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霖下意識要跟上去。
白月嵐卻阻攔:“雲瑤,你先去療傷,傷勢差不多就回來上課。”
雲瑤掛在北冥肩膀上,含糊地應了一聲,頗為意外地看著北溟。
北溟也不看她,一路扛著她到門口。
路過的弟子們瞪圓了眼睛望向北溟。
他就跟個珍稀動物一樣,在隱雲宗宗門服裝為藍白色的校園裡,穿著黑紅色長衫,碎髮披散,尾端束著一小節狼尾,頂著個黑色獸耳,大搖大擺地帶著她前往宗門口。
雲瑤安靜躺在他肩膀上,一個字都不吭。
她倒要看看這傢夥做什麼。
終於,倆人來到大門口。
北溟冷著臉將她放下。
雲瑤肩膀上的傷勢還在往外流血:“你帶我來這兒看病?”
北溟冷漠地看她一眼,二話冇說,轉身就走,直接離開了隱雲宗。
唐唐以為自己看錯了,荒謬地探出頭:“他就這麼走了?一點也不關心你?你好歹是他的主人,他竟然就這麼輕飄飄把你給留在這裡了?!太過分了吧,您剛纔可是為他擋了刀子!”
唐唐氣勢洶洶飛向北溟:“您彆攔著我,我這就去燒了他的狗尾巴!”
雲瑤渾不在意,抓住唐唐轉身就走。
唐唐在她掌心中奮力掙紮:“乾什麼!為什麼要阻攔我!”
雲瑤不予理會,把他往肩膀上一丟:“不用管, 愛走走。”
北溟滯住,回頭看向身後。
少女頂著一頭雞窩腦袋走在春風中,頭也不回。
他:“?”
為什麼不來追他?
他都把她丟在門口了,算是背信棄義,為什麼不來追他?!
北溟轉過身,張嘴想說話,但又想到什麼。
他身為黑犬一族少主卻成為隱雲宗弟子身邊的魔獸這事兒,傳出去是會被人笑話的!
走了是好事!
既然這傢夥想要跟他井水不犯河水,那他就走!
北溟蓄意轉身離開,突然注意到地上一滴滴紅色血漬。
血漬很淺,像水一樣,隱隱透著粉。
是她肩膀上的血。
北溟眼眸閃動,看著少女清冷挺拔的背影。
雲瑤一隻手在身前,似乎是捂著傷處。
北溟有些恍惚。
她一定……很疼。
他深吸一口氣,大步流星走到她身後:“傷口很疼吧。”
雲瑤腳步一頓,拿著西瓜回頭:“你說啥?”
北溟:“?”
她拿著一個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剝皮小西瓜在手中抱著啃。
那西瓜汁就跟血液一樣滴答滴答砸在地上。
北溟荒謬:“?????你怎麼還吃西瓜啊!我以為你捂著傷口哭呢!”
雲瑤莫名奇妙:“我為什麼要哭?再說我吃西瓜怎麼了?”
北溟嘴角抽了抽,指著她肩膀上的傷口道:“可是你受傷了呀!你還有心情吃西瓜?”
“哦,這個。”雲瑤從傷口處拿出一塊藏了血包的肉:“這個傷口是假的,是我當時急中生智用法術變的,目的就是為了達到我捨己爲人的大義精神。”
然後她麵無表情地將其塞了回去。
北溟:“……”
用錯成語了吧?
他嘴角瘋狂抽搐:“所以你為我擋刀,是因為你早就有所準備?”
雲瑤漠然:“不然?難道你以為我會重情重義到對你這麼一個剛出現的人擋刀子?再用我的大愛溫暖了你那顆冰封多年的寒心?彆扯了,我在隱雲宗練了七十多年的劍,我的心早就已經跟茅坑裡麵的石頭一樣硬了,一切事情都是為了我自己,纔不為了你這個狗人。”
北溟:“……???”
狗人????
他不知怎麼有點火大:“我說你好歹也是個修仙族,怎麼能撒謊欺騙自己的師尊!就你這樣你還能成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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