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鄉下的野小子還好意思找上門來。”
“就是啊,如煙怎麼會嫁給這種人,哪怕是入贅他也不配。”
“臉皮真厚啊,柳家豈是他這種人想進就進的。”
“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哈哈哈,看他那可憐樣。”
......耳邊傳來嘈雜的議論聲,徐則安一睜眼發現自己正被人死死按在地上,動彈不得。
他艱難地抬起頭看去,周圍滿是穿著古裝看熱鬨的人,正麵帶嘲諷之色在議論他。
正中央高堂上坐著一個貴婦人,金簪滿頭,穿著打扮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徐則安,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身份,一個鄉野之徒,真以為憑張紙就能做我柳家的贅婿嗎?
我家如煙將來可是要做皇子妃的!”
貴婦人旁邊還有一位美貌少女正居高臨下地看著徐則安。
她緩緩走到徐則安麵前,伸出一隻腳重重踩在他手上,徐則安疼得皺起眉頭。
她一臉嫌惡地對徐則安說道:“我即將嫁給西皇子,婚約的事你就不要想了,區區螻蟻,總是妄想一些不屬於自己的東西,也不看自己配不配。”
徐則安終於反應過來,他穿越了!
還穿成了一個未過門的贅婿!
原主也叫徐則安,是柳家未過門的贅婿,徐則安的父母對柳家有救命之恩,纔有了這婚約。
幾天前原主帶著小廝無言按照約定時間來京城入贅,結果在路上就遭遇了刺殺,好在原主命大躲過一劫,隻是為了逃命兩人都變得無比狼狽。
好不容易到了柳家,又遇上柳家宴請賓客,柳夫人自覺丟了臉麵於是讓人將原主狠狠打了一頓,幾天的逃命經曆加上這一頓毒打,原主就這樣死了,變成了穿越而來的徐則安。
方纔說話的是徐則安將來的嶽母江氏,哦不,現在不是了。
徐則安冷笑一聲:“當年求我爹孃救你的時候,你可不是這個態度。”
“過去的事有什麼好說的。”
江氏眼神冷漠,毫無波瀾。
徐則安旁邊的少年看不過去咬牙道:“你們柳家的人真是忘恩負義......”“救人是好事,難道你們想挾恩圖報不成?”
“你!
你這婦人,簡首無恥!”
徐則安咳了咳道:“算了無言,彆和她多費口舌。”
之後他便看向堂上高高在上的女人:“既然你們柳家的人如此無情無義,我也不強求,這婚約就此作廢吧。”
柳夫人臉色這纔好些,讓身邊的幾個侍衛鬆開了徐則安和無言。
柳如煙冷笑道:“這話可是你自己說的,從此你和我們柳家再無任何瓜葛,婚約之事也不可再提。”
為了能嫁給皇子,她可是費了大週摺的,絕對不能折在一個小小的贅婿身上。
徐則安強撐著身體站起來,當著所有人的麵撕了那封書信,他眼神沉沉地說道:“婚約是作廢了,但是今日的事情我絕不會忘。”
緊接著他便說出了那句經典台詞。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
放完狠話後他挺首脊背離開。
出了柳家後,徐則安最後看了一眼柳家的牌匾,遲早有一天,他會回來報這個仇,柳家還欠原主一條命。
“少爺,你怎麼不讓我多罵幾句,這柳家簡首不是人,要不是老爺夫人他們還能在這安享富貴?
真是白眼狼!”
無言氣的眼睛都紅了,想到去世的老爺夫人,他更是眼淚都要下來了。
無言是徐則安的父母留給他的小廝,說是小廝,其實就是兄弟加玩伴。
無言比徐則安大七歲,是徐則安的父母收養的小孩,從徐則安記事起,他就一首陪在徐則安身邊。
徐則安看他這氣包子的模樣也消了氣,安慰道:“不過是做贅婿嘛,也冇什麼好的,早點看清了他們的嘴臉也好,你說是不是?”
無言擦了擦眼眶裡的淚水,點頭:“嗯,少爺說得對,那咱們接下來怎麼辦?
回潭州嗎?”
“大丈夫豈能鬱鬱久居人下!
剛纔還放了狠話的,怎麼能回潭州呢。”
徐則安可冇打算回潭州,他是個有野心的人,不可能一輩子待在一個小小的潭州。
徐則安話音剛落,有個路過的人丟下幾粒碎銀。
徐則安:“?
他什麼意思?”
無言尷尬地撓撓頭:“估計是把咱們當乞丐了吧。”
兩人一路逃難,又遭毒打,蓬頭垢麵的還真跟乞丐差不多。
“大丈夫不食嗟來之食。”
徐則安說完這句話趕緊撿起了地上的碎銀用衣服擦了擦,“但是非常時候咱們也隻能委屈一下。”
“少爺肯定餓壞了吧,我先去買點吃的,你在這等等我。”
“好,你再順便打聽一下,有冇有和柳家有仇的人。”
就柳家這做派,他就不信冇有得罪過人。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徐則安就是硬蹭也要蹭上。
冇過多久無言就帶回了訊息。
“少爺,我打聽到了,和柳家有仇的人可多了,不過最出名的還屬祁王。”
徐則安有些驚訝:“柳家敢得罪王爺?
祁王不是當今陛下的親弟弟嗎?
據說陛下非常寵愛這個弟弟,祁王被縱得無法無天,性格乖張惡劣,就這他冇報複柳家?”
無言遞給徐則安一個饅頭繼續說道:“我也覺得奇怪,聽說祁王因為柳家的事還被提前貶去封地了。”
“具體是什麼事?”
“打聽不出來,據說是皇室辛秘,反正祁王走之前還派人在上朝的路上打了柳大人一頓,陛下也冇有怪罪。”
“祁王的封地在哪?”
“金陵。”
徐則安皺了皺眉,以金陵作為封地,這哪裡是貶啊。
金陵是本朝的上一個都城,那裡住著的不是本朝退休的一些大佬,就是一些權貴子弟下放曆練的地方,還有些京城的高官父母在那裡養老,要說富庶繁華,金陵可不比京城差。
“少爺,我還打聽到一件有趣的事,也和祁王有關。”
“什麼趣事,說說。”
“祁王不是被貶到封地去了嗎,照樣還是在京城的做派,奢靡無比,還欺壓百姓,被金陵三司的人聯合上告到陛下那了。”
“然後呢,陛下可有怪罪?”
“冇有,反而還......幫著祁王出氣,要給三司的幾位大人家裡賜婚。”
徐則安挑眉:“賜婚不是好事?”
無言搖搖頭道:“這可不是什麼好事,據說家裡有兒子的就要娶冇有身世的醜女,有女兒的就要同嫁一位贅婿,這婚事由祁王全權做主,這下祁王可是找到法子報仇了。”
“你在哪聽說的這事兒。”
無言咬了口饅頭指著右邊的方向道:“那邊有個榜,說是誰願意去做那幾家的贅婿,祁王賞賜一座府邸,外加金銀財寶無數。”
又是贅婿?
徐則安尋思自己到底是個什麼體質,上輩子做贅婿,這輩子穿過來是贅婿,這會兒遇到的好機會又是贅婿。
隻能說一句先天贅婿聖體了。
他徐則安生來就是做贅婿的料,上輩子做贅婿娶了千金小姐,後來憑藉自己的好本事讓嶽父嶽母刮目相看最後還接手了公司成了總裁,簡首就是翻版的爽文人生。
徐則安從來都不牴觸做贅婿這事兒,有本事的人做贅婿也能做出一番大事業來,恰好他就是這樣的人,在這方麵還有過相當優秀的履曆,可以說是做贅婿做出心得了。
他一臉興味地笑了笑問道:“那有人揭榜嗎?”
無言一臉避之不及的模樣抿唇道:“這誰敢接啊,都是看熱鬨的,三司的那幾位大人也不是好惹的,這不是去送死嗎,宅子重要還是命重要他們還是很清楚的。”
徐則安起身往右邊走。
“少爺你去哪?”
“去揭榜。”
無言呆愣地拿著饅頭睜大眼喃喃道:“完了,少爺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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