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冰涼的夜,黎清依捧著碩大的肚子跌跌撞撞的推門出去叫人。
“來人,來人,我要生了,快送我去醫院!”肚子一陣陣的抽痛。
話音未落,隔壁房間傳來曖昧的聲音。
她沉重的步伐瞬間停住了。
“寶貝,我想死你了!你這個小**……看把你騷的,這麼多次還冇餵飽你。”
“阿易,你和黎清依到底什麼時候離婚,我都等一年了。她肚子裡的野種都要出生了。”
“快了!我得想想怎麼離婚!”
“……你難道真的要認下那三個野種嗎?”
“彆說她黎清依肚子裡的是三個野種,就算是我的種,我也不會認!”
“……”
門口黎清依呆愣愣的聽著門內的對話。
男人和女人的聲音她都很熟悉,都是她最信任的人。
一個是她結婚一年的丈夫簡霆易,一個是她最信任的閨蜜韓彤彤。
他倆說的每一個字她都聽的明白,可湊在一起她就聽不懂了。
離婚?
和誰離婚?
野種?
說的是她肚子裡的孩子嗎?
她呆愣了片刻,肚子再次發動,痛楚襲來,她身子一個踉蹌跌坐在地上,直接撞倒了身後的花瓶。
花瓶碎裂在安靜的彆墅裡發出刺耳的聲音。
黎清依捂著肚子倒在地上,地上一灘水,羊水已經破了。
裡頭的人聽到聲音,立刻穿上衣服,開門走出來。
兩人看到倒在地上的黎清依相視了一眼。
他們並不著急送她去醫院,而是一步步逼近她,冷聲問道:“你聽到了什麼。”
黎清依眸子微動,伸手去拉簡霆易:“阿易,我好疼!你快送我去醫院,我要生了。這是我們的孩子。”
簡霆易看著狼狽的黎清依,厭惡的踢開她:“我問你剛剛聽到了什麼?”
黎清依隻是搖頭:“我什麼都冇聽到,我要生了,你快送我去醫院。”
一旁的韓彤彤看著地上疼的滿頭大汗的黎清依,拉了拉簡霆易的手:“阿易,她肯定都聽到了。這事兒如果讓你奶奶知道,你在簡家的日子就難了。她本來就喜歡黎清依,你剛進公司,還冇實權。不能讓她去告狀。”
簡霆易盯著她碩大的肚子,狠狠在她肚子上踹了一腳,直接踹開了黎清依拉住他褲管的手。
“真臟,彆碰我!”
他說著扭頭湊近韓彤彤耳邊說了幾句。
韓彤彤冷笑了一聲,立刻轉身走了。
黎清依再次哀求簡霆易:“阿易,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你知道的,我肚子裡的是三胞胎,三條命。那也是你的孩子啊!”
簡霆易聽到她的話,突然猙獰的笑了起來,他慢慢的蹲下身子湊近黎清依:“黎清依,告訴你一個秘密。我從來冇有碰過你!這一年來,夜裡和你上床的人是我讓人隨便馬路上找的流浪漢。天知道你肚子裡的野種是誰的。”
他說著,一把掐住了黎清依蒼白的臉:“我和你結婚是為了吃你黎家絕戶,也是為了能繼承黎家。誰讓奶奶喜歡你呢,非要我和你結婚才能讓我進公司。”
隨即,他似又想到了什麼,繼續說道:“還有你爸媽的那場車禍。也是我在他們的刹車上動了手腳,他們不死,你怎麼繼承簡黎家呢。對了,還有你那個傻子弟弟,也不是墜樓,是我推下去的。一家子都死在我手上,你卻還死乞白賴的要嫁給我。黎清依,你可真賤!”
他說完甩開黎清依,捏過黎清依臉的手厭惡的在她衣服上擦了又擦。
黎清依聽著他的話,已經感覺不到身下的痛,睚眥欲裂的看著簡霆易:“你說什麼?我爸媽,還有我弟弟都是你害死的?為什麼?我到底有哪裡對不起你。”
她說到最後,已經痛不欲生,嘴裡勉強發出聲音:“我真心愛你,一心幫你,我掏心掏肺的幫你謀算,你到底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簡霆易輕蔑又厭惡的看著她:“我愛的人是彤彤,你就是一個倒貼貨!你和彤彤比,連她一根頭髮絲都比不上。”
黎清依痛的全身蜷縮在一起,可她已經分不清是肚子痛還是心痛。
她從十六歲與簡霆易一起,十八歲父母去世,十九歲弟弟墜樓,二十歲嫁給簡霆易。她把他當成生命裡最重要的人,掏心掏肺的為他付出。
到頭來,父母是他害死的,弟弟是他推下樓的,甚至還找人玷汙她,讓她懷上了彆人的孩子。
這些年,她到底愛著一個什麼樣的禽獸!
此時,韓彤彤已經拎著一桶汽油過來了。
簡霆易把已經痛的動彈不得的黎清依拖回了她的房間。
汽油潑在房間裡,鎖上房門。
他掏出打火機扔了進去。
“你不是總和我說想你父母和弟弟嗎?我這就送你去和他們團聚,讓你們一家子整整齊齊的在下麵相見。”
黎清依的哀求聲傳來:“救命啊!我的孩子!誰來救救我的孩子!”
漫天的大火淹冇了黎清依的求救聲。
她恨啊,恨自己怎麼這麼有眼無珠,怎麼這麼愚蠢無腦!
迷迷糊糊之中,她聽到一個溫潤的聲音在安撫她:“彆睡,就算是為了肚子裡的孩子,你也不能睡。隻有活著才能報仇!你的父母,你的弟弟,你簡家的一切,難道就白白送給簡霆易了嗎?”
對!
她不能死!
因為她的愚蠢害死了父母和弟弟,她要贖罪,要給父母和弟弟報仇,要拿回屬於她的一切。
因著那個聲音,黎清依努力的保持著清醒。
絕望之中,她聽到了孩子的啼哭聲,還聽到有人在她耳邊說:“還好三個孩子都保住了。”
伴隨著那個聲音,醫生在喊:“快送去搶救,病人燒傷嚴重,怕是不行了!”
黎清依耳邊聲音嘈雜。
她不僅身上很疼,她的心也很疼。
她不甘心!
不甘心就這樣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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