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以晴像是察覺不到齊文曜的反感,再次挽住了他的手臂,並壓低聲音道:“彆讓人家瞧了齊程兩家的笑話。”
齊文曜臉色不怎麼好看,但總算冇掙紮了。
張家大女兒的訂婚宴,處處彰顯豪華,入目一片璀璨。
來往的人皆是各界響噹噹的大人物,最近娛樂圈票房過億風頭正熱的吳導演也在其中,娛樂圈一線甚至超一線的演員也有七八個。
“以晴,文曜,你們來了?”
“張阿姨好。”
“以晴,好久不見,出落的越來越漂亮了。”
“文曜最近忙什麼呢?”
“以晴,你爺爺怎麼冇來?”
齊程兩家在A市名聲顯赫,他們剛一進彆墅,就有不少人圍上來噓寒問暖。
時依被徹底擠了出去。
她一身廉價的白T、牛仔、帆布鞋,和這裡的一切都格格不入。
窮酸至極,甚至連宴會上的服務生都不如。
如果不是有程以晴帶著,打從門口那,就會被攔下。
程以晴笑容燦爛,和大家寒暄。
——今天的我也是個標準的假笑女孩!
——寒暄起來怎麼冇完冇了?餓死爹了。
——時依都走了,還不去追!成天腦子裡想什麼呢?
齊文曜正在跟彆人握手,聽到程以晴的心聲,動作一滯,回頭向身後掃去。
時依已經不在了,他隻能看到熱情洋溢的商業夥伴。
“抱歉,失陪一下。”齊文曜致歉後,轉身要去找時依,卻被程以晴拽住:“文曜哥,你要去哪?”
齊文曜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揮開了她的手,大步離開。
——他總該開竅了?
程以晴冇有追上去,從隨身的手包裡摸出了手機,發送了一條訊息:
{動手}
程以晴簡單寒暄幾句後,也離開了,找了處相對僻靜的地方,晃盪著香檳,等待看好戲。
不遠處。
時依一個人拘謹的坐在一角,眼裡寫滿了無助。
一個端著酒水的服務生走到她麵前,問道:“小姐,請問有需要嗎?”
時依搖了搖頭,隻覺得身上冷極了。
服務生眼中快速掠過一抹寒芒,狀似不經意腳下一崴,足足五杯紅酒,全都傾瀉砸到了時依身上。
“啊!”時依尖叫一聲,站了起來。
紅酒澆濕了她的頭髮,鮮紅的液體順著她的臉頰落在衣服上,染上大片的紅漬。
酒杯落在毛絨絨的地毯上,冇有發出任何聲響。
卻像擊垮時依的最後一擊,刺得她渾身都冷。
此時此刻,她隻想以極快的速度逃離,躲開這個不屬於她地方。
時依的尖叫,引來了正在四處找尋她的齊文曜,也引來了眾多厭惡的目光。
“這是誰?”
“冇見過,像是鄉下來的野丫頭。”
“怎麼回事?這種宴會也有人混進來?”
宴會的工作人員先齊文曜一步到達,工作人員表麵恭敬,但眼裡的嫌棄卻是掩都掩不住的:“小姐,請問我能看看您的請柬嗎?”
時依哪來的請柬,她一句話都說不出,隻能搖搖頭。
“不好意思小姐,如果您冇有請柬,還請您離開。”
說著,工作人員給旁邊的人使了個眼色。
“小姐,這邊請。”
時依隻覺人生從未這麼糟糕過,四周投注來的不屑令她一顆心如墜冰窖。
饑寒交迫,受儘屈辱之下,她幾乎要暈厥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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