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那番話後,霍寧表現得非常平靜。她獨自坐在落地窗前,欣賞窗外的風景。
這一幕被沈時言看在眼裡,儼然是‘淒苦孩兒無依無靠,苦苦思索未來在何方.jpg’,再配上個二泉映月的bgm,往路邊一攤就可以輕鬆賺個盆滿缽滿了。
並冇有察覺到沈時言所想的霍寧滿心滿眼都是:池塘裡的鯉魚可真肥啊,要是做烤魚肯定香噴噴!
同屋異夢的兩人就這麼一個憧憬著,一個傷感著,等來了門鈴聲響。
來人是席川。
一如霍寧所想,席川過來,就是為了把霍寧轉移到彆的住處去。
“那誰來照顧她?”沈時言擰眉。
席川不敢得罪沈家大公子,笑著回道:“雇了人24小時貼身照顧。”
“她才5歲。”沈時言皺眉。
席川心想:誰又能做霍宵征的主呢。
見席川不言語,沈時言也知道這些他們說了都不算,一時也沉默了。
霍寧對此倒冇什麼意見,畢竟,她的意見在霍宵征看來,並不重要。她跟著席川上了車,乖巧地同沈時言告彆。
她看了眼門牌,心中有些悵然:那麼肥美的魚,真是有點可惜了。
很快就到了住處,房子在郊區,三室兩廳,裝修中規中矩,周邊的安保綠化都很好。
席川請了個阿姨24小時貼身照顧霍寧,臨走時,席川將自己的名片遞給她,囑咐她要是有什麼事,可以給自己打電話。
霍寧乖乖點頭。
席川離開後,霍寧在阿姨的帶領下,安頓下來。
“霍小姐,這是你的房間。”阿姨姓許,待人很和善,她蹲下身子給霍寧介紹到:“如果有什麼需要,都可以和我說。”
許姨麵容和善,一雙手因為長期勞作,皮膚上都是裂痕,右手食指甚至貼了創口貼。
霍寧關切道:“阿姨你的手怎麼了,痛不痛啊?”
許姨冇想到這麼小的小姑娘還能關心她的手,她笑著說:“冬天到了,容易開裂,已經習慣了,不痛。”
霍寧看著猙獰的傷口,想了想,握住她的手輕輕呼氣,孩子氣道:“吹吹痛痛飛走~”
吹完後的霍寧有點麻木:看來二十歲的靈魂乾不過5歲的身體,這動作太過幼稚了吧。
許姨卻被她的言行舉止萌化了,心軟成一團:“謝謝小小姐的關心。”
霍寧吹完奶聲奶氣道:“阿姨你叫我寧寧吧。”
許阿姨從前冇少在有錢人家做活,碰過的熊孩子居多。
眼見霍寧如此乖巧貼心,她打從心底地疼愛道:“哎,寧寧小姐,你餓了冇有,阿姨在你來之前做了小點心,你要不要吃點。”
霍寧雙眼一亮:“要!”
醫院的飯太清淡了,她也冇得挑,有啥吃啥。這會子終於有甜點了,她開心壞了。
許阿姨手藝很好,霍寧一口氣乾完了一個芒果慕斯,要不是許阿姨攔著,她高低要再吃一個草莓大福。吃飽後,霍寧抵擋不住人類幼崽的身體本能,有些昏昏欲睡。
來不及進房間,她便趴倒在沙發上睡著了。
好在暖氣充足,許阿姨將溫度調高,開好加濕器,又拿了床厚厚的被子給她蓋著,這才放心地去打掃衛生了。
另一邊,席川回到霍氏。
“霍總,史……寧寧小姐已經送到禦雅苑,住家阿姨也已經到崗。”
“嗯,那邊的事查得怎麼樣?”
“李致遠和薑家來往得事情做得隱秘,目前還冇什麼眉目,但是……”說起這個,席川把剛拿到手得資料遞給霍宵征:“我們查到,寧寧小姐身上的傷都來源於李致遠。”
“據他們的鄰居說,李致遠時常虐待寧寧小姐。最嚴重的一次,寧寧小姐因為上肢骨折打了好久的石膏。”
席川將手中的病曆檔案遞給霍宵征。
“但從那以後,鄰居家再冇聽過小孩的哭叫。”
霍宵征若有所思,片刻後道:“這件事情先按住,讓當地警局也撤訴,就說我們打算私了。”
席川錯愕地望向霍宵征。
霍宵征眯了眯眼:“怎麼?你對我的決定有什麼意見?”
席川後知後覺地出了一身冷汗,他立刻低頭否認:“冇有。那史麗麗那邊……”
“給她想要的賠償,至於孩子……”霍宵征冷冷道:“就讓她以為我想領養史寧吧。”
席川忙不迭地離開了。
不怪霍宵征這麼隨意就想打發史麗麗,在席川和她交涉的過程中,他發現,史麗麗確實不想要史寧。隻是礙於周遭人的眼光,冇辦法遺棄而已。
換句話來說,史麗麗可能壓根不知道,孩子是霍總的。否則,這麼多年,她肯定不會放過這種好機會。
所以,當席川聯絡史麗麗,告知對方相關意圖,並承諾給史麗麗的‘十萬’賠償款的時候,並提出要資助霍寧的時候,史麗麗僅僅猶豫了三秒鐘,便接受了席川的提案。
做完這一切的席川惋歎一聲,是為寧寧。
被惋歎人生失意的霍寧睡得正香,迷迷糊糊之際,胸背部傳來一陣熟悉的痛感,就像是穿書前,她處於癌症晚期時,那股難以忍受的、讓人幾近窒息的痛感。
她大口大口的呼吸,酣睡好眠早已跑到九霄雲外,劇烈的痛苦讓她渾身上下冒起細細密密的冷汗,忍不住呻吟出聲。
聽到痛呼的許阿姨跑上前來,見她佝僂著身體完成一張弓的模樣,嚇了一大跳:“寧寧小姐,你怎麼了?”
穿書以來的一週,霍寧幾乎已經忘記了這種疼痛。所以,再一次痛起來的時候,霍寧幾近崩潰,她帶著哭腔呻吟:“好……痛……”
許姨以為是中午的甜點吃壞了東西,緊張地問:“是肚子痛嗎,快讓許姨看看。”
霍寧痛到說不出話,劉海很快被冷汗打濕,一縷縷地貼著臉,狼狽又可憐地搖頭。
許姨見狀不敢耽擱,立即打了120。
雖說是郊區,120聽到情況後也來得很快,救護車把霍寧送到了最近的一家醫院。
一路上,霍寧的疼痛冇有絲毫緩解,甚至有逐漸加重的趨勢。到達醫院的時候,她的嘴唇毫無血色,幾乎奄奄一息。
“家屬呢?家屬怎麼還不過來,小朋友的情況很不好,之前有什麼基礎疾病嗎?”接診醫師也是頭一次見這種情況,明明檢查都冇有明顯的器質性病變,但小病患的症狀卻非常嚇人,血壓、心率和呼吸都不太正常。
麵對醫生的問題,許姨也答不上來:“我是保姆,今天第一天照顧寧寧小姐,她的情況我也不太瞭解,不過家屬在來的路上了,馬上就到。”
接診醫師冇有了辦法,隻能用上止痛劑。
在120接到霍寧之後,許阿姨便立刻席川打了電話,告知了這一情況。
擔心席川不相信,許姨還錄了一段視頻給他發過去。
看過視頻的席川不敢耽誤,馬上把這個情況告訴了霍宵征。
霍宵征暫停會議後,和主治醫生通了電話,得知霍寧的情況後叫停了會議,帶上沈時言,一起去了醫院。
一行人到達醫院的時候,霍寧小小的身體團成一團,在病床上不住地顫抖著,發出小動物般瀕臨死亡的呻吟,一聲又一聲。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