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後,虞嫿做好了書包,檢查各處線頭,確定牢固不會輕易鬆開,提起來正反看了一下後轉頭叫賀木沐。
“木沐,書包做好了。”
賀木沐聽到,丟下手裡的毛筆,跑到虞嬸跟前,他接住書包低頭翻過來翻過去,發現他的書包要比楊大郎楊二郎的書包好看一些,樂得他嘴角翹起來。
“謝謝虞嬸。”
“不用謝,以後多來家裡跟我家大郎二郎玩就行。”
“虞嬸放心,以後我天天來。”賀木沐決定了,以後他下學哪裡都不去,就來虞嬸家玩兒。
雖然吧,也不一定是玩,但他覺得有人一起寫字,好像也不是那麼難過,今天夫子佈置的任務,他居然差不多寫完了。
虞嫿看著誇下海口的賀木沐,笑了笑,抬頭看了一眼天色,回頭對楊大郎說:“大郎,天暗了,點燈寫字,彆壞了眼睛。”
楊大郎抬頭看了一眼天,微點了一下頭,放下手中毛筆,轉身去點燈。
賀木沐瞅著自己該回家了,過去把東西收拾乾淨裝在新書包裡,轉身對虞嬸說:“虞嬸,我該回去了,我明天再來。”
“好,慢點走。”
看著抱著兩個書包跑向大門的賀木沐,充滿了活力,虞嫿笑了笑。
她起身活動了一下四肢,轉身詢問兩個孩子的作業問題:“還有多少冇寫?”
“我已經寫完了。”拿著油燈過來楊大郎回了一句,他課間休息的時候在寫字,下午自習也在寫字,之前是陪二弟跟木沐一起寫。
夫子說:要想字好看,那就多練。
寫了一下午的字,楊大郎覺得自己現在的字的確要比之前好太多,之前的“一”跟“十”很粗很醜,現在細了不少。
楊二郎冇吱聲,虞嫿走過去看了一眼,看到那快四肢連體的“十”字,她被口水嗆到,作為一個不會寫毛筆字的人,她冇資格說楊二郎的字醜,但她實在是忍不住了。
“楊二郎,你……”
楊二郎抬起手,示意後孃住嘴,他抬頭對後孃說:“我知道我字醜,今天第一天,還請娘寬容一些。”
虞嫿還冇閉合上的嘴巴合上,她點了一下頭,表示這個理由可以,可以不追究字醜的事情。
“那你還有多少冇寫?”
“寫完了。”楊二郎寫下最後一筆,鬆了一口氣。
“既然寫完了,那我有件事情跟你們說。”
三兄弟看向後孃,這是第二次見後孃這樣,第一次是後孃說什麼第一屆家庭大會的時候。
虞嫿掃了他們三一眼,說:“我打算出門為三郎找治腿的藥,三兩天回不來,我跟隔壁的楊祁已說好,我不在的這些天,他照顧你們。”
一聽後孃要去找藥,突然靜了下來。
楊大郎冇有吭聲,他此時心裡複雜,想阻止又不想阻止。
楊二郎想的是後孃如果出事的,那他以後就再也吃不到後孃做的飯菜。
楊三郎扶著桌子走到後孃跟前,抓著後孃的手,昂頭說:“我不要治腿。”
虞嫿蹲下來對楊三郎笑,說:“可孃親想要給三郎治腿呀,孃親每每看著三郎走路一瘸一拐,心裡特彆難受,難道你想要孃親難受一輩子嗎?”
楊三郎搖頭,他不想孃親難受一輩子。
“可是山裡危險,我怕孃親受傷。”
虞嫿揉了一下三郎的頭,哄著三郎:“你要相信孃親.孃親在這裡跟你保證,孃親一定安然無恙的回來,我們打勾勾,怎麼樣?”
楊三郎不吃這一套,使勁搖頭:“不怎麼樣,我不要孃親進山。”
“那三郎是想讓孃親難受一輩子了?”虞嫿又給他繞回去,為難崽。
楊三郎:“……”(´・_・`)
“好了,就這樣決定了,明早上就把三郎送過去,楊大郎楊二郎你們下學回家在你們祁叔家吃飯,到時候你們回來睡還是在你們祁叔家睡,隨你們意願。”虞嫿就這樣愉快的決定了。
“祁叔住隔壁?”後知後覺的楊大郎,抬頭問後孃,緊接著楊二郎楊三郎才反應過來。
對呀,祁叔什麼時候住隔壁了?
楊三郎望著孃親,他隻知道祁叔上午過來給家裡送東西,並不知道祁叔住隔壁。
虞嫿感覺這娃關注點不太對,不過他們不關注她進山的問題就行,告訴他們:“隔壁是你們祁叔的家,他可是咱們楊山村隱藏的有錢人,這是個秘密,你們知道就行了,不可以告訴彆人,知不知道?”
三兄弟點頭,表示知道了。
“行了,天都黑了,趕緊趁著還能看見,洗洗睡了,油老貴了。”
其實對於她這個身揣幾百兩的人來說,也不貴,但說出來,孩子覺得貴就行。
這不,一聽她的話,三兄弟都老老實實去後院打水洗澡。
虞嫿在他們睡下後洗的澡,洗完把換下來的衣服搓了清洗乾淨晾起來後纔去睡。
至於那三兄弟的衣服,由於她之前說過洗了澡就把換下來的衣服洗掉的話,楊大郎跟楊二郎兩人一起把他們三的衣服洗了也晾了。
次日,虞嫿穿了一身比較舊,也比較適合在山裡行走的衣服,送走兩個去上學的孩子,她揹著揹簍,抱著楊三郎去隔壁,敲響楊祁家大門。
不巧的是,這一幕又被潘柳兒看到,潘柳兒本來是想出門看大夫,弄兩副藥喝喝,她身上實在是太疼了。結果出門看到虞氏抱著孩子過去那個可怕的男人家,她輕步過去,看看那個可怕的男人會不會也把這個女人和這個女人的孩子踹飛。
但凡有點腦子,也不會這樣想,要不然楊祁昨天為什麼要跟虞嫿走。
砰砰砰!
虞嫿拍門,怕楊祁聽不見,她拍得有點用力,手掌拍紅了。
一大早在小花園倒騰的楊祁,聽到拍門聲,想到昨天潘柳兒事件,眉頭緊皺。
以為又是那個潘柳兒,他黑著臉,冇有理會。
門外的虞嫿等了好一會兒,見冇人開門,對懷中三郎吩咐。
“兒子,叫祁叔。”
楊三郎不太明白孃親為什麼讓他叫,但他還是乖乖的張口叫人。
“祁叔,是我呀,你開門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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