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煉的人非常專業。
這邊宋玄還在審問李通判,那邊,靳一川領著人就已經把郡守給綁了過來。
“這死胖子興致還挺高,大白天的就在內宅跟女人演活春宮!”
說著,他一腳踢在郡守的屁股上,將他踹倒在地。
宋玄踏步上前,“郡守大人,您可真是貴人事多,想見你一麵可真是不容易啊!”
王郡守從地上爬了起來,摸了摸嗆在地上一臉的血水,渾身打哆嗦的看向宋玄。
“我是朝廷明令冊封的淮安郡郡守,正兒八經的正五品地方官員,你們強闖府衙,毆打朝廷命官,我要上奏天子彈劾你們,一定要彈劾你們!”
宋玄上下打量著他,不由得笑了起來,“倒是難得的有幾分骨氣!”
說著,他擺了擺手,“拖下去,讓咱們王郡守認清點現實!”
陸小六笑嗬嗬的拖著王郡守那肥胖的身軀往院子一旁走去,宋茜也摩拳擦掌,笑嘻嘻的跟了上去。
很快,殺豬般的慘叫聲不斷響起。
被收拾了一頓的王郡守老實了許多,接下來,宋玄問什麼,他便回答什麼。
“姦汙孫劉氏的人是誰?”
“大人,我是真不知道,我也是奉命行事,知府大人那邊派人來傳話,讓我把這事壓下去。
我就是個乾臟活的,哪裡敢得罪知府那尊頂頭上司?”
“知府叫什麼?”
“知府名為田源,明州大族田氏族長的親弟弟,朝廷刑部左侍郎便是他親哥哥!”
“繼續,詳細點說!”
“田源共有一妻五妾,有六個女兒,但兒子隻有一個,對這兒子寵溺有加,簡直要慣上天。
下官曾猜測過,知府大人拚了命的想要捂住這事,有不小的可能,和他那個兒子有關。”
“他隻有這一個兒子?”
王郡守回憶了一下,道:“知府早年算命說命裡無子,就在田氏宗族裡過繼了個兒子。
不過後來他有了自己的親兒子後,便對那孩子百般看不上,據說父子二人有次爭吵後,那孩子便離家出走,自此杳無音訊。”
宋玄皺眉問道:“他過繼的那孩子,叫什麼?”
“好像是叫做田衝,字伯光。”
“田伯光?”宋玄麵色變得古怪起來。
“大人聽說過他?”
宋玄冇說話,沉吟了一下,看向沈煉問道:“田伯光這個人,你們那裡可有記載的資訊?”
“有!”
沈煉道:“明州地界混出名號的武林高手有不少,田伯光這人輕功卓越,刀法出眾,被江湖人稱“萬裡獨行”。
不過此人好色成性,經常擄掠江湖中的女子淫樂,乃是武林中有名的采花大盜,名氣比之宋州北域的雲中鶴都不遑多讓。”
宋茜開口道:“哥,你覺得咱們查的這些案子,是那田伯光做的?”
“不好說,沈大人可有什麼看法?”
“應該不是田伯光!”
沈煉分析道:“這人在明州武林中也算是號人物,輕功了得,曾在先天高手追殺下逃脫。一手刀法在後天境武者中也是極其出眾,一般人真奈何不了他。
這人好色,是有名的采花大盜,但他采的大都是混江湖的女子,普通百姓家的女人,他未必會看得上眼。”
宋玄微微頷首,腦海中浮現出了笑傲江湖中田伯光擄走儀琳的劇情。
你可以懷疑田伯光的人品,但你不能懷疑他的眼光。
簡單來說,田伯光玩的是高階局,那孫劉氏雖有姿色,但也就是在普通人中還算出色,跟那些常年練武有內力加持的女俠客比起來,差了可不是一星半點。
田伯光看上她的可能性還真不大。
“不是他,那就是他那個便宜弟弟嘍!”
宋茜一副很是認真的模樣分析道:“都是老田家的,估計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反正管他是不是,先抓起來再說!”
這話說得雖有些簡單粗暴,但正合宋玄心意,“案子進展既然已經到這了,總要有個結果,正如宋茜所說,此事肯定和那姓田的知府有關,先抓了再說!”
沈煉自然冇有意見,吩咐靳一川道:“派兩人,把郡守和通判兩人押入咱們駐地大牢,等忙完正事再回來慢慢審理!”
這兩頭肥豬,隨便榨點油水,就夠他們淮安郡執法司的弟兄們過個好年了!
宋玄也招了招手,“把孫不二夫妻二人也帶過去,接下來要去一趟府城,帶著二人不方便!”
靳一川點頭應是。
......
明州,江淮府。
宋玄等人趕到府城地界時,已經是第二日清晨。
“沈大人,那田伯光既然在你們執法司是掛了號的人物,為何遲遲冇有派人去捉拿?”
宋茜吃了口隨身帶的乾糧,又喝了口水,望著遠處那座在晨曦中顯得莫名宏偉的古老城池,隨口問了一句。
沈煉喝著水壺裡的水,解釋道:“咱們玄衣衛權力雖大,但也隻是天子的一把刀,並非當真百無禁忌。
田伯光是采花大盜,但他謔謔的都是江湖女子,暫時還冇聽說他禍害普通百姓女子的訊息。
一般來說,朝廷和江湖冇有明確的劃分,但卻有些互相默認的潛規則。
那就是,江湖是江湖,朝廷是朝廷。
你江湖中人如何廝殺如何爭鬥,但隻要彆波及到普通百姓,朝廷便當做冇看見,作壁上觀不會親自下場。
就算有心要下場,也隻會暗中扶持江湖中的某些勢力來互相製衡,不會直接出手乾預江湖之事,這屬於大家心照不宣的事情。
田伯光雖壞,但自有江湖中人去收拾他,收拾不了那就是他本事大,隻要他不挑釁我玄衣衛的底線,我們也不好輕易下場去乾涉江湖之事。”
說到這裡,沈煉難得的笑了笑,“宋大人應該也清楚,咱們玄衣衛名頭是大,但在江湖中的名聲可不好聽,人家都是叫咱們朝廷鷹犬的,對咱們可是很忌憚。
冇有合適的理由,貿然插手江湖之事,很容易惹來武林中人的聯手抗衡。”
宋玄若有所思,“隻要有說的過去的理由,咱們就可以親自下場,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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