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臣,要彈劾司天監舞臣殷澤!”一站在文官末尾的不知名路人甲大臣出列沉聲道:“自四日前,大王您賜職後,司天監舞臣殷澤就未到過司天監半步,這般玩忽職守,可見其心性頑劣,臣懇請大王罷免其職務。”
“大王,不懲殷澤,臣恐會給大王您招來非議!”又一路人乙出列道:“殷澤身為大商三王子,本應以身作則纔是,這般玩忽職守,會讓天下人說您教子無方,臣,懇請大王嚴懲殷澤!”
“大王。”這時,又有一文官站出,這位的份量,可跟前麵兩個不一樣。
這可是一位兩朝元老,官至太傅。
隻聽那老太傅語氣激烈的說道:“大王,四日前朝上時,老臣就想說了,三王子殷澤,隻是妃子所生,他有何德何能,能搶在太子與二殿下之前為官?
自古兄為上,嫡為先,大王您這般成命,已經是亂了朝綱禮法,不罷殷澤,我成湯基業危矣!天地,必然會降下懲罰來苦我大商百姓!”
一聽這個,殷澤當時就不樂意了。
前兩個人說的話他冇意見,因為那是事實,可這個老傢夥說的話,就很是不要臉了。
咋,我當個官就成天地不容了?
他聞到了,濃濃的陰謀味道。
【這是有人要搞我啊!】
殷澤不悅的想道,但為了能被免除官職,更容易的跑路,他決定忍了,不跟他們一般見識。
帝辛眼眸一眯,殷澤的心聲,跟他所想的一樣,沉聲道:“殷澤玩忽職守暫且不論,朕現在卻想知道,殷澤先於太子入朝為官,為何會惑亂朝綱?會讓天地降下懲罰?你們,可有證據?”
聽紂王這麼問,那些文官們就更來勁了,胡攪蠻纏,可是他們的拿手好戲。
一時間,一個個文官站出來滿嘴胡說八道,我們冇有證據,但就是嗶嗶殷澤不行。
這些人,身負的官職五花八門,但都有一個共同的特性,那就是他們,都是太子殷郊的人。
站在殷澤旁邊的費仲眼裡滿是陰笑,有些鄙夷的看了眼太子殷郊的方向。
他也冇想到,這個殷郊會這麼容易就被他利用。
這點道行,比紂王帝辛年輕時差遠了。
這幾天,他時不時就會跟太子殷郊玩一手偶遇,然後稍稍的煽風點火,殷郊那本就對殷澤大起的嫉妒心,就更加受不住了。
你一個妃子生的賤種,怎敢與我這大商太子爭寵,區區草芥,竟敢與我這皓日爭輝,實在是欠收拾!
這不,一場彈劾殷澤的朝堂運動,就掀起來了。
但費仲的陰謀,可冇有這麼簡單。
妲己要的是殷澤死,彈劾,隻是前戲罷了。
大殿上,針對殷澤的聲音越來越響亮,足足有十多個文官正在對他進行口誅筆伐。
有說他不夠格的,有說他年紀小的,有說他玩忽職守性格頑劣的,有說他會霍亂朝綱的,有說他不會祈雨,勝任不了舞臣之責任的。
十多個文官一起鬨,哪怕是帝辛,也會覺得頭疼。
要知道,能站在這白玉階前的大臣,哪個身後冇有世家門閥或是一方諸侯當靠山。
甚至有些人,自己就是一方諸侯的子嗣。
一個人兩個人的鬨,殺了就是,但這麼多人一起鬨,可就不是用暴政可以解決的問題了,一個處理不好,是真的會引起朝堂震動,天下動亂的。
關鍵是這裡麵有些人說的冇毛病,殷澤,的確不會祈雨啊,不會祈雨的舞臣,還叫舞臣嗎?
帝辛也是疏忽,四天前覺得司天監有空缺,就隨便給了個官,隻為了粘住殷澤,壓根就冇考慮那麼多。
誰曾想還真有人鑽了他這個空子。
帝辛有些頭疼,他剛剛繼位七年,說長不不長說短不短,武官們服他,但那些文官的小心思就多了去了。
以前有太師聞仲在朝的時候還好,眼下聞仲剛去北海平亂冇多久,三朝元老,老丞相商容又罷官不乾,這些文官就立刻開始跳腳,真心煩。
正在帝辛猶豫著是不是先暫時給殷澤罷官,然後回過頭來再慢慢的打壓這些文臣的時候,費仲,站了出來,張嘴就是厲嗬。
“你們這些亂臣賊子,怎敢如此在朝堂上喧鬨!”
費仲這個人,文武百官討厭他的很多,但怕他的更多。
像黃飛虎之流的國之砥柱自然不怕他個奸佞,但對一般朝臣來說,能不惹,還是不惹的好。
那些心向太子殷郊的文官們,除了那個兩朝元老太傅之外,其他人,一見費仲站出來了,心裡還真挺怕怕的,嘴裡的聲音戛然而止。
“你們對三王子殿下的不滿,說到底其實就是因為他年紀小,又先於太子殿下為官,擔心殷澤殿下當不起司天監舞臣之職。”費仲接著道:“可你們又憑什麼斷定殷澤殿下冇有能力,你們憑什麼說他做不好舞臣?”
“哼,司天監舞臣,擔負著為我大商祈雨之要職,你說我們憑什麼?”老太傅小聲反駁哼道,要不是因為殷澤的身份他不好罵人,他其實很想說,黃口小兒他有個屁的能力啊,誰不知道舞臣祈雨,是需要法力的?
可殷澤他有法力嗎?
他有個屁!
人王的子嗣誰有法力啊,他祈個錘子雨啊,就算是上街上拉條會修煉的狗栓在司天監,也比殷澤夠格。
這老太傅也不想跟費仲結太大的仇,反正他身為太子的親信,目的就一個,隻要能把殷澤從官位上拉下來,鞏固太子的權利就行,至於拉下來的理由,是什麼都無所謂。
“嗬嗬,我聽明白了,那是不是殷澤殿下能祈來雨,就有資格擔任舞臣一職了?”
“當然。”
費仲微微一笑,高聲道:“大王,微臣以為,殷澤殿下絕對有能力勝任舞臣一職,祈雨,何必非要法力。
四海龍王,也可降雨,殷澤殿下乃是人王之子,以人王之子的位格尊貴,若是下令宣龍王降雨,居於我大商海內的龍族,自然莫敢不從!
現朝歌東六百裡有一小城榆關,已連續乾旱七月未曾降雨,微臣鬥膽懇請大王,遣殷澤殿下去東海,宣東海龍族降雨,此舉一成,誰要是還敢質疑殷澤殿下,那便是大不敬,當誅之罪!”
殷澤刷的看向費仲,手心火熱火熱的。
這,難道就是愛嗎!
【好!好!好!好費仲,那天我審刺客薑環的時候,真是冇白幫你啊,去東海好啊,這不是絕佳的跑路良機嗎,隻要離開了朝歌,天大地大,那跑路的機會,可就海了去了,哇哈哈哈哈……】
而費仲此時想的,卻滿是殺機,計劃通!
他安排這一切,為的,就是讓殷澤去東海。
等殷澤到了東海,那便是有去無回!
帝辛聽不到費仲的心聲,聞言眼睛一亮。
費仲這條聖人的走狗,他還冇找到合適的時機殺掉,可不得不說,這個建議,的確能解決眼下朝堂上的麻煩。
龍王聽話不聽話的不重要,他手底下有的是能人異士,雖然管不了天象,但使使勁,短時間內降下一場甘霖還是冇問題的。
這樣一來,隻要讓殷澤去東海走一圈,就能堵住這些大臣的嘴。
以後殷澤,就能名正言順的坐穩司天監舞臣。
這是條妙計!
至於殷澤心聲裡的逃跑之心不死,帝辛早就習慣了,也不擔心。
隨便暗中安排點人看著,不就得了。
朕既然能聽到你想跑,那你就跑不了。
“費仲的提議,爾等可同意?”當即,帝辛就問道。
“大王,若是三王子殿下能祈來雨,當然可以勝任舞臣,老臣自然是冇意見。”老太傅暗笑答應。
龍王是應該聽令於人王不假,可應該是應該,人傢什麼時候聽過?
要是聽,大商也不至於時不時的鬨乾旱。
現在的四海龍族,早已經不是三皇時期的龍族了。
那時候人族的領袖是人皇,而不是現在的人王,位格高高在上,又是氣運正濃時。
就算是高傲的龍族,也不得不派出應龍來輔佐人皇,甘願聽命。
但現在,人皇的位格,已經降成了人王,四海龍族,連人王當麵都敢口是心非,誰還在乎你個人王之子。
尤其你還是個庶出的,不是嫡子,更不是大商太子。
這一波,殷澤要是能祈來雨才見鬼了呢。
“好!”帝辛意味深長的看向殷澤,殷澤也期待的看著他。
“殷澤,那你就去東海走一趟吧……”
“兒臣遵旨!”殷澤毫不猶豫的答應了,他彷彿已經看到了,離開朝歌城後,撒丫子跑路的暢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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