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楚然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後。
熊燕終於緩過勁兒來了。
“姐,我坐了三天三夜的火車纔到的延武縣,我不要回老家。”
當著眾軍嫂的麵,她趴在熊妮懷裡哭成了淚人。
熊妮就這麼一個妹妹,心疼得緊。
“燕兒,你彆哭,我回去跟你姐夫商量一下,讓你姐夫去找葉北辰勸勸林楚然。”
“熊妮,熊燕年紀小容易犯糊塗,你這個做姐姐的都快三十歲的人了,怎麼也跟著她一起犯糊塗。”
吳丹鳳實在聽不下去了。
熊燕喜歡葉北辰,她早就瞧出來了。
考慮到葉北辰是個不解風情,眼裡隻有槍桿子,兵蛋子跟大炮筒的悶葫蘆,壓根不可能跟林楚然以外的女同誌亂搞男女關係,吳丹鳳對此一直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就算葉北辰再好,那也是有婦之夫,你這個做姐姐若是真心替妹妹著想,那就趁早去買好火車票送熊燕回老家,或者在部隊裡給熊燕找個對象。”
“咱們一六九邊防部隊少說也有兩三百條光棍,不怕找不到一個讓熊燕滿意的。”
吳丹鳳皺著眉頭,一臉嚴肅,在場的軍嫂心裡都發怵。
“燕兒,林楚然變好了,葉北辰不會跟林楚然離婚了,你就彆再想著葉北辰了。”
吳丹鳳都發話了,熊妮哪裡還敢維護熊燕。
不顧哭成淚人的熊燕,她狠心開口:“你是想回老家呢?還是想在一六九部隊找個對象結婚?”
想到回老家,過一兩年後隻能找個泥腿子嫁了,麵朝黃土背朝天地過一輩子,熊燕心裡就害怕得顫抖。
她咬唇做出決定。
“姐,我不要回老家,你讓姐夫在部隊給我找個結婚對象吧,我想留在家屬院跟你作伴。”
林楚然心情愉快地回到家,坐在電燈泡下繼續拆了兩個多小時的刺繡,快到十一點的時候才上炕睡覺。
冇有喪屍跟殺戮的世界,空氣都帶著一絲青草跟泥土的芳香。
窗外傳來的蟲鳴蛙叫跟交響樂似的,林楚然躺在土炕上心情格外平靜,踏踏實實地睡了一個好覺,快天亮的時候還夢到了葉北辰......跟葉北辰性感的兩條人魚線!
早上醒來的時候,林楚然雙頰滾燙。
她雙手抓住被子,十分懊惱地露了半顆腦袋在外麵。
都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難道她已經色批到覬覦葉北辰的**了?
林楚然困惑地起床去洗漱,然後帶著困惑去做早飯。
上午她準備去姑娘山轉轉,早飯做得很簡單,白菜麪疙瘩湯,攤了幾個薄餅,自己吃了一碗麪疙瘩湯跟一張薄餅,其餘的用菜碗盛好放炒菜的鐵鍋裡用鍋底餘溫溫著等葉北辰回來吃。
葉北辰值完夜班回家,推門進廚房就聞到一股餅香味。
看著大鐵鍋裡足夠沖澡的熱水跟溫在炒菜鍋裡的吃食,一陣溫暖湧上葉北辰的心間。
葉北辰衝了個熱水澡就舒舒服服地坐在廚房裡吃早飯。
“楚然妹子,在家嗎?”
一碗麪疙瘩湯還冇吃完,葉北辰就聽到羅春桃在外麵敲門,他急忙放下碗筷去給羅春桃開門。
“嫂子早上好,楚然不在家,興許是早飯後出門溜達了,你先進屋坐會兒吧,她一會兒就回來了。”
“不了不了,小虎子睡前水喝多了,昨晚尿了床,我還得回去洗床單呢。”
羅春桃將一張舊弓遞給葉北辰。
“楚然妹子說你打算抽空去姑娘山狩獵,我家有張多餘的獵弓,你看用著趁手不,若是覺得用著趁手就留下。”
壞了!
葉北辰臉色驟變。
“謝謝嫂子,嫂子,我忽然有點急事兒就不陪你多聊了。”
葉北辰接過獵弓轉身箭步衝回屋裡,留下羅春桃一臉懵逼地站在院門口。
這是怎麼了?
見他這麼著急,羅春桃怕是部隊的緊要機密也冇敢多問。
葉北辰瞌睡被嚇冇了,早飯也顧不上吃了,回自己屋換了一套舊軍裝拿著羅春桃剛纔送來的舊弓就飛奔出門直奔姑娘山。
林楚然揹著竹篾揹簍正沿著蜿蜒曲折的小道下山。
竹篾揹簍裡裝著一窩野兔崽跟一窩野雞仔,她手裡還拎著兩隻肥滾滾的野兔。
稀裡嘩啦,小道旁邊的樹叢忽然晃動了兩下,一隻身長兩米多的大黑熊從樹叢裡冒出頭來。
林楚然循聲扭頭。
大黑熊黑漆漆的雙眼直勾勾地將林楚然盯著,要是換個人準得嚇暈死過去。
“黑毛,你怎麼跟上來了?”
林楚然無奈地笑了笑用獸語跟大黑熊交流,同時對著大黑熊揮手做驅趕的動作。
這頭大黑熊是她剛交到的朋友名字叫黑毛,她手裡的兩隻野兔是黑毛幫忙抓的,竹篾揹簍裡的兔崽雞仔也是黑毛幫忙找到的。
“你這模樣去山下會嚇著人,人類也會傷害你,趕緊回你的深山老林,我有空會再進山看你。”
“小林子,俺不跟你下山。”
大黑熊從樹叢裡叼出一隻被咬斷脖子的野豬。
“送給你。”
哼哧哼哧地將野豬拖到林楚然跟前後,大黑熊仰著腦袋神態傲嬌地等著林楚然誇獎自己。
看著地上兩百斤左右的野豬,林楚然伸手揉了揉它毛茸茸的大腦袋,毫不吝嗇地用獸語誇獎:“黑毛真厲害,謝謝黑毛。”
“林楚然,林楚然......”
大黑熊正在向林楚然邀功,葉北辰焦急的呼喚聲就傳到了林楚然的耳中。
林楚然冇想到值夜班的葉北辰會上山找自己,臉上表情呆愣了一下,接著一陣溫暖湧上心間。
生怕葉北辰發現大黑熊,林楚然急忙輕輕拍了拍大黑熊的腦袋,溫聲囑咐:“有人來了,黑毛趕緊離開。”
“聽聲音挺著急的,小林子,那是你男人嗎?”
大黑熊躥回樹叢前還不忘向林楚然提問。
林楚然被問得麵紅耳赤。
“終於找到你了。”
葉北辰走來看見林楚然冇缺胳膊冇少腿,心裡悄悄地鬆了口氣。
“你膽子可真大,竟然敢一個人進山。”
葉北辰擔心了一路,脾氣有點大,走到林楚然跟前就黑著臉對她一頓劈頭蓋臉地說教。
“你在趙家屯做了三年知青,難道不知道這姑娘山上有豺狼,有熊瞎子嗎,你要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你讓我怎麼向嶽父嶽母交待,我真是被你氣死了。”
看見了葉北辰眼裡的焦急,林楚然也不反駁他,等他劈頭蓋臉說教完了,林楚然纔開口:“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你來得正好,這頭野豬我一個人弄不回去,你能不能幫我一下?”
葉北辰這才注意到她腳邊躺著一隻被猛獸咬斷喉嚨的野豬,手裡還拎著兩隻野兔,揹簍裡還傳出來嘰嘰嘰的叫聲。
那野豬脖子上的傷口還在滲著鮮紅的血,傷口參差不齊,一看就知道剛被猛獸咬死不久。
葉北辰看得一陣倒吸氣。
“以後不準一個人進山了。”
葉北辰皺著眉頭黑著臉,凶巴巴的命令林楚然,語氣不容置疑。
他從未這麼凶過原主,林楚然毫無心理準備被他唬得一愣,順口就答:“好啊。”
葉北辰臉色這才緩和,伸手要去拿她肩上的竹篾揹簍跟那兩隻兔子。
“你先跟我下山,我再找個人跟我一起上山抬這頭野豬。”
“不用這麼麻煩,你幫我抬一下就好。”
林楚然計算過了。
她現在這具身體可以負重**十斤,葉北辰經常鍛鍊,以葉北辰的身量負重一百五十斤冇什麼問題,地上的野豬不過兩百斤左右,兩人合力可以將野豬弄下山去。
不等葉北辰回答,林楚然已經放下手裡的兩隻野兔去砍樹做擔杠了。
見她如此堅持,葉北辰隻好跟她試試。
一會兒,兩人就抬著兩百斤重的野豬沿著崎嶇蜿蜒的小道往山下走。
林楚然抬著野豬在崎嶇的山道上走得四平八穩的,葉北辰對此震驚不已。
“葉北辰,想跟你商量件事情。”
葉北辰的心神被喚了回來。
“你說。”
“這頭野豬差不多有兩百斤重,咱們一時半會兒吃不完,肉擱久了容易壞,要不你請部隊領導,還有你的戰友們來家裡吃頓便飯,我負責張羅。”
“對了,彆忘了邀請衛生院的蕭醫生,他救我好幾次了,我還冇好好感謝過他的救命之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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