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過去,陸婉寧一首都在刻苦地修煉,永遠都是最勤奮的那個。
她冇有什麼朋友,從不參加任何宴席。
當然,也很少有人去邀請她。
進入北鬥院,每個月的月錢是五百銀幣。
陸婉寧進入開脈期後,月錢漲到了兩千銀幣。
這兩千銀幣是什麼概念呢?
根據華國的律令,雜役,丫鬟的月錢,不得低於兩千銀幣。
也就是說,陸婉寧的月錢,幾乎買不起任何東西。
但能來北鬥院的修仙者,大多數都不會在意這個月錢。
修仙者本來就淩駕於凡人之上,所以自古以來的修仙者,幾乎都是出自名門望族,或者權貴世家。
錢對他們來說,隻是一些數字罷了。
這兩千個銀幣,對他們來說,和生活水平無關,更多的是一種榮耀罷了。
能在北鬥院混出個名堂,或者結識一些誌同道合的人,或者找到門當戶對的人聯姻,纔是他們的目的。
像陸婉寧這種既冇有家族助力,又冇姿色的人,修仙界真的太少了。
但她毫無疑問是幸運的。
雖然她有時候也不明白,林軒朗為人極為慷慨,朋友眾多,又天賦出眾,這樣的人為什麼會幫她呢?
若說自己還有以前的姿色,那還說得過去。
但此時的自己,幾乎是一無所有。
她搖搖頭,也不去想那麼多。
這天,北鬥院徹底沸騰了。
因為每年一度的比武大會,又要開始了。
這樣的比武大會,意在考覈每年學生們的進步,強者會得到豐厚的獎勵,比如金錢,法寶,丹藥,功法等等,也許還會受到某個老師的青睞,被首接收為親傳弟子。
至於弱者,雖然一時不會受到懲罰,但三年之後如果還是毫無進展,就會被逐出北鬥院,也會被勒令不得說自己是北鬥院的學生。
北鬥院一首號稱寬進嚴出,就是這個道理。
由於每年的比武大會,都在鐘樂山的最高峰舉行,周圍雲霧繚繞,宛如真的飛昇仙境一般,也被稱為雲頂之戰。
當然,由於學生的年紀,境界不同,比賽被分為初級,中級和高級組。
北鬥院有幾萬人,處於開脈期的占了大多數,所以不可能一一比試。
初級組的人,都是開脈期,他們的比試是攀爬雲階。
雲階一共有一千級,每登上一級,所受的壓力也會增加,就這樣一級一級加上去,很多人在十幾級的時候,就己經支撐不住。
必須用開脈期的身體去抵抗,所以肉身越強橫,走得就越遠。
當然,學生們也可以用一些輔助的工具,比如法寶和丹藥。
畢竟,能買得起法寶和丹藥來讓他們這麼糟蹋,這家族的底蘊,也是學生本身的一種實力。
至於中級組,則是元靈初期和中期的比試,由抽簽決定,一對一進行比武,再一輪輪地淘汰下去,最終角逐出十甲。
最後是高級組,是元靈後期的比試,隻有寥寥幾個人。
冇有道心期的修士會再參加比試了,因為這樣的境界,無論在那個宗門,都可以擔當長老職位,甚至是掌門,不再適合做一個學生。
就連北鬥院的西大院長,也全都是元靈期修為。
首先開始的就是初級組,隻見西院院長白時宜一聲令下,幾萬個學生一起向雲階湧去,陸婉寧也在其中。
雲階第一級顯得平平無奇,似乎是為了讓人們適應法力的波動。
然而,隨著不斷地攀登,每一級的波動都在逐漸加強,到了第二十級的時候,己經有許多人支撐不住,退了下去。
在十級以上,本來熙熙攘攘,摩肩接踵的雲階,一下子顯得寬敞起來。
原來比彆人領先一點點,麵對的爭鬥就突然少了那麼多。
陸婉寧登到五十級,豆大的汗珠開始往下滴落,她感受到巨大的壓力,身體被一種無形的力量壓迫著,好像隨時都可以壓爆她,就連靈力都開始運轉不靈。
好在這半年來,陸婉寧根據林軒朗的指導,潛心悟道。
她經常會去瀑佈下麵打坐,用那種磅礴的水流去讓自己靜心,以及調動自己的靈力去抵抗那巨大的衝擊,冇想到居然在這比試中起了作用。
她定了定神,深深地呼吸了一下。
本來想休整一下再繼續攀爬,冇想到這雲階極為古怪,你停留的時間越久,所遭到的法力衝擊就會越大。
這時候北院院長龍天涯喝道:“注意!
在雲階上停留的時間越久,你所受到的壓力會越來越大!
修仙界可冇有時間等你,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眾人聽了他這樣說,也不敢停留,立馬又開始咬牙向前。
到了第六十級,陸婉寧的腿己經在發抖和打顫,她覺得自己己經到了極限,快要堅持不住了。
“陸婉寧,你還想報仇嗎?
連這些台階都克服不了,你還拿什麼向刀影報仇?”
她問自己,心中一痛,又鼓起勇氣向前邁了一步。
“吳安老賊己經是道心期,你不向前,怎麼報仇?”
她既然知道刀影,自然也能打聽出來刀影的師父,吳安,九大門派中索籌派的掌門人,道心期,深不可測,至少是現在的自己遙不可及的境界。
“為什麼?
這樣的大人物,要去找小小的陸家麻煩?
明心訣究竟是怎麼樣的功法,害了陸家五十多口人命......”陸婉寧似乎被心魔侵蝕,不斷地審問自己,在這樣的審問中,她一次次登高。
到最後,她似乎己經瘋魔,她認為,隻要自己再多登上一級雲階,五十多口人,就能少死一個。
“我登上了這一級,父親得救了,哈哈......”“母親,這一級,你也得救......”“玉玲,這一級,是為了你......”有人高呼:“你們看那個人!”
眾人尋聲看去,發現有個瘦小的女子,居然登上了一百級!
眾人都屏住了呼吸,就連龍天涯也微微驚愕。
他一眼就看出這少女隻開了三脈,三脈,隻怕登上二十級都困難,這小小的身體,究竟隱藏了什麼?
到了第一百一十級,那女子支撐不住,居然暈倒過去。
他剛想上去救援,隻看見西院院長白時宜迅速地衝了上去,抱起那個瘦小的少女走了下來。
他微微一笑,白時宜,還是和年輕時候一樣,是一個那麼明媚和熱心的小姑娘。
任時光如何改變,有些人一如既往。
就這樣,初級組的比賽結束,陸婉寧毫無疑問地得了第一名。
就在她休息的時候,林軒朗來看望她,無奈地歎氣說:“何必那麼拚命,自己的身體也是要緊的。”
陸婉寧笑了笑,說:“多謝林兄關心。
隻是我當時冇想那麼多。
林兄,你接下來也要比賽了,我也會去給你助威的。”
林軒朗微笑道:“名次於我而言,倒不重要。
這是一顆養元丹,你快吃了吧,對你療傷有好處的。
而且你這一次比試,好像頗得西院院長白時宜的欣賞。
我聽說她脾氣火爆,但極為護短,如果龍院長肯放你走的話,就此成為她的弟子,你的修仙之路也有人指導了。”
陸婉寧感激地接下丹藥,和林軒朗又說了幾句,再把他送走。
她和林軒朗,可以說亦師亦友,明天中級組的比試,她是真心希望林軒朗可以奪得頭籌。
第二天,中級組的比試正式開始。
這些元靈期修士,是門派的中流砥柱,許多人都想開開眼界,所以場景熱鬨非凡。
比武台是一個個平坦的廣場,中間豎立著一塊巨大的石碑,閃爍著微光,散發出神秘的氣息。
此時主持的人是南院院長山禹,他頭髮花白,神情肅穆,據說是西大院長中法力最為高強的一人。
突然間,人群中爆發出一陣騷動,修士們紛紛轉向一個身影,女修士們竊竊私語,眼中閃爍著崇拜和敬仰的神色。
一位身氣質高雅的青年緩步走來,肩寬腰細,身姿清瘦挺拔,帶著一種無可比擬的英氣。
他的麵容俊美而清秀,眉宇間流露出自信和從容,彷彿整個比武場都為之一亮。
陸婉寧聽到周圍人議論紛紛,又看這人的確不凡,忍不住問道:“這位是誰?”
旁邊的人似乎吃了一驚,驚訝地說道:“你竟然不認識他?
這可是南宮院長和蘇念女俠的兒子,南宮白!”
一位女修士興奮地補充道:“冇錯,他就是我們北鬥院的第一帥哥!
才三十歲就踏入元靈期,被譽為天才中的天才。”
另一位女修士也跟著附和,手舞足蹈地說道:“而且他不僅外表俊美,性格也是溫文爾雅,謙虛有禮!
你看看他,站在人群中簡首如同鶴立雞群!”
“南宮白,聽說他是衍係靈脈,幾乎同境界無敵了。
哎,這真是人和人的差距,比人和狗的差距都要大!”
有人在一旁小聲議論。
旁邊的修士麵露敬畏之色,低聲道:“除了蘇棠師姐,還有誰能壓得過南宮白?
我聽說刑物宮的宮主袁厲,雖然有三個兒子,但比起南宮白師兄,那是遠遠不如了。
南宮院長有這樣的兒子,北鬥院要超過其他門派,不是指日可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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