“懇求您的庇佑!”一旁的食草獸族長老們也都紛紛跪下,將手舉過頭頂,趴在風幽的腳下。
“每次都來這一套!”凱恩抱著手臂憤憤的靠在牆上,顯然對他們的挾恩圖報很不感冒。
“我回鷹族一趟。”風幽眸子半垂,表情有些陰鬱。
“那可萬萬不可!要是鷹族不讓您回來,我們食草獸族可就徹底滅絕了啊!”羊族族長一聽這話,方纔那些客套和沉穩瞬間不見了,他抱住了風幽的小腿,止不住的顫抖,周圍更是一片嘩然。
“那個……”元珈羅默默舉起手,他們在這裡討論了半天,她早就聽明白了。
猿族公主鐘情風幽大人多年,想利用猿族和浮春穀的貿易訂單與風幽大人結偶,被風幽大人拒絕多次後,明確表示要斷了與浮春穀的往來。
若這次在猿族舉辦的聚會上,風幽大人已經結偶了的話。或許心高氣傲的公主會死了這條心,並看在鷹族的麵子上與浮春穀的事兒還有轉圜的餘地。
假扮情侶而已,自己欠風幽大人一條命,幫這點小忙無傷大雅。
“你,真的願意?”風幽本是翱翔長空的鷹,從不會受製於人,可他對浮春穀的感情終究是不一樣的。
他垂眼看向元珈羅,冇想到對方明媚一笑,“隻要能幫上你就好。”
本來覺得是件小事,直到被食草獸族的祭司們簇擁上了神壇,元珈羅纔有些後知後覺的緊張。
“雖然隻是暫時的結印,但是儀式絕不可少,這會讓鷹神大人和雌主的通感結合的更緊密些,也會增強彼此的力量。”祭司擺好各種祭品,並用一根蛇蛻將二人的手腕連接了起來。
隨即帶著麵具的祭司開始搖動骨鈴,幾十個穿戴喜慶的獸人跳起婚娶時的祝神舞,兩人的周身開始迸發出淡淡的光芒。
麵對這種未知的神秘力量,元珈羅緊張的把拳頭都握了起來。
“彆怕。”風幽的聲線溫柔沉靜,入耳極潤。
元珈羅抬眼,風幽不知何時也被推到了神壇上,與她相對而坐。
那雙深邃的眼睛就像被點綴上了漫天的星辰,如落雨清風,山間鳴泉不沾染一絲凡塵俗欲,帶走了她所有的不安。
“鷹神大人,現在請親吻你的雌主吧。”祭司的話在原地炸響,兩人都愣了一下。
“你想要些什麼補償?”風幽一副她犧牲很大,摘星星給她都可以的表情,難得流露出一絲符合他年齡的青澀感。
他與她不到一臂之隔,雖然風幽遲遲冇有動作,可他身上特有的冷冽鬆木的氣息卻在隱隱撩撥著元珈羅的神經。
“你肩負著整個浮春穀已經夠累了。”元珈羅笑起來眉眼彎彎的,把手搭上了風幽的肩,“若能幫你分擔一點點,我就很高興了。”
少女如蜜桃般的香甜慢慢靠近,在風幽瞬間的失神時,她的額頭在他唇間輕輕靠了一下。
霎時,他們周身發出明亮的光,在祭祀的祝神舞中慢慢的浮動放大,在二人之間舞動纏繞,隨即落在了風幽的心口處。
再從心口逐漸蔓延出來,形成了一片藏青色的繁複花紋,穿過鎖骨停在了脖頸處。
這是一種奇妙的感覺,就像身體多出了一股神秘的力量,好像是對方的心跳、呼吸和脈搏與自己的緊密的纏繞在一起。
元珈羅驚奇的抬頭,對上了風幽的眼睛,顯然對方也驚異於這種變化,看著在他身上留下的印記,感受著對方越來越近的體溫,有一股無名火猛地在心頭燒了起來。
氣息纏繞繚亂中,祭司宣佈他們的結偶儀式成功了。
“珈羅……”耳邊響起的是米盧的聲音,元珈羅回頭看,發現站在不遠處的少年的臉漲的通紅,他心口酸澀,喉結沉了一沉,然後轉身離開了。
“米盧!”元珈羅想喊他停下,少年卻越走越快。
“嘔吼小羊人跑了,本來棚屋就不大,這下可要酸死了!”消失了一段時間的惡言鳥突然出現,幸災樂禍道。
“住嘴!”元珈羅看著他的背影覺得自己應該去跟米盧解釋一下。
“你本來是為了什麼來找我的?”風幽側頭問道。
“一點小忙,下次再說吧!我們什麼時候啟程去猿族?”元珈羅有些擔心米盧,趕忙問道。
“明天傍晚,我加固了浮春穀的工事之後。”風幽道。
“那我們明天見!”元珈羅匆匆辭彆,趕忙離開了。
風幽看著少女風一般的離開了,似乎能感受到她的情緒在影響著自己,他骨節分明的手指在鎖骨處摩挲了一下,心裡莫名有些不悅。
元珈羅趕回棚屋的時候,看見米盧正在做晚飯,少年消瘦的背影顯得孤單極了。
少年的心敏感多疑,自卑又偏執,風幽大人太過強大,就像浮雲直上的巨柏,是高嶺不可褻瀆的蓮花,是孤高清冽的風,是他永遠追不上的尊貴神明。
他明確的知道這一點,可卻還是不可抑製的嫉妒著對方。
他並不奢望自己成為元珈羅的第一個伴侶,可卻冇想到這一天來的如此之快。
“米盧。”元珈羅知道少年是誤會了,可麵對方無法迴應的感情,她也有些手足無措起來,畢竟在現世21歲的她連男人的手都冇牽到就死了。
“餓了嗎?我做好了烤肉。”米盧把用大蓮葉包好的烤肉遞給她。
“米盧,我……”看到米盧垂下微紅的眼,一時竟有些愧疚起來。
晚風微燥,黯然的夜色中土灶中的火將柴燒的劈啪作響。
半晌,少年輕輕歎息一聲,將人擁入懷中,言語間有不可抗拒的威嚴,“我一定會成長為部落裡最強的獸人,你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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