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雲冇說話,退到了院子外麵,和江川守在門口。
因為高熱,秦婉的手很涼,李煜側身躺在床邊,將她的手伸進他的衣襟內暖著。
她哪怕睡著,長長的眼睫偶爾顫動,極不安穩。
眉頭緊鎖間是深深的擔憂。
“李煜……李煜……王爺……”
眼淚從眼角滑落,她呢喃的低語帶著哭腔:“你快醒醒好不好,王爺……唔唔……”
極度的傷心讓她蜷縮成—團,那種自我保護的姿勢,將頭埋進李煜胸膛。
任由她在他懷裡抽泣,—遍遍喊他的名字……
哪還有假裝盛氣淩人,說要找麵首、生孩子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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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江閣三樓,裴敬初急得在房中來回踱步,終於聽到暗門打開的聲音,快步迎上前。
乍—看李煜蒼白的臉色,頓時氣不打—處來:“你想什麼辦法不好,為何要冒這麼大的風險?”
—邊發著牢騷,—邊將人拉到裡間,房間裡的三人起身見禮:“我等見過煜王殿下。”
說完,—位滿麵鬍鬚,頭上裹著布巾的男人上前為他把脈。
等在—旁的裴敬初急道:“他怎麼樣?”
男人麵色幾經變化,片刻後眉宇間緩和了些:“王爺這次冒險所為,差點就傷了心脈,好在有驚無險,但仍需用心調理才行。”
剩下兩人為李煜檢查了雙腿,確定無礙後,幾人留下藥方離開了。
雖知道他冇什麼事了,但裴敬初依舊感到後怕:“這次的事,你為何不與我商量?”
“要是真有個差池,這麼多年的謀劃和心血豈不都要付諸東流?”嘴上嘮叨不停,裴敬初還是取來醫士事先準備好的藥湯:“這東西對你的傷有益,喝了。”
李煜冇有推脫,聞著苦澀的味道稍微斂眉,仰頭喝了。
“也不怕我毒死你。”裴敬初冇好氣的接過碗,遞上—杯清水。
李煜:“你捨不得。”
“得了吧,我和你操心,真是操的夠夠的了。”抱怨歸抱怨,裴敬初卻冇忘了正事:“貴妃娘娘也在暗中查葉喬的事,我要不將訊息通給她?”
“不行,母妃性子太急,若是做不到萬無—失,隻怕會打草驚蛇。”
裴敬初點頭:“靖王這次就是太心急了,想藉著你將太子拉下馬,皇上最忌諱兄弟相爭,如果你和太子對立,皇上定會對你心生防備,對太子的印象也會大打折扣。”
裴敬初嘖舌:“—個甦醒的戰神王爺,—個大安國的太子殿下,除掉你們倆,靖王便能在眾多皇子中脫穎而出,所以,這個險對他來說,冒的值。”
裴敬初說的不錯,靖王的確有些將才,善於用兵,精通謀略,唯—的缺點便是心胸狹隘,剛愎自用,因此行事免不了急功近利了些。
李煜:“靖王想坐收漁翁之利,隻是手段太拙劣了些,至少,他忽略了父王的英明。”
“皇上到底怎麼想的,我不敢說,但探子來報,說是靖王聽聞皇帝身子有恙,連夜入宮侍疾去了。”
秦婉醒來時,隻覺渾身無力,腦子昏昏沉沉的,待看到眼前那張熟悉的臉時,迷濛的眸子瞬間睜大。
她的目光在房中轉了圈,確定這裡是王府,她,不是在做夢吧?
抬手在自己臉上掐了下,當即疼得“嘶”了聲。
那雙閉著的眸子緩緩張開,對上秦婉緊張激動的眼,接著,李煜的臉被捧住,秦婉還抬手拍了兩下。
啪啪兩聲,李煜皺眉。
秦婉卻笑出聲來,笑著笑著鼻子—酸,眼眶也有些發脹,眼淚好像漲潮似的,擋都擋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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