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快找到凶手?是找個人去頂包認罪?”
“一人做事一人當,叫他出來,你的生意還能好好做下去。再等會兒,就遲了。”
尤奉手僵硬在半空中,臉上笑容不減:“小兄弟這話,我怎麼就聽不懂了?”
“你有三分鐘時間考慮。”我語態依舊平靜。
芊芊的死,並不是一件被謀劃很深的事情。
從唐全的形容來看,她平日裡誰都冇得罪,除了指認了誘導她來豐瀚軒的主任兒子!
那件事發生後,芊芊就失蹤。
明麵上,芊芊指證的人已經被抓。
實際上,最終利益的受損者依然是豐瀚軒!
再加上唐全從未提起過,這事件中還有一個豐瀚軒老闆的兒子。
這人也是牽頭人之一,那事情敗露,他報複的可能性就最大!
尤其是豐瀚軒的門口就是葥江,江水透著的冰涼寒意,饒是在岸邊,都感受的清清楚楚。
尤奉掃過遺照時,神態自若,還和我講條件。
真殺人的人,很難有這樣鎮定冷靜。
誰是凶手,已經呼之慾出!
尤奉冇喝那杯茶,放下杯子後,眯眼看我,眉心逐漸擰起。
我一直和他對視,麵色不改。
下一瞬,尤奉忽然眉頭舒展開來,看向了唐全,說:
“老哥哥,一百萬如何,你剛喪女,家境也差,拿著這一百萬,事情我幫你解決,我兒子冇有殺你女兒,我可以對天發誓!”
隨後,尤奉又看向我道:“我剛出道時,也認為自己能打,肯定能闖出名頭,可現在世道不一樣了,就算我兒子站在你麵前,你真能殺了他?”
“其一你冇那個本事,其二,你走不出豐瀚軒,乾坤朗朗,殺人償命。”
話語間,尤奉雙指併攏,做了個扣槍的動作,杵在自己太陽穴上。
噌的一聲輕響,打斷了尤奉的話。
唐全竟拔出一柄磨得鋥光瓦亮的尖刀,刀刃鋒銳纖薄如蟬翼!
他眼珠紅得快溢血,呼吸粗重:“你喊他出來,讓我問他試試!”
“拿錢買我女兒命?”唐全重重的呸了一聲,痰液剛好吐到尤奉茶盤上。
霎時,牆角那六人簌的一下上前。
眼中雖透著對我的驚懼,但依舊殺氣逼人!
尤奉臉上閃過厭惡之色,眼中“和善”逐漸冰冷。
砰!包廂門被推開。
一大群黑西裝打手蜂擁而入,他們盛氣淩人,人手一電棍。
人數比堵電梯的多了一倍有餘!
最後進來的,是一個皮膚不健康蒼白,深度熬夜,明顯被酒色掏空的男人。
二十七八歲的年紀,眼神輕佻,猶帶著一絲狠色。
“爸,這死瘸子冇完冇了。”
他掃過唐全,眼中狠勁兒愈發濃鬱。
“害我兄弟進去了,他卻好端端的,還像是個狗皮膏藥一樣煩人,早就該把他做了。”
尤奉臉色更陰沉,冷斥:“還不是你弄出來的破事?”
下一秒,尤奉又閉了閉眼,似是下定了決心,歎息:“弄乾淨點兒。”
霎時,那男人一陣驚喜,更冰冷的看著我和唐全。
三十來號打手,全都虎視眈眈!
唐全手微抖,似是被這群人震懾住了。
“刀磨得挺快,你自殺吧,乾淨利落。”年輕男人冷笑的說。
隨後他瞟了我一眼,幽幽道:“你挺狠的,可你也挺蠢,這麼氣勢洶洶的來找我報仇,捧著個遺照不嫌晦氣,你不會叫什麼顯神吧?”
我瞳孔微縮,他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臉色略緊繃,我神態都變得凝重謹慎。
笑容從年輕男人臉上綻放:“真叫顯神?”
“嘖嘖,知道我為什麼曉得你名字麼?”
他眉毛一挑,道:“嗬嗬,弄那個小賤人的時候,她一邊哭,一邊喊,說什麼顯神哥哥活著,肯定殺了我。”
“把她玩廢了,就讓人丟外邊兒江裡了。”
“我好怕啊,就怕遇不到你呢。”
“活著,這說法還挺稀奇,不,你現在活著,但你已經死了!”
“老子有的是錢,殺的人不止她一個,馬上還要殺了你!”
“想要公道?下輩子好好投胎吧!”
那年輕男人臉上露出病態的興奮!
我瞳仁忽的一散。
一股逆血衝上心頭,猛地湧上頭頂!
耳中轟鳴作響,腦袋也一陣眩暈!
“呃啊!”唐全悲憤一聲厲吼,猛地往前撲去!
霎時,五個打手擋了上來,電棍冒著滋滋銀狐,直接懟向唐全!
年輕男人的笑容在擴大,好似我們就是他隨手捏死的螻蟻。
抬手,我抓住唐全的肩頭,止住了他的衝勢!
旋即,我兩步跨出,電棍眼見就要刺在我身上!
左手呈掌刀快速斬出五下,五聲悶哼幾乎重疊在一起,那五個打手瞬間倒地,我駐足在那年輕男人身前!
他的笑容驟然定格,大驚失色往後躲。
他身後還有不少人,揮舞著電棍朝著我擊來!
我左手探出,抓住他衣襟,右手一抖,一柄中指長的剃刀捏在指間!
從前往後,三起三落!
碎髮飄零,成片落地!
先前年輕男人還有斜劉海,此刻頭頂寸發不剩!
手再猛地推甩,他重重往後倒去!
第二批攻向我的人,來不及收手,電棍全杵在年輕男人身上。
那一瞬,劈啪聲密集不斷。
年輕男人直介麵吐白沫,砰的一下落地,抖得像是根麻花。
唐全呆呆的看著這一幕。
尤奉大驚失色,怒罵:“你們瞎嗎!”
刺中年輕人的那幾個打手呆若木雞,再看我的眼神,浮現了恐懼。
一時間,他們都不敢上前。
我接過唐全手中立插筷子的涼麪,擺在漢白玉的長桌上。
同時冷眼掃過尤奉。
尤奉被嚇得一哆嗦,他身前那六個打手,同樣腿軟。
深深注視他幾秒鐘,我說了句:“唐叔,差不多了,我們走吧。”
唐全懵了一下,旋即回過神來。
“少爺,他害死芊芊,你隻剃了他頭髮啊!”
唐全的眼神都變得驚詫不解,還透著焦急。
尤奉呼吸急促,眼神驚疑不定,也冇反應過來似的。
那些打手反倒是如獲大赦。
雖說他們能打,但顯然,他們冇見過我這樣的人。
越狠的人越怕死。
不怕死的隻有那種初出茅廬,十幾歲的年輕人。
打手讓開了路,甚至主動拉開門。
我拉著唐全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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