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先林眯著眼睛,差點脫口罵娘了。
天知道他為了逃命做了多少努力。
杜校尉可冇徐先林那麼好脾氣,當場罵了好幾句粗口,轉頭看著身邊傷殘的部下,拿定主意。
“徐軍師上馬,我等斷後。”
與其說是斷後,不如說捨命爭下時間以供徐先林逃命。
喜紅和杜校尉二人想法一致。
馬車稍停,冇有任何語言交流。
喜紅拽著徐先林上了馬車,不顧杜校尉等人揚鞭離開。
經過一個陡峭的陡坡,窮追不捨的敵軍趁此機會包抄。
喜紅苦笑一聲,為數不多的飛鏢射向追趕上來的北齊騎兵。
前麵的北齊騎兵倒下,後麵的騎兵立刻補上來。
“坐穩了!”
喜紅將最後一枚飛鏢射入馬屁股。
馬兒吃痛狂奔,喜紅一拽韁繩,馬車掉下左邊的山丘,跌入密林。
一陣天旋地轉,眾人被慣力甩出馬車,咕嚕嚕滾了下去。
滾了十多米,秋晚鶯腹部撞上一棵樹,堪堪停下來。
秋晚鶯滿臉冷汗,捂著肚子發出痛苦的呻吟。
“庶夫人,徐軍師。”
“我在這。”
徐先林臉上是被樹枝刮傷的痕跡,高舉右手,尋著聲音一瘸一拐。
秋晚鶯掙紮爬不起來,晃動身旁一米高的野草,氣若遊絲:“我在這裡......”
三人來到她麵前,喜紅看向徐先林。
“請徐軍師迴避,婢子檢視一下庶夫人的傷勢。”
徐先林悻悻轉身往前走了幾步。
二人解開秋晚鶯的衣裳,在秋晚鶯肋骨部位摸了摸,確定冇傷到骨頭,藥膏塗抹她青紫的腹部。
徐先林觀察了地形,背對三人道:“此地不宜久留。”
喜紅一把抱起秋晚鶯。
秋晚鶯紅著臉:“我又冇撞到腿,放我下來吧。”
喜綠的一句話讓秋晚鶯閉嘴不言了。
“我們姐妹二人都是習武之人,不當緊。庶夫人大病初癒,咱們得趕緊離開,免得敵軍追上來。”
徐先林撇撇嘴,抬手撐樹,觸感一片冰涼濕潤。
他不以為意,抬眼一瞧,頓時汗毛直立,甩著手,一蹦三尺高,發出歇斯底裡尖叫聲:“蛇!”
密林樹冠遮住陽光,樹木,地麵,岩石結滿了青苔。
纏繞在樹乾上的竹葉青隻有筷子那麼細小,加上和青苔一樣的顏色,很難被髮現。
“站住,彆亂動!免得毒液擴散!”
秋晚鶯著急忙慌解釋,拍著喜紅的肩膀,示意把她放下來。
小時候她和秋家村的村民一起上山割艾草,也被竹葉青咬傷過。
竹葉青蛇屬於血循毒類,被竹葉青咬了千萬不能活動,否則毒素擴散就難辦了。
秋晚鶯利落的將裙襬撕成條狀,將徐先林近心端間斷捆紮,減少毒液迴流。
“你們去附近找找有冇有白花蛇舌草,或者東風菜,魚腥草。”
這些草藥都是解竹葉青蛇毒的良藥。
喜綠直言道:“庶夫人,敵軍肯定會下山尋咱們,越是逗留就越危險......”
徐先林黑了臉:“某已安全,若不是汝等橫插一腳,某何至於淪落至此。”
“可憐杜校尉以命相搏,救下來幾個冇心肝的,冇有杜校尉,焉能有汝等今日。”
紅綠二人不為所動。
暗衛規矩有三。
誓死效忠主子。
服從主子的任何命令。
不惜一切代價完成主子的任務。
紅綠二人當下的任務是保護庶夫人。
三軍的智囊與她們二人有何乾係,她們的任務又不是保護智囊。
秋晚鶯滿臉糾結,好歹是一條人命。
人被毒蛇咬了,快不行了,還能冷眼旁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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