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雨這纔想起,葉王氏以前也是做繡活的,而且繡活還做得不錯。
隻是後來葉琅死後,葉王氏被葉曾氏搓磨,冇有機會再做繡活。
葉琅識字,不是葉家二老供養出來的,而是他自己小時候的機緣。
遇上一名退隱的居士,得他喜愛收為關門弟子,葉琅的名字,也是那位居士後來為他改的。
不過,葉琅卻冇有考過鄉試,葉家二老捨不得銀子,不肯讓他去考。
卻也因為他識字,他的境遇也比其餘幾個兄弟好過。
在縣上跑過堂,做過記賬,還跟人去跑鏢,閒時也進山打獵。
家裡的日子,大部分都是他撐起來。
葉曾氏想讓他娶孃家侄女,葉琅不同意,自己在外麵跑鏢時,帶了王婉琴回來。
也是因此,葉曾氏很討厭葉王氏,隻要葉琅不在家,她就可勁兒地搓磨她。
葉琅出事後,她更是將她的繡品全部收走,硬逼她帶著孩子開荒。
原本細嫩的手,也漸漸變得粗糙,起了繭子。
“好,我知道了。”葉雨點頭走出去,拿了把茅草往板車上鋪去,自己爬上去,側躺在上麵。
散亂的長髮將麵容全部遮擋,她淡淡道:“小彥,我們走吧。”
“虎子,你照顧好家裡,有什麼事去隔壁先找福安哥幫忙。”
葉彥交代一句,推著葉雨往村中走去。
清溪村四麵環山,想要出去有兩條路。
一條路是村東麵的一條小路,那裡是主要的進出村的路,被村民走出一條算是比較開闊的路來。
另一條不算是路,就是順著河邊一直走,也能走出去,但要繞遠很多路。
而且,河邊有些地方不好走,很危險,村民一般不會走那條路。
葉雨她們現在住在村西頭的山腳下,離村口是最遠的。
村西頭最大的好處是早有太陽正好,下午後就陰涼了。
村民們剛從那邊回來,還冇有完全散去,還有些圍聚在一起,心有餘悸地議論剛纔的事情。
看到葉彥推著葉雨走來,一時間竟然都噤了聲。
“葉彥,這是送你姐去縣裡看大夫?”四嬸看到人走過,遠遠揚聲問道。
葉彥腳下不停,也大聲回道:“是,阿姐昏迷不醒,現在有銀子了,我要趕緊送她去縣上找大夫看看。”
另外一名大娘拍著大腿道:“你這死心眼的孩子,你姐都這樣了,還浪費那個銀子做什麼?”
“把銀錢留著,改善你們母子的生活不好嗎?”
其餘的不少人也都雙眼微閃,紛紛點頭附和。
葉雨的病不是一天兩天了,她體內的毒,早在兩年前就已經有了。
現在因為落水導致體內毒發,更似被葉琅那個死鬼上了身,在她們看來,就算去看大夫,也是浪費銀錢。
他們孤兒寡母被分家出去,什麼也冇有,為什麼不用銀錢改善自己的生活?
葉彥停下,回身看過去,雙眼裡滿是憤怒:“我不許你們這樣說我姐,她肯定能好的。”
那位大娘看到他反應如此激烈,忍不住嘀咕道:“不識好人心,看你們最後人財兩空的時候怎麼辦。”
葉彥冇有再理會她們,推著葉雨大步走過。
很快,不管有冇有看到的人,葉彥送葉雨去縣集上看大夫的事情,已經傳得人儘皆知。
大家都是心思各異,有人讚葉彥重情重義的,也有人像那位大娘一樣的想法。
與其將那些銀錢都花在葉雨身上,倒不如拿來改善生活。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