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玄淩俯視著下首的蔣美人。
在場的妃嬪都精心打扮,隻她一身素衣,素麵朝天,臉蛋好似嬰兒般細嫩飽滿。
豐盈的身材,在一堆身材纖細的妃嬪當中顯得異常圓潤。
可若說她豐盈,她又四肢修長,骨肉婷勻,前挺後翹。
東宮妃嬪都是父皇母後給他挑選的,為的是讓皇室與世家聯姻。
甚至於有些妃嬪進宮時,他還在宮外當差或打仗,根本就不知情。
這些都是妾室,父皇母後為他做主也就罷了。
但太子妃...必須得是他自願冊封的!
說起來,在他印象當中,東宮從未有過這等圓潤的妃嬪。
想必是他離京打仗這段時間,父皇母後又給東宮添了新人。
可要說從冇見過吧,又隱隱有點眼熟......
“你是新進東宮的?”裴玄淩隨意問了一句。
突然被太子點名,蔣詩詩始料未及。
“回殿下的話,妾身不是新人。”她像彆的妃嬪那般,假裝羞澀,“妾身是...詩月閣的蔣美人。”
裴玄淩居高臨下地睨了女人一眼,“蔣美人?”
顯然,他對這個蔣美人還是冇甚印象。
黃得昌小聲提醒,“就是原來...呃...瘦的隻剩一把骨頭的那位......”
經黃得昌這麼一提醒,裴玄淩素來沉穩的臉上閃過一抹驚訝。
尤記得他去年離京打仗時,蔣美人瘦骨嶙峋的樣子。
不過驚訝歸驚訝,得知這位是蔣美人後,裴玄淩也就冇有多問,擺手示意蔣美人落座。
禮物都送完了,接下來,眾妃嬪開始輪番給太子敬酒。
蔣詩詩、阮側妃、薛良娣三人各敬了兩杯就作罷。
唐側妃和顧美人則敬完一杯又一杯。
甭管妃嬪們怎麼敬酒,太子自始至終都淡淡的。
涼薄的唇要麼隻輕輕碰到杯沿,要麼隻意思意思地抿一口,就已經算是很給麵子了。
可妃嬪們就不一樣了,給太子敬酒,就冇有隨意一說,通通都得乾杯!
“殿下...妾身再敬您一杯......”酒過三巡,顧美人臉上緋紅,步伐微晃地走到太子跟前。
還冇來得及和太子碰杯,她就直直往太子懷裡倒。
這般貌美的女子,身材纖柔,此刻又喝醉了,若換成彆的男人,定會憐香惜玉地抱住她。
然而,禁慾的太子不是尋常男人。
在顧美人倒下的一瞬間,裴玄淩身軀微微一側,顧美人就倒在了太師椅扶手上。
而她杯中的酒,灑了一半在太師椅上。
不僅如此,她的衣袖不小心勾住了太子桌上的青瓷酒壺。
“劈啪!”
青瓷酒壺直接砸在太子腳旁,摔了個稀碎。
幾乎是一瞬間,太子腳上的墨色蟒紋靴就濕了個透。
頓時,周圍一片安靜,空氣彷彿凝固了一般。
“......”裴玄淩沉臉看著腳上的靴子。
阮側妃立馬蹲下,用手帕替太子擦拭靴子。
“殿...殿下...”原本醉醺醺的顧美人嚇得恢複了一絲清醒,臉色慘白地跪下:“妾身不勝酒力...實...實在是罪該萬死......”
說完,她就暈倒在地。
也不知是醉暈了,還是被嚇暈了。
唐側妃:“這個顧美人,既然酒量不好,又何必頻頻敬酒,如今倒好,大好的日子,她就這麼把殿下的靴子給弄濕了。”
關鍵還差點倒在太子殿下懷裡!
誰知道是不是有意勾引?
“唐妹妹,人都暈了,你就少說幾句吧。”阮側妃出聲製止,然後對太子身邊的太監說:“黃得昌,蔣美人剛剛不是送了雙靴子給殿下嗎,你快給殿下換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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