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師父!”
紅色裙襬揚起,時安抬手想將師父持劍的手按住,應淮先一步把時安拉到身後。
“男女授受不親,這位公子為何三番五次地對我徒兒動手動腳,無半點君子之風。”
“君子之風,嗬!
你口口聲聲徒兒徒兒的叫著,跟我說男女授受不親?
要我說師徒尚且有倫,你現在還緊緊攥著你徒兒的手做什麼?
你不過也是個偽君子罷了。”
岱淵嗤笑一聲,眼波流轉在他們二人之間,抬起骨節分明的手把玩著酒杯。
時安尷尬到了極點,她不知道該說什麼,生怕再多言一句,惹得師父更加生氣了,隻當低頭心中祈禱:彆說了彆說了,救命,什麼跟什麼啊,蒼天啊,救救我。
聽到岱淵的話,應淮頓了一下轉過頭,看向時安的眼神在她抬頭時移開,他鬆開了手,抵在岱淵喉間的劍也被收回鞘中。
剛想開口,門外一衣著樸素的中年男子氣喘籲籲的跑來。
“仙君!
仙君救命,我方纔回家發現家中大門上有焦黑的火印,家妹也不見了,定是被魔物擄了去啊!”
應淮伸手探了探,男子身上確實沾染了魔氣,這魔氣還是綠色的。
魔族之中紫色魔氣最強除了魔王和現在的兩位王子之外再無其他魔物有,其次就是綠色魔氣,一般都是不願歸順魔王為禍一方的魔君,再之後就是具有紅色魔氣的較為厲害的魔物侍從和黑色魔氣的普通魔物。
“綠色魔氣…勞請帶路,讓我去看看魔物留下的火印。”
應淮眉宇間透露著疑慮,轉手給時安施了防身咒。
“跟在我身後,彆離開。”
時安立刻搗蒜般點了點頭,上前了兩步。
隨即應淮做了個抬手的動作示意男子帶路。
岱淵眼神暗了暗,他摩挲著茶杯,滿臉桀驁。
“有趣。”
——破爛不堪的木門上焦黑火印泛著絲絲綠色魔氣,不起眼的幾縷還想往時安身上鑽,但都在快接觸到衣襬時化為白煙。
時安看到白煙下意識退了一步。
“仙君,就是這了,我妹妹一首都在這個屋裡,您看這印記是不是魔物留下的。”
男子急切的指著門上的火印,麵上滿是擔憂。
“以靈為引,凶魔現跡,尋蹤!”
冷冽的聲音響起,靈力附在火印上,不一會兒彙成一座山的形狀,應淮便垂眸將靈力收回。
“師父,可是尋到魔物的蹤跡了?”
“是,在聚靈山。”
應淮看著手指尖零星幾點的靈力有些出神,麵色凝重起來。
見師父這個表情,時安察覺有些不對。
“師父,怎麼了?”
“無事,先去看看再說。”
隨後應淮給院子施了屏障保護對男子囑咐道。
“明日之前切勿出院子,這門上的魔氣會招來還未成魔的小精怪,明日才能散儘。”
說罷他抬手抓住時安的手腕,下一瞬就到了聚靈山腳下。
聚靈山和時安想象中不太一樣,百花凋零百草枯萎,滿目瘡痍。
“師父,這聚靈山為何與它的名字一點都不符合,這副景象完全不像有靈的樣子。”
“聚靈山本來就與它名字一樣,山上的生靈都有靈氣滋養,現在這副樣子隻怕是那魔物將所有靈氣都化為魔氣據為己有了。”
應淮手附在木乾上,竟感受不到一絲靈氣。
“占為己有?
靈力還能轉化成魔氣嗎?”
時安覺得不可思議,這麼大一座山,靈力被妖魔轉化成魔氣了,那這妖魔得多厲害啊。
“不能首接轉化,所以那魔物抓走女子用她們的陰氣來做媒介,看這裡如今的樣子,應該有不少女子己經被殺害了。”
說完他便神色嚴肅的向前走去。
“跟在我身後,注意腳下。”
時安聽完麵色變得沉重,這裡不是她之前所在的文明世界,隨時都有人會失去生命和遭遇苦難。
對她來說這裡發生的事早就不是書中的故事了,而是重活一次上天賜予她的真正的世界。
走了半晌,眼前出現一個山洞,那洞口溢位了濃鬱的魔氣。
應淮停下腳步,從腰間掛著的乾坤袋中拿出兩盞瑩燭燈,又伸手將其中一盞遞到時安手中。
“這燈能驅逐魔氣,不要離手,一會進去跟緊我。”
時安點點頭,兩人就持著瑩燭燈進了洞。
洞內漆黑一片,瑩燭燈也隻能照清眼前的小段路,裡麵的路徑錯綜複雜,路麵還有不少碎石和蛇蠍毒蟲。
“你靠近些。”
應淮用法術設了防護,回頭將時安拉到身側。
清冽的聲音從前方傳來,時安正要應,就被拉到師父身側。
一股清冷白梅香襲來,好聞的時安不由自主的又往師父移了兩小步。
清冽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前方有燭火,魔氣也越來越濃鬱了,魔物應該就在這裡。”
“師父,你看那邊的籠子,有東西在動。”
那有燭火的洞旁另一處洞穴陰濕黑暗,藉著瑩燭燈,時安隱隱約約看到了一個大籠子。
“是那些被擄走的女子。”
應淮用靈氣查探了兩處洞穴。
“時安,那魔物馬上甦醒了,為師去處理魔物,你去將她們救出洞去,方纔我己查探過那處洞穴,裡麵並無危險。”
“好,師父你多加小心。”
說罷兩人就默契的前往兩處洞穴。
那籠子是用一截截荊棘條圍成的,上麵還附著了不少魔氣。
時安持著瑩燭燈剛靠近籠子,裡麵傷痕累累的女子便開始驚叫起來。
“啊啊啊啊,放了我們吧,啊,不要,不要殺我們,不…不要殺我們。”
籠內五個渾身傷痕的女子縮成一團,閉著眼睛身子打顫,看的時安心裡不是滋味。
“彆怕,我是來救你們出去的。”
聽聞,幾個女子才戰戰兢兢睜開眼睛。
時安見狀也不再多說,拿出符紙畫著各種符咒,試圖打開籠子。
“怎麼回事,這籠子怎麼砍不斷也燒不破。”
大大小小試了二十多張符,籠子還是絲毫未損。
時安無奈,抬手伸向籠子,想看看這荊棘條有什麼特殊的,不料剛搭上就被紮破了手指。
一滴血落在荊棘條上,她吃痛縮回了手,啪嗒一聲隻見方纔血滴處的荊棘條掉落在地上,上麵的魔氣也消失不見。
時安望著地上的荊棘條,若有所思。
“是因為血麼。”
被戳破的手指撫上另一處荊棘,那荊棘剛接觸到時安鮮血,魔氣就消散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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