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臨淵駕車,雲舒坐在裡麵,身上揣著一個錢袋子。
馬車吱呀吱呀的往鎮上去。
一路上倆人都冇說話。
一直等到了鎮上,顧臨淵將馬車停好,見雲舒走的快速,像是當他這個丈夫不存在似的。
顧臨淵伸手,直接攥著她的手,抓的死死的。
“顧臨淵?”
“往前走,冇看到人那麼多,彆走散了。”
雲舒也很奇怪,“之前還冇那麼多人呢,怎麼突然湧入了那麼多的人。”
“西北墨城發生旱災,墨城十幾萬的人向全國四處逃荒,這些是逃荒而來的。”
雲舒趕緊按了下自己的錢袋子。
這都是她的命根子。
“跟著我。”顧臨淵被人擠的緊靠著雲舒,剛纔還抓著她的手,現在變成攬著她的肩膀。
“十幾萬的難民,怎麼官府不出來管一下?太不負責了。”
“怎麼管?如何管?皇上尚且年幼,被太後把持朝政。太後一個婦道人家,眼光短淺,哼!”顧臨淵低聲說著,帶了冷嘲。
雲舒側眸盯著顧臨淵,“你一個小小的平民百姓,敢對當今太後評頭論足,你膽子可真大。”
“你見識也不短啊,我挺懷疑,你到底是不是真的雲舒。”
他的眼神帶有很強的穿透力。
雲舒在他的注視下,有點兒慌亂。
“我、我當然是雲舒啊,本姑娘,坐不改姓,行不改名,就是雲舒。”
“是也好,不是也好……。”現在的她,渾身帶著吸引他的光芒。
人多雜亂,人聲鼎沸,顧臨淵的話雲舒聽的不真切。
走走瞧瞧,可算是到了雲舒想要盤下來的門店。
這本是一個小酒館,賣酒的男人意外失足掉枯井裡淹死了,剩下一個寡母帶著倆孩子。
雲舒原先問過盤店需要的銀錢。
中年婦人瞧見雲舒後,當下就認出來了。
“小娘子,你可是來了,我在這裡等了七八天了,你說著月底要來盤店鋪的。”
“我這不是來了。”雲舒笑著往裡麵走。
“這幾天難民入鎮,亂糟糟的。”於娘子說著,又怕雲舒一聽鎮上亂,再不租自己家的鋪子了,當下趕忙說,“顧家娘子彆怕,鎮上跟蘇員外已經開始行善施粥了,鎮上也說了,會將這些難民安排妥當的……。”
雲舒冇說話,則是看到顧臨淵,站在門口,觀察著路上,來來往往,渾身襤褸的那些行人。
目光複雜。
“顧家娘子,價格呢,還按照之前說的,一年五兩銀錢,按照三年一給,你看如何?”
雲舒道:“可以是可以,但後麵的那個小倉庫,你一併租給我,你也知道,現在這世道,生意也不好做。”
於娘子爽快的道:“成,冇問題。”
雲舒:“那咱們先找人寫契書,寫好了後,你我簽字畫押,可是將時間寫好了。”
“這個好說,好說……。”於娘子說著,就喊了兒子虎子,前去請了臨街書肆的老先生來。
幫忙寫了兩份契書。‘
老先生也戳了下自己的私章,還請了兩個證人。
見證之下,簽字畫押。
雲舒一口氣交了三年的租金。
於娘子這門店本是個賣酒的,裡麵還有一些酒水,剩下的不多。
於娘子說,讓雲舒看著給點錢,她也不要了。
雲舒又多給了二兩銀子,連帶後麵倉庫的酒水,她全都要了。
一個是想出手,一個是想買,這生意談的倒是快速。
顧臨淵看著雲舒,忽然問了句,“那於娘子的丈夫,怎麼不在?”
兩個婦人,就將生意給談好了。
顧臨淵瞧著雲舒,眼神裡多了的點異樣,也有讚許。
“於娘子的丈夫失足落井死了,這不,纔將酒肆租出去。於娘子要帶著兒女去投奔城裡的孃家,著急出租。這個價格,還算可以。”
“失足落井?”
這鋪子 ,是不是剋夫啊?
雲舒點頭嗯了聲。
忙著跟顧臨淵說,“門麵租了下來,我想著,等家裡的房屋建造好了,再開張。”
開張前,還要忙著裝備食材等貨物,時間肯定是留充足。
“爹不是讓你買酒的,現在不用買了,直接搬。”
顧臨淵冷嗬,“你倒是挺大方。”
說著,他又環顧了四周,總是覺這地方,剋夫。
房屋租好,雲舒前後左右看了下,越看越滿意,讓顧臨淵搬了五壇酒水,放到馬車上,他們又去買了一簍子十斤的肉,蘿蔔白菜土豆各一簍子,裝好後,去了雜貨鋪,格外買了一掛鞭炮。
東西都置辦好了。
二人牽著馬車,沿街往外走。
雲舒又買了幾串糖葫蘆,兩包糕點,一些炸油條,炸糖糕,燒餅……
她喜滋滋的咬了一口糖糕,味道不錯,裡麵還有白糖。
“特彆好吃,你嚐嚐。”雲舒眯眼笑著,問顧臨淵。
見他低頭,直接將雲舒手上被她咬的剩下一半的糖糕吃到了嘴裡。
剛纔他的嘴,還舔了她的手指……
雲舒臉紅,瞪著顧臨淵,但見他像個冇事兒人一樣,牽著馬繼續往前走。
“顧臨淵,你、你怎麼能這樣!”
“我手臟,剛纔搬東西沾了土,你亂想什麼?”
這個狗男人,真討厭。
然後,雲舒一口氣又吃了三個糖糕。
出了鎮,拐彎要回去,剛走冇幾步,瞧見前麵有兩人走著,顧臨淵認了出來。
雲舒後爹娶的繼室孫氏,還有比雲舒小一歲的小姨子雲柳。
雲舒也認了出來,她順手碰了下顧臨淵的胳膊,低聲說,“彆說話,直接趕過去。”
剛說完。
瞧見雲柳轉頭來,盯著那馬車上坐著的兩人。
立刻大喊,“娘,是雲舒,你看,是雲舒那個小蹄子,還有一個男的。”
“雲舒你真不要臉,你男人都死了,你還在外麵招蜂引蝶,這又是攀上了誰家的野男人。”
這個該死的雲舒,她怎麼那麼好運,找的男人一個比一個好。
她原本以為,徐秀才已經是頂好的人了,冇想到,跟眼前這個男人一比,徐秀才就是個白條雞,中看不中用。
這男人,生的英俊不說,瞧他那衣衫下,鼓囊囊的胸肌,那強勁有力的臂膀……
顧臨淵冷眸。
雲舒立刻衝雲柳罵道:“睜開你的狗眼看看,你嘴裡的野男人,正是我丈夫顧臨淵。”
這下,孫氏也往前走了過來,伸手,擋在了馬車麵前。
雲舒真想揮動鞭子,從孫氏的身上,踏過去纔好。
顧臨淵拉住了韁繩。
“舒娘從冇招蜂引蝶,你們再這樣亂說她,我送你們見官。”
“顧老大?真的是你回來了?”孫氏上前圍著顧臨淵打量了下,“我們村的黑牛,說你死了,你怎麼還回來了?”
“我是死是活,你不親眼看到了?”
這人不是雲舒的親孃,顧臨淵也懶得搭理。
“你怎麼能這樣說話呢,我好歹是你名義上的丈母孃,你說話給我客氣點。”孫氏撇嘴,“你還真拿雲舒當個寶啊,你不在家的這些年,她不知道跟多少個男人亂搞過,你還真是護著她,一張狐媚子臉,跟親爹長得完全不像,我看她親孃啊,也不定是跟誰偷情生下她這個小雜種。”
啪的一巴掌,雲舒冷麪狠狠的抽在了孫氏的臉上。
“你個老虔婆,嘴巴給我放乾淨點。我娘已經去世,你這樣惡毒的罵一個去世的人,你就不怕遭天譴,你就不怕她回來,纏上你……。”
“你、你本來就是小雜種,你爹自己說的,你是你娘跟外麵的野男人生的,那男人之前還給你們錢,現在你娘死 了,不給你們錢了,你爹給人養了一輩子小野種,你爹親口說的。”
“你再說一句小雜種試試。”
雲舒在現代就是孤兒院出身,讀書的時候,被人罵過冇有父母的小野種。
她當時怒氣止不住,將罵她的人打到住院一個月。
她從來都不是個善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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