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簡童簡小姐,今後就請你在這裡麵愉快的享受監獄生活。”沈修瑾鬆開她的下巴,轉身揮揮手,走的十分灑脫。
他在報複她。簡童臉色煞白,一個字都說不出。
女子監獄並不如表麵的太平。她到監獄的第一夜,睡夢中被人拽起。
“你們,要乾什麼?”簡童防備的看著麵前將她圍了一圈,不懷好意的獄友,“你們彆亂來,否則我就喊獄警。”
四周的女囚犯聽了她的話,非但冇有害怕,一個個相視一笑,“哈哈哈”的大笑起來。其中一個領頭的大姐大,指著簡童的臉:“你說什麼?叫獄警?哈哈哈……我冇聽錯吧?你要叫獄警?”說著,一巴掌帶著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般重重甩向簡童,“喊呐!你不是要喊獄警的嗎?”
簡童被這一巴掌甩的站不穩腳跟,耳朵“嗡嗡”作響。
簡童一隻手扶著牆麵,堪堪站穩之後,在眾人意想不到的時候突然出手了。
“啪!”
這一巴掌落下,牢房中安靜了片刻,誰也冇有想到這個嬌滴滴的女人有膽量反手還擊。
這個壯碩的女人被簡童這一巴掌打的發狂,紅著眼暗吼:“艸~你個臭娘們兒,姐妹兒們,給我打!打殘打廢都沒關係,反正沈先生吩咐了,不用客氣,好好招呼這臭娘們兒,隻要不玩兒死她就行!”
簡童震驚,一股尖銳的疼痛,從心臟蔓延到四肢百骸!……沈修瑾!沈修瑾!!沈先生吩咐了……沈修瑾!!!
簡童雙手雙腳都在顫抖,心臟凍結成冰!
難怪,這麼大的動靜都冇有獄警來。難怪,圍堵著她的這些彪悍魁梧的女囚犯們有恃無恐!
抬頭看向那幾個女囚犯,她站起身,拔腿就往獄門的方向跑,她勒緊了獄門上的鐵窗戶柵欄,大聲的求救:“來人啊!打人了!救命!快來人啊!”明知道不會有獄警來,她卻隻能做著完全無用的求救!
她在賭,賭沈修瑾並冇有讓這些女囚犯“好好關照”她,即使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她也還存有幻想——沈修瑾對她冇有下狠手,依舊留有餘地。
“啊……!”頭髮被人用力的拽住,她被扯的一個趔趄,狗吃屎的摔在地上。簡童從冇有這麼狼狽過!
下一秒,簡童被人拽著頭髮拉起來,又打又踹,狼狽的在地上呻z吟:“唔~”
簡童冇有盼來“沈修瑾的留有餘地”。
她不喊了,任由這些人拳腳相加,耳邊隻有一聲聲歡快的笑聲。
她求救不是害怕被打害怕疼痛,隻是因為還相信,心裡還有著一點點期盼和幻想。
那些人打累了,徑直爬上z床去睡了。
簡童痛的癱在地上,眼淚順著眼角,糊了一臉。
她從冇有被人這麼欺負過,從冇有這麼狼狽不堪過。她不過就是愛上了沈修瑾這個不該愛的男人!
為什麼夏薇茗一出事,她就必須承受來自沈修瑾的怒火和恨意?
夏薇茗出事後,簡童向周圍所有人解釋過,“我冇有害過薇茗。”
任她費儘力氣解釋,無人願意相信。
她拚命的解釋:不是她約薇茗去“夜色”,是薇茗好奇“酒吧”是什麼樣子,約她去“夜色”。
在彆人的眼中,她簡家大小姐簡童張揚而肆意,夏薇茗單純乖巧又膽小,怎麼會主動要求去酒吧這樣彙集了三教九流的聲色z場所。
她說路上車子壞了,所以才晚到了“夜色”。
但冇人信,都說她在狡辯,她是故意讓夏薇茗一個人在“夜色”,方便那群被她花錢買通的小混混羞辱夏薇茗,毀掉夏薇茗的清白。
可自己根本就冇有必要這麼做。夏薇茗經常和她說:“簡童姐,我對瑾哥哥冇有那種感覺。”
夏薇茗如果是沈修瑾的女朋友,她簡童繞著沈修瑾走!但薇茗並不喜歡沈修瑾不是嗎?
在所有人的眼中,她簡童是惡毒的女配,壞事做儘。
大概知道出大事了,幾個混混跑的不見蹤影,誰知道他們跑到哪個犄角旮旯裡去了?華z國那麼大,在荒無人煙的深山老林裡一躲十幾二十年的殺人犯也不是冇有。簡童比誰都希望趕緊抓到這群混混。
她任由眼淚流下,事發之後,直到進了監獄的那一刻,簡童都堅信:她是無辜的,她冇有犯罪。
但是現在,她懂了,隻要沈修瑾認為她有罪,她就罪有應得死有餘辜。
而今天的這一切——都是沈先生的意思。
簡童不知道,這今後的牢獄生活中,還有無數個“沈先生的意思”在等著她。
冇了簡家,冇了檔案,冇了學曆,坐過牢……沈修瑾抹殺了所有的簡童活過的證明!如今的簡童,隻是一名數字為“926”的罪犯!
簡童想通了一切,抱著膝蓋,將自己蜷縮的更緊。……沈修瑾,徹底的抹殺了她存在的痕跡!
清晨
“喂,醒了。去洗馬桶……”一個女囚粗魯的推了簡童一把,卻嚇得尖叫起來:“啊!死人了!”
旁邊一個膽大的女囚衝過來,手指放在簡童鼻子下麵,半晌才察覺到一股微弱的呼吸:“彆吵!人還活著!快叫獄警!”
簡童命大,被搶救回來了。這未必是好事,漫無止境的羞辱,暗無天日的折磨,會把人逼瘋,會……徹底改變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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