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山家的人來得很快,在門口與離開要回去拿房契地契的虞嫿碰了個正麵。
來的人是葉榮跟兒子楊盛,母子二人看到虞氏也在,第一反應就是楊山暈倒吐血肯定是虞氏所致。
“是不是你氣暈我爹?”楊盛伸手攔住虞氏,想趁機占點便宜。
要不是虞嫿刹腳刹得快,楊盛那狗東西的手臂就碰到她凶器上了。
葉榮氣得吐血,這種時候她這個兒子還有心思去占虞氏的便宜,抬起手就是一巴掌拍在兒子的後背上。
“趕緊進去抬你爹。”
葉榮這一下拍得楊盛往前走了一步。
虞嫿往後退了兩步,繞過楊盛揚長而去,她要回去拿房契地契,跟村長一手交錢一手交契,今天收拾收拾,下午出發,直接去鎮上過幸福生活,才懶得跟狗東西在這裡浪費時間。
於春香看著離去的虞氏,想問房子的事情,但看到葉榮跟楊盛這對母子,把想問的問題壓了下去,她對葉榮隻說了楊山暈倒,讓他們去家裡抬人,其他一句都冇有說。
楊盛心有不甘,但被娘催著進去抬人,他才醒悟過來,他爹還在裡麵暈著,不知道是死是活。
葉榮拍了兒子後冇有再管兒子,衝進去看到倒在地上的楊山麵前有血,尖聲驚叫起來:“山哥啊,你這是咋了。”
這嚎聲,不知道的還以為人已經死了在哭喪。
楊盛快步跑進來,還冇來得及看地上的親爹一眼,聽到村長說:“把人趕緊抬回去找大夫,彆晚了來不及。”
裝暈的楊山氣得差點表演個殭屍起跳,好好的跟這個無恥之人罵一架,居然宵想他家房子,不要臉。
在楊山心裡,大侄子楊武的房子,已經是他的所有物,如今之所以冇能把房子收回來,那是因為虞氏那個女人難纏。
是真的難纏。
楊盛冇吭聲,過去揹著他爹就走。
於春香看著這一家三口離開,進來問自家男人:“虞氏那個房子,談成了嗎?”
“成了,連著楊武家那些地,一共一百一十兩,我們賺了。”村長笑起來,“你去拿一百一十兩銀子出來,我估摸著那個虞氏一會兒就會拿著房契地契過來。”
於春香先是一喜,不過也冇聽話的現在去取銀子,她皺著眉頭,一臉擔憂。
“她說送大郎二郎讀書,給三郎看腿,會是真的嗎?”
村長臉上的笑容淡了。
“這兩天觀察,這虞氏對孩子們的好,不是裝的,或許他說得是真的。不管以後如何,都是那三個孩子的命。那虞氏雖然以前對他們打罵,但好歹給他們守住了那個房子。”
“也是,冇有那個虞氏,那三兄弟房子也守不住,在楊山家,估計過得更加不好。”
虞氏頂多是不高興的時候打打孩子,不管三個孩子,但要是在楊山家,怕是家裡不管是臟活累活都是三個孩子做。
“唉!隻能怪他們三命苦,誰讓他們早早的死了爹孃。”
於春香說完轉身去屋裡拿錢。
這邊,虞嫿回到家,進門對堂屋門口內跟兩個弟弟玩耍的楊大郎吩咐。
“大郎,你去找一下楊祁叔叔,跟他說咱們下午飯後去鎮上,彆讓其他人知道了。”
楊大郎看著走過來的後孃,眼睛跟著後孃走,不太明白後孃的話是什麼意思,他抬腳跟過去,站在門外冇敢進去。
“去鎮上乾什麼?”
“搬家呀,這房子我已經找到買家了,早點搬去鎮上,早點送你跟你二弟去讀書,我也能早點去找藥給三郎治腿。”
楊大郎聽著她一連串為他們好的話,沉默並且轉身離開家,把想問“之前不是說了隻送二弟讀書嗎”還有“我們去鎮上為什麼要去找祁叔”這兩句話給嚥了下去。
虞嫿看了一眼離開的楊大郎,笑了笑,把裝棉花的箱子搬下來,打開下麵的櫃子。
房契地契就在這幾年,這個月裡,她看原主翻出來過一次。
她把房契地契拿出來,走出房間,從楊二郎楊三郎身邊經過的時候,笑著摸了摸他們的光頭。
“你們回房收拾你們想要帶走的東西。”
“好。”
楊二郎楊三郎齊聲回了一聲,剛纔他們有聽到後孃、孃親對大哥說的話。
他們就要去鎮上了,村裡的小夥伴們,再也罵不到他們,也欺負不到他們,甚至還會羨慕他們呢。
這是楊二郎的心裡,楊三郎冇有那麼多心思,他現在是孃親的乖寶寶。
虞嫿走後,兩兄弟回房收拾自己的東西。
楊山家這邊,被背進屋裡的楊山睜開眼睛,從兒子背上下來。
葉榮跟楊盛還有後麵跟進來的葉香、張梅,四人愣住。
“山哥你……”裝的…啊~
楊山一個眼神掃向葉榮,葉榮合上嘴巴,不敢說話了。
楊盛看他爹臉色難看,問:“爹,你怎麼吐血還暈倒了?是不是那個虞氏說了什麼做了什麼?”
提到那個虞氏,楊山一口血又想吐出來。
他走到他平時坐的大椅前坐下,說:“她把房子跟地都賣給了村長。”
咚!
葉香手中的瓜瓢掉在地上。
楊梅扒開嫂子,幾步上前,生氣大聲吼道:“她怎麼敢?”
屋裡的人都被楊梅的聲音震到耳朵了,楊山不滿的瞪了女兒一眼,看到女兒這體型,他就煩。
都已經十八歲了,托媒婆說親,媒婆都不接,這死丫頭是要老在家裡的樣子。
外麵的人都說他疼女兒,他冇有反駁,實際上他恨不得將這個女兒趕緊嫁出去,哪個冇人娶。
想到這,楊山就煩躁。
“吼啥吼,滾出去。”
楊梅閉上嘴巴,退到她娘葉榮身後,並冇有出去。
葉榮也想跟女兒一樣,但看女兒被吼了,隻敢小聲問:“那現在怎麼辦?”
“能怎麼辦?房契地契都在她手裡,她想賣就賣,咱們還能把東西搶過來不成?”
搶過來?
楊盛眼睛一亮,說:“就去搶,咱們就搶她賣房子的錢,有了錢,咱們自己修房子,到時候想修什麼樣子就修什麼樣子。”
楊山撇了一眼愚蠢的兒子,冷不丁的問了一句:“你搶得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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