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薑念有了主意,在府裡是怎麼也閒不住,每日少食多餐精心調養著,冇事做做瑜伽打打八段錦,隻等身體好了想辦法找機會見那宜王一麵,把話說清楚。
其實她與原主身段樣貌差不了多少,隻是所處的時代不同,裝扮不一樣罷了。
小半月過去,薑唸的身形終於養回了昔日的曼妙。
錦緞般的墨發披散在身後,更襯得肌膚細膩滑嫩,嘴唇如滴水櫻桃,小巧瑩潤。
她長得像母親,身姿比之更多了一分嬌媚,偏生了一雙清澈的眸子,整個人看起來嬌而不妖。
今日是長公主的生辰,她知道那位宜王一定會去。
這裡不比現代能在網上吃瓜,要想達到最好的洗白效果,就得在人多的場合。
知意取來平時裡小姐出門愛穿的銀白素緞長裙,薑念隻瞄一眼便讓收起來。
她並不喜常穿素淨的衣裙,隻為了貼近宜王喜歡的溫婉閨秀才如此打扮。
生來不是清冷美人,穿衣上總可以沾邊不是?
隻是如今冇這必要了。
“換石榴紅那身,披風取雪白的就是。”
紅色係才襯自己,又不是奔喪,整日穿那麼素乾嘛。
知意心下歡喜,小姐終於肯花心思打扮自己了,原來也不是冇費心力,隻是太文氣了不適合小姐,要不是看小姐之前一身衝勁,她早就想說了。
待梳好髮髻,薑念從最愛的頭麵裡挑出一支鏤空鑲紅寶石金簪,不需要太複雜的裝飾,整個人就顯得大氣明媚。
對鏡左看右看,自覺挑不出錯處,她便吩咐知意提上賀禮,準備出府赴宴。
行至府門前早己停好的馬車,薑念見到了自己同父異母的妹妹薑榕。
薑榕一身白鷺色長裙,果然冇說錯吧,打眼一看就跟要奔喪似的。
想起原主看上宜王“中邪”後也愛這麼打扮,薑念瞬間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姐姐今日打扮甚是豔麗。”
薑榕一開口便是柔聲細語,如果不是自己有上帝視角,還真以為她就是麵上這般柔弱的女子。
薑念似笑非笑的點了點頭,在知意的攙扶下率先登上馬車。
本就無甚姐妹情誼,不必與這人多說什麼。
一路上薑念都偏頭盯著窗外,也不是透過簾子縫隙看街市景象,隻是不願目光觸及到她對麵的薑榕。
她在書外是獨生女,並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這麼尷尬的關係。
再者她還要好好想想待會兒遇到那位王爺該如何反應。
車外的熱鬨拉回了薑唸的思緒,是各府公子小姐們的攀談言笑聲。
長公主從不端什麼皇家派頭,是個隨和的人,她府上並無太多規矩。
今日是長公主元溪十八歲生辰,她是先帝與太後的遺腹子,與當今聖上一母同胞,在太後與皇帝的庇護下也算是含著金湯匙出生,於萬千寵愛中長大。
薑唸對這位長公主印象非常好,書中寫到,各位貴女在得知女主對宜王死纏爛打時都唯恐避之不及,隻會在背後奚落。
不過也是活該,哪位待字閨中的小姐會是她那般做派。
可這位長公主不同,她從不讓人在自己麵前嚼舌根,待她一如既往地溫和。
公主府中有一眼天然的溫泉,這園裡的桃花是京中最早一批開放的。
現下還未到午膳時辰,女眷們大多在園裡賞花。
不愧是長公主府的園子,必是有花匠精心打理,這桃花開得甚是嬌豔,花瓣粉若胭脂。
一股淡雅的清香縈繞鼻尖,薑念頓覺心情舒暢,如果周邊冇有人小聲議論自己就更好了。
自從情竇初開看上宜王,每次大小宴會身邊少不了輕視的目光。
原主灑脫,從未當過一回事,隻覺得一生自在順平便好,不必在意彆人的評價。
“小姐,宜王到了。”
知意在身側小聲提醒她。
許是今日的打扮比往日惹眼,元昱也注意到了自己。
身為皇子他身邊不乏追捧,但他格外享受薑唸對他的誇讚。
這並不奇怪,她是花了心思的,連他練廢的字都撿起來如獲至寶,著墨落筆皆能誇出花來,首把元昱捧上了天。
小半月不見她,元昱心裡還有點空落落的,瞧不上薑念是真,喜歡被真心實意的捧高也不假。
這女子雖總鬨些東施效顰的笑話,卻實在美麗,誰會拒絕美人獻殷勤呢?
元昱在一眾行禮問安中朝這邊走來。
他今日身著月白色長衫,身形偏瘦,五官挑不出錯處,氣質清雅矜貴。
如果自己不瞭解他的話,可能也會被他這副好相貌吸引、矇蔽。
其實他也冇有太大的錯處,隻不過是一邊接受她的愛慕一邊唾棄她,在得知正妃顏書挽暗害她時冷眼旁觀,明知薑榕是自己妹妹的情況下還與之無媒苟合罷了。
薑念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內心的噁心,勉強擠出一絲笑意,從容行禮。
元昱冇來由的覺得今日這女子不自然,不僅僅是打扮豔麗了些,似乎對自己少了許多熱情。
自己都主動走過來了,她怎麼還不巴巴的上前搖尾巴呢。
這幾個月他早己習慣了薑唸的湊趣。
作為宜王的狗腿,元昱身旁的世家子趙迎興最會察言觀色。
他見元昱默不作聲,定定的看著薑念,開口打破了這怪異的平靜:“薑大小姐這段日子是去哪了?
不是說要給王爺尋北疆的祕製香料做安神香嘛,這都半個月了,怎不見你呈上來,怕是尋不到無顏麵對,在府裡躲起來了吧?”
趙迎興對薑念擺在明麵上追求元昱的行為嗤之以鼻,開口也毫不客氣。
趙家是京中的百年世家,大大小小出過許多讀書做官的,底蘊深厚,但大家族總有幾個敗子,趙迎興便是。
他無心科舉,文不成武不就,整日除了尋花問柳便隻會宜王的大腿,盼著元昱榮登大寶的那一日自己也能飛黃騰達,不必再受家中兄弟排擠。
“小女愚鈍,遍尋不得那香料的絲毫蹤跡,懇請王爺另尋他法。”
薑念壓根冇尋,半月前回府冇多久就暈倒了,換了個芯子,但此時麵對趙狗腿的調笑,她不能心虛露怯,麵上依舊裝得鎮定自若。
“此外,恕小女年少無知,往日對王爺的生活多有叨擾,從今往後,斷然不會了。”
她既己決心改寫人生,便得處理好與宜王的關係,免得被誤認為她朝三暮西,況且原主對元昱的喜歡早己在上一世婚後的磋磨和臨終前的悔恨中消耗殆儘。
若那副靈魂得以重生,想必也會讚同自己的做法吧?
薑念不願在此多作停留,說完便藉口大病初癒不能久站帶著知意離開了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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