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尹月拿出了另一壺酒。
悠悠大驚:
【好傢夥,原來孃親早就換了酒!我的好孃親,你不知道你都快嚇死悠悠我了!】
安望舒看著那兩壺酒,陷入了沉思:
“不如——我們找大夫看看?這酒裡到底是什麼玩意兒?”
安望舒如此提議。
尹月點了點頭,目光有些凝重。
大夫看了這酒,那便意味著,自己的好姐妹,當真是有著不良居心。
【哎呀呀,看來我的爹孃還算聰明嘛!也可能是那個細作被噶了的緣故,爹孃之間冇有隔閡,碧貴妃的舉動就顯得有些多餘了。】
【更何況,當初孃親並冇有告訴碧貴妃那女子後來如何了。】
悠悠渾身放鬆了下來,躺在柔軟的嬰兒床上,伸了個懶腰。
夜色已深,大雪停了,院落背後的竹林卻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音,似乎是被大雪壓斷了不少。
兄弟二人同行而去,安允承似乎還冇有放棄勸自己的弟弟不要去遊學。
“允啟,你得明白,我們家現在處於一種極其危險的狀態,我們家裡,不能冇有你,若是為兄一人在不斷地奮鬥,可能很難改變什麼…”
石板路上,積雪踩得一個又一個腳印,走在前麵的安允啟突然頓住了腳步:
“大哥,你為何要說,我們家處於一種危險的狀態?”
明明,現在看起來,什麼都是好好的。
“難道,你覺得父王很快就要死了嗎?”
不知怎的,適才大哥的反應很奇怪,平日裡不愛沾酒的大哥,竟然主動尋求父王喝的酒。
但是,如若大哥能夠聽到小妹的心聲,再做出這般舉動,似乎能夠說得通了。
安允承愣在了原地,滿臉無措,似乎不知道二弟為何要說出如此不吉利的話——
等等!
“二弟,難不成,你也能…”
安允啟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鬆了口氣,道:
“是啊,我一回來就感覺哪裡都很奇怪,曾經都是你們支援我跟著孫夫子出去遊學,自從妹妹一出生,你們的態度轉變的太快了。”
安允承抿唇,發覺自己的唇已經被凍得冰涼。
“而我一回來,就聽到了妹妹對我的那些評價!那剛出生的小崽子,簡直就像是個——怪物!”
安允啟卻繼續咬牙道,他還記恨著呢,這小妹竟敢說他蠢!
他自出生開始,就冇有人罵他蠢過!無論是唸書還是習武,他的天賦永遠都是上等!
他所遇見之人,都會誇讚他聰明!
安允承愣在原地,似乎反應了好一會兒,竟然忍不住笑出聲來。
隨著時間流逝,那笑意不減,反而越笑越誇張了,他也想起來了,妹妹罵了二弟是個蠢貨哈哈哈。
他以為隻有自己的能聽到妹妹的心聲呢!原來老二也能聽到,還聽到了妹妹罵他!
“大哥,你笑夠冇?”
安允啟氣得不行,恨不得一拳打過去。
奈何大哥就是上戰場的那塊料,不論是打架還是行兵之計,都要在他之上。
“允啟,我們都能聽到妹妹的心聲!你不要覺得,這是血濃於水的表現嗎!”
安允承總算不笑得那般誇張了,反倒是爽朗笑道:“隻有我們,這樣的親哥哥,才能聽到悠悠的心聲!”
安允啟舔了舔有些發乾的唇,歎了口氣:
“所以,你纔會帶動著父母如此勸我?”
安允承點了點頭,神色又變化成了往日沉穩的大哥模樣:“據我所知,悠悠的心聲說的那些事,冇有一件是有差錯的。”
如此一說,安允啟以後的命運就是那般的慘。
安允承看著弟弟的神色變化,又歎了口氣:“唉,我還以為,隻有我一人知道妹妹心裡想什麼,往後我會是妹妹的知心大哥呢。”
“哼。”
安允啟傲嬌地彆過頭去,悶悶嘀咕:“你以為我想聽到嗎?”
安允承拍了拍安允啟的肩膀,笑道:“所以,你還是要去麼?”
“...”
少年不語,但低垂著眸子,看著夜裡對映著暖意燈光的雪地,又問道:
“我們還是先想法子自救吧,若是父王死了,我們家可就要崩塌了…”
“你說的冇錯,悠悠還說過我的命運…”
安允承淡然地講出如此命運,就連他都覺得不可思議。
“嘖,看來,我們三兄弟,冇有誰都好過啊。”
少年雙手扶在後腦勺上,撐著自己的脖子,突然他就覺得有些釋然了——畢竟誰都不好過。
“放心吧,我已經把那些叛軍的名單列出來了,那些細作也在我的掌控之中,所以,老弟你啊,還是自己顧慮一下自己吧!”
安允承麵上依舊帶著笑:
“對了,我今晚要去偷父母那壺酒,在戰事發生之前,把解藥配出來。”
他又一次重重地拍了拍安允啟的肩膀,隨後便離開了。
安允啟深吸一口寒氣,搖了搖頭,他倒是要看看,這孫夫子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聰明如他,他纔不會上當呢!
不過,現在他與大哥都能聽到妹妹的心聲,做事有個照應,倒也不錯。
翌日,安望舒帶著尹月與悠悠一起,前往了陸瞎子所在的村莊。
那一大早,整個村莊被大霧籠罩,白雪覆蓋在瓦屋頂上,還翻騰著幾縷青煙,伴隨著雞鳴狗吠,竟顯得有幾分寧靜。
“陸瞎子!”
見那茅草房們緊閉,安望舒直接大吼。
吱呀——
打開門的不是彆人,正是那所謂的男主,沈自安。
“敢問,來客是何人?”
十七歲的沈自安客氣問道,那雙眸子竟透露著一抹清澈的愚蠢。
“...”
頓時,安望舒有些啞然。
悠悠倒是好奇壞了:【哇塞,真的讓男主失憶了啊?我的爹,你到底是和他有什麼仇怨,竟然讓他失憶?】
“這位公子,我等是來拜訪陸大夫的。”
尹月收斂了自己的驚訝,隨後開口說道。
【哎呀,也不知道這失憶能維持多久,肯定過不了多久,他的屬下也能找到他咯。】
陸瞎子手裡還拿著一塊菜刀,罵罵咧咧走了出來:
“一大早跟催債似的,小沈,趕緊讓他們進來吧!煩死了!”
暴躁神醫,正在做早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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