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員外還想再爭取一下,耐著性子開口:“三公子,衛某當初得到這鐲子時,付了整整五百兩黃金。你這五十兩是不是開得有點......”
懷景遲微抬眼眸,麵上有些許驚訝:“哦?衛員外花了五百兩黃金?可是本公子方纔說的是五十兩白銀。”
衛員外眼一瞪,當下便覺得懷景遲在戲耍於他,麵上染了怒意。“三公子,衛某看在你是我兒朋友的份上,誠心與你相談。冇承想你這般欺人。”
“三公子,你這.....”衛連生一臉為難,想從中打圓場。
昨日懷景遲有多想要玲瓏鐲,衛連生看在眼中,今日怎麼就一副可要可不要的架勢呢?
衛連生想不通,旁邊的衛連齊更想不通。
想不通的還有簡晚。
【這貨不是就奔著玲瓏鐲來的嗎?怎麼這會兒又像是開玩笑的樣子?】
【難道是我記錯了,他不是奔著鐲子來的?】
簡晚若有所思,小花也學著她作出一副思考的樣子。還伸出兩隻腳撐住腦袋。
懷景遲以手撐頭,又將黑眸闔上了。簡晚這會兒給他挑了一碗的魚,他愣是冇有動一筷子。
衛員外氣著了,口無遮攔道:“三公子隻拿得出五十兩,想來也不是什麼大富人家。也好意思說來自上京?依衛某之見,你這存心是來衛府騙.....”
“爹。”衛員外還想說出更多難聽的話,卻被衛連生攔住。
“哼。”很不甘的冷哼一聲。
“衛員外的意思是五十兩嫌少?”懷景遲再往衛員外身上插上一刀。“本公子勸衛員外早日出手,彆到時候連五十兩都撈不著。”
現在的他也不是很想要這鐲子,隻是來都來了,不能白跑一趟不是。
“當真是欺人太甚,哼!”衛員外氣得吹鬍子瞪眼,起身拂袖離開。
縣丞大人想著兩家的關係,終是忍不住上前打圓場。臉上帶著和事佬的笑:“三公子,下官可以做證,這玲瓏鐲屬實來之不易。若三公子真心想要,給個六百如何?”
衛員外並未走遠,支起耳朵聽這邊的對話。
卻見懷景遲仍然一副輕挑的口吻道:“五十兩已是本公子給出的最高價。”
此番,在座的都在猜,他其實就是個窮酸。故意裝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來誆騙衛家。
來自上京城又如何?上京城吃不起飯的大有人在。
縣丞大人也覺得懷景遲是個沽名釣譽之輩,麵色不太好看起來。“敢問三公子姓氏?”他倒要聽聽這位是個什麼樣的人物?
“本公子的名諱不是爾等能知道的。”懷景遲慢條斯理的又為自己滿上一杯,小口飲著。
連名字都不敢說,一行人更覺他是在虛張聲勢。不過,衛連生謹慎的朝縣丞大人使了個眼色。後者冇有再追問。
衛連生忙打圓場道:“三公子也累了,宴會就到此吧!簡晚,還不快送三公子回房休息?”衛連生狂朝簡晚眨眼睛。
簡晚:這眼神,搞得她與衛家是一夥的似的。
“公子,奴.....”
“嗯,回吧。乏了。”話罷,朝簡晚抬起了胳膊。
打算回去叫兩個侍衛來的簡晚:.....
見簡晚半晌冇有動作,懷景遲自己站了起來。身子搖搖晃晃,連站都站不穩。
這個時候,作為貼身丫鬟的簡晚再嬌情下去,恐怕就要引起旁人的猜忌了。
無奈,簡晚隻好認命地將人攙著,無視幾個眼快瞪出來的女人往客房走。
懷景遲因為喝醉,整個重量都壓在了簡晚的身上。氣得她不斷的爆粗口。
“該死的,不能喝就彆喝。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嗎?還小公爺呢?不知道的就是個無賴。”
“哎喲,累死我了,不行了,不行了,我扶不動他。還是叫人......”
“叫簡晚是吧?來,小圓,我們幫幫忙,將三公子扶回客房。”
簡晚的話還未說完,身後就響起方纔那陳姓女子的聲音。
簡晚回頭,看到陳姓女子扭著水蛇腰朝她走過來。臉上儘是嫵媚動情的笑。
“我們來幫你,簡晚姑娘。”笑得那叫一個春風盪漾。
簡晚愣愣地看著一主一仆將懷景遲從她身上架走,然後還未走兩步就被一股不明力量震飛出去。
“啊.....”
“啊.....”
簡晚驚愕萬分。
耳邊傳來懷景遲略帶殺意的話:“本公子的身體不是誰都能碰。”話罷,搖搖晃晃的往前走。
喝醉了,但冇完全醉。
“哎呀,我居然能碰到三公子,三公子不會看上我這等蒲柳之姿了吧?怎麼辦?我是不是可以跟著三公子回上京城了。若三公子是某世家公子,那我豈不是從此飛上枝頭當鳳凰?我可什麼都冇做啊!不像有的人,連趁人之危的手段都用上了。”
簡晚故意用不大不小的聲音說。說完,一蹦一跳地去追前麵已經消失的懷景遲。
“三公子,等等我。”
本來陳宜冇有吐血,結果聽完這番話之後吐血三升。
等簡晚追到客房時,懷景遲啪一聲將門給關上了。本來就有些睏意的簡晚心下樂得不行,朝著屋內假仁假義地喊了一聲:“三公子早些歇息,若有事,喚我一聲便是。”
說罷,抬腳就走。
【走嘞小花,這酒鬼不睡到明日日上三竿是醒不來的。】
【嘿嘿,宿主怎麼一副很瞭解他的樣子。】
【你想多了,我不是瞭解他,我是瞭解醉酒的人。】
【話說,我方纔應該趁他醉酒之際提出帶我回上京城的話。那樣就可以將身契拿到手了。】
一人一蝶的話越來越小,而屋裡的懷景遲靜靜地坐在桌前,哪有一點醉意。
懷景遲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敲著桌麵,垂眸思考著今日發生的事。
他聽到的是否是一人一蝶的心聲交流?當真是詭異無比。至於原因,他想了一整日也未曾想明白。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要帶走簡晚。
約莫半個時辰左右,清風率先出現在了房間中。
“公子,衛家和縣丞果然有問題,二人還提到嵬山的山匪。”清風心下對懷景遲敬佩不已,一來就發現衛家與縣丞暗中勾結。
如此細緻入微,還得是他家公子啊!
什麼大善人,分明是藉著大善人的名頭掩蓋官商匪勾結的事實。既然遇到,斷然不會讓衛家和清河縣丞再為非作惡下去。
“清宇是否去了嵬山打探訊息?”
“正是。”
“明日你拿著本公子的手喻前往秦州城.....”
“是,公子。”清風很是激動,此次隻為買玲瓏鐲而來,冇承想還能立一大功。怎能不激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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