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第一天,天氣好的很。
今天也是菱兒回來的日子,衛承寬照顧著妻女,滿星去鎮上接。
一大早的,鎮上人很多。
滿星看著琳琅滿目的街道,吃的喝的穿的用的,應有儘有。
她要做生意,從生活用品入手好些,但鎮上已經是飽和狀態了。
“阿奶。”小菱兒早已在紅繡坊門口等著。
見到阿奶左右張望,一臉思考的樣子,她大喊一聲。
滿星轉過頭時,小菱兒已經撲進了她的懷裡,抬起小臉:“阿奶,菱兒好想你。”
“我的小菱兒,阿奶也想你啊。”衛裡蹲下身抱了抱孫女,又在她臉上親了親,親得小菱兒那個羞澀。
起身時,看到紅繡紡的管事走了過來。
“衛大娘,您來得可真早。”管事笑嗬嗬的,比第一次見到時熱情多了。
“上回咱們見麵,我還來不及跟您介紹一下自己,我姓錢。”
“錢管事,不知道我家菱兒這幾天表現得如何?”滿星問。
“菱兒很乖,學的又認真又好,就連咱們掌櫃的都常誇她。”錢管事眼裡都是笑意,看得出來,她很喜歡菱兒。
滿星細細問了菱兒在繡坊的情況,半盞茶的時間後,小菱兒吃上了她人生中的第一串糖葫蘆。
那是滿星對她的獎勵。
直到她聽到親孃生了個妹妹後,小菱兒臉上的笑意悄悄消失。
見阿奶依然是慈祥可親的模樣,她不安的問道:“阿奶,您不生氣嗎?”
哎,這一家子啊。
滿星颳了刮小菱兒的鼻子:“你看阿奶有生氣的樣子嗎?”
小菱兒這才放了心,又高高興興的吃起糖葫蘆。
祖孫倆人腳步輕鬆的回到村子,離家十幾步時,看到家門口圍了一些村民。
村民們朝家裡的指指點點,家裡隱隱還有叫罵聲傳來。
“方荷也夠可憐的,被婆婆看不起,還被自己的親孃這麼罵。”
“誰讓她生了個女兒呢。”
“不是說承寬娘對這個大兒媳婦挺不錯嗎?生孩子前還給吃了人蔘。”
“誰知道是不是做表麵功夫,搞不好人蔘她自個吃了。”
說話的人忽然覺得有人拍了下她,轉身一看,就對上滿星冷沉著臉,頓時嚇了一大跳:“承,承寬娘?”
‘碰’的一聲,滿星關上院子大門,把看熱鬨的人關在門外。
“姥,姥姥。”看到在院子裡的婦人時,菱兒嚇的躲在了滿星的身後。
那婦人插著腰正罵著:“又生了個女兒,你這樣什麼時候才能幫得到你哥?我要是你,一頭撞死......”
婦人身後還帶了個五歲的男娃。
那男娃瞅著滿星,隨後眼睛一亮,他看到了菱兒手中的糖葫蘆。
直接就跑到菱兒麵前,蠻橫的道:“給我!”
“我,我是留給孃的。”小菱兒嚅嚅的道。
“喲,親家母回來了?”那婦人看到滿星,臉上立刻堆起了笑臉。
看到旁邊的小菱兒,笑容瞬間冷下來:“你哥問你要糖葫蘆呢,趕緊給你哥。”
“這,這是留給我孃的。”小菱好似很怕這個姥姥和男孩,聲音裡透著哽咽:“娘說,她從冇有吃過。”
這長著吊眉的老婦,是方荷的親孃,極品程度和原身不相上下,也是個重男輕女的。
滿星迴憶起這方氏的一切,心裡飆過無數句的臟話。
方荷這個大兒媳婦,是原身已死的老秀纔看中的,覺得這兒媳婦冇什麼脾氣,和大兒子很像,嫁過來後肯定是個聽話的。
方家能結上這門親事,自然高興的很,還直接要了十兩銀子的聘金。
老秀纔沒跟原主說就付了,原主知道後,氣得好幾天睡不著覺。
以至於方荷嫁過來後,原主直接將氣都撒在了她的身上。
這就算了,方家的人見老秀才這麼好說話,又上門來借五兩銀子。
原主當然不會同意,兩家直接就撕破了臉。
冇想到方荷懷上菱兒的時候,方家的人又上門來借銀子,說要是方荷生了男娃,那是衛家的大功臣。
當時的老秀才已經病重,想著要是能生下長孫,也是喜事一件,便同意生長孫,就借銀子這事。
哪知道方荷生了個女兒,當天方氏就在產房外麵罵了好久。
這些記憶隻從滿星的腦海裡一閃而逝,也就這一閃的功夫,那男孩子一把奪過菱兒手中的糖葫蘆。
人不能被彆人倒出的垃圾給臭到。
滿星看向房門口一直沉默的大兒子,又聽到屋內傳來的抽泣聲,閉閉眸。
睜開眼時,走到柴房門口,拿起一根手肘般粗的棍子,走到大兒子麵前。
“打出去。”滿星冷聲道。
“什麼?”衛承寬早已習慣了被罵,娘這話,讓他一時反應不過來。
滿星被氣得頭頂都要冒煙了,衛承寬竟然還一臉懵。
當即罵道:“你是方荷的男人,是她的主心骨,她被人欺負了,你就站著?”
“親家母,你這話什麼意思?你讓他打我?”
方老婦插起腰來,吊眉一挑,眼角露出了刻薄相:“嗬,我是來看我女兒的,你們竟然要把我打出去?你家還有冇有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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