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221年秋,陝西鹹陽秦宮,丞相李斯奏曰:今天下大定,陛下環有宇內,兼得隨、和之寶,當馭天下以憑。
始皇以為然,命製傳國玉璽,並著李斯篆文於其上:受命於天,既壽永昌。
我合上書,在從躺椅上站起來,稍微活動了一下已經發麻的雙手,習慣性的朝門口望了一眼,依然是老樣子,冇有任何的顧客進店,我歎了口氣,轉身喝了口櫃檯上已經發涼的茶水就準備閉店早點回家,這時一個黑影急匆匆的闖了進來,我被嚇了一跳,等到他站穩身形,我纔看清楚,這個人農民打扮,渾身上下臟兮兮的,懷裡緊緊的抱著個藍花布包,裡邊應該裹了什麼重要的東西。
“老闆,你這裡收不收東西?”他看著我,問道。
我讓他先坐下來喘口氣,然後倒了杯水給他,我在他對麵坐下來,等他喘息稍微平靜一點,我纔開口問道:“你要賣什麼?”
他朝門口看了看,眼裡滿是緊張的神色,我起身輕輕關上店門,屋裡頓時暗了下來,我扭亮桌上的檯燈,然後看著他,意思是這回你可以說了吧?
他定了一下,然後把懷裡的包放在桌子上一點點展開。
我把頭湊過去,發現裡邊是一卷已經完全不成樣子的卷軸,還有幾件根本看不出什麼材質的東西,看形狀應該是酒杯和鎮紙一類的東西。
我有點發懵,就抬頭問他:“你這東西怎麼來的?”
他看著我就道:“老闆,你就說你收不收,這行的規矩你應該知道的。”
我訕笑了一下,然後就道:“收,但是這個估計我做不了主,稍等,我給老闆打個電話,說著我起身走到店後的小隔間,撥通了三哥的電話。
說來慚愧,這並不是我的鋪子,而是本家一個三哥的,自從大學畢業以後,我一直東飄西蕩,冇有個固定的工作,尤其是眼高手低的毛病更讓我連連碰壁,索性就來潘家園投奔了三哥。
我父親一輩一共四個孩子,我父親最小也是最老實的一個,這個三哥是大伯的兒子,他很早就不上學出來混社會了,三哥冇少被大伯吊在樹上打,但是放下來又滿地撒花的和那些小青年混到一起了,後來大伯看三哥混的有模有樣的也就不怎麼管了,算是默認了。從小學的時候我在學校受了欺負就總是找三哥替我報仇,後來三哥名聲大了,學校裡也就冇人敢惹我了,甚至在校外有小混混看到我還總會叫我一聲小爺。雖然都是本家,但是我老媽總是讓我離這個三哥遠一點,在上一輩人的眼裡,三哥始終是不學無術的二流子,而每次父親剛想開口說點什麼,老太太一瞪眼就什麼都不敢說了。
雖然老媽每天都在給我灌輸著上大學纔是唯一的出路的思想,但是私下我冇少和三哥聯絡,也總是跟他去見世麵,雖然看到他身邊那些身上紋著不知道是什麼動物的人總會產生牴觸心理,但是時間一長被眾人尊敬的感覺也讓我多少產生了一些飄飄然的感覺,一直到高中,我在學校裡都是眾人公認的最惹不起的,加上我學習多少還能有個名次,更讓我在整個學校裡都小有名氣,很多人都來找我辦事,這種感覺實在太好,我後來乾脆來者不拒,於是高中三年我從未自己掏錢買過煙。
再後來,我上大學離家很遠,和三哥的聯絡也少了,三哥也混出了山村,混向世界,在北京跟了一個大哥,不知道踩了什麼狗屎,一路直上,三哥取代了那個大哥,自己支起攤子,帶領一幫小弟單乾。等到我畢業的時候,三哥已經由暗轉明,基本上不再參與道上的那些事情,而是在慢慢把自己洗白,在很多行業有都投資,我在的這個鋪子就是其中之一,由於畢業以後一直冇有什麼特彆稱心的工作,後來乾脆瞞著家裡到三哥的鋪子裡幫手,三哥每個月也會給我一筆還不算少的工資,對家裡我說是做辦公室的白領,對外我算是三分之一個倒騰古玩的,加上我本來就喜歡這些有些故事的瓶瓶罐罐,在三哥的鋪子裡倒也滋潤。
三哥的鋪子在潘家園不太顯眼的位置,其實三哥置辦這間鋪子並冇有打算賺錢,一半是作為不動產,一半是做為一個聯絡的落腳點,而我的主業不是營業,是為三哥傳遞各種各樣的訊息,就像今天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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