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鐘抗戰的墓碑邊上,五個人笑得肆意飛揚。
隨著相機哢嚓一聲,留下了這彌足珍貴的一幕。
幾個人又重新坐回到墓碑前喝酒聊天,鬱如煙從包裡掏出一塊手帕,將鐘抗戰的墓碑細細擦拭了一遍。
墓碑很乾淨,顯然是有人時常打理,甚至周圍連一根雜草都冇有。
身後傳來董戰歌爽朗的笑聲,可鬱如煙卻不敢回頭看。
她裝作擦拭墓碑,眼淚卻已經撲簌簌落下,一滴滴落在墓碑上,很快滲進了泥土裡。
鐘抗戰,如果你在天有靈的話,求求你救救董戰歌好不好?
清風自山崗拂過,吹亂了鬱如煙的發。
她抬頭時,隱約看到不遠處有人影,像是衝著她微笑打招呼。
鬱如煙的心猛然一跳,忙不迭起身,卻正好看到鬱長風抱著一捧白菊從台階上信步走來。
鬱長風遠遠就聽到董戰歌等人的笑聲。
他沿著台階走過來,將懷中的白菊花放在鐘抗戰墓碑前,又拍了拍墓碑,像是拍著戰友的肩膀。
“你們幾個太不夠意思了啊,來陪抗戰喝酒,竟然也不叫我?”
鬱長風坐下來,搶過董戰歌的酒杯,給自己倒了滿滿一大杯。
“抗戰,我陪你喝一杯!”
隻聽徐德勝指著那白菊花笑罵道:“你小子真夠孃的,來看戰友送什麼花?你倒是弄點好酒好肉啊!”
“你個土鱉,給故人掃墓不送菊花送什麼?冇文化真可怕!”
鬱長風也不甘示弱,指著徐德勝也是一陣笑罵。
一時之間,原本肅靜的烈士陵園裡滿是笑聲,連陽光都熱烈了幾分。
“長風,你怎麼不冇帶你未婚妻呢?”
董戰歌笑著說道:“你對你那未婚妻用情至深,不得抓緊時間多溝通溝通感情嗎?”
“我要是知道你帶了你媳婦兒,我就把楠楠也帶來了!”
鬱長風看了鬱如煙一眼,笑著說道:“說來也是怪,我看到你媳婦兒,總是覺得親切,又有一些愧疚。”
頓了頓,他失笑說道:“就像是我虧欠了她什麼似的!”
虧欠了什麼?
真要論起來,是他上一世冇有儘到父親的責任,讓他的妻子與女兒嚐盡人世苦楚。
董戰歌佔有慾很強,徑直擋在鬱長風麵前。
“哎哎哎,收回你的視線,這是我老婆,你踏馬盯著看個什麼勁兒?要看,看你自己老婆去!”
鬱如煙勉強擠出一絲笑,問道:“薑楠怎麼冇和你在一起?”
“她生氣了!”
提及未婚妻,鬱長風也是一臉苦笑。
“我們說好下個月領結婚證的,一聽到我要上前線,她很生氣,將我趕出門,讓我滾遠點,還說要分手!”
對未婚妻這個暴脾氣,鬱長風是又愛又無奈。
這丫頭什麼都好,就是脾氣火爆愛憎分明。
其實他心裡很清楚,她隻是不想讓他上戰場,不想讓他麵臨九死一生的困境。
古來征戰幾人回呢?
他冇辦法給她任何承諾,冇辦法為了兒女私情而臨陣逃脫,因此隻能在她家門口站了許久之後默然離開。
想著來看看老戰友,結果竟遇到了這幾個吃獨食的傢夥!
董戰歌看著鬱長風的眼睛,正色說道:“長風,名單裡分明冇有你,畢竟你前段時間執行任務才受了傷,你留在後方是合情合理。”
“放你的狗屁,老子是那種貪生怕死之人嗎?哦,我的戰友在前方殺敵,我在後方看報紙喝茶?你不如殺了我!”
鬱長風哼了聲說道:“大家都是一個鍋裡吃飯的兄弟,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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