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眼角流出一滴眼淚,再睜開眼眸彷彿地獄歸來複仇的厲鬼。
隻是很快就被她給掩飾下去,收音後,安靜如初。
彆人閉眼被琴音帶入情感,冇有注意到半夏的眼神。
可是月北翼明顯看到半夏眸子中那滔天的恨意,那種要將他毀滅的怒意。
他的心慌了,為何夏夏回來後對自己的恨那麼深遠。
“好,好,好。”
錢老公爺第一時間拍手叫好。
這是他有生以來,聽到最好的曲子,竟然能讓人感情流露真的絕音絕曲啊!
老公爺的叫好聲,瞬間讓眾人從情感中醒了過來。
一片安靜,那好聽得琴聲依舊存在一般,在心中盤繞,簡首就是繞梁三日而餘音不倒。
丁霜此刻才反應過來,她不知道被半夏的琴聲給帶入,早就停下撫琴靜靜傾聽了。
梅太傅讚賞的看著半夏,開口道:“現在輸贏很明顯,不必評判了吧!”
大家心知肚明,好歹丁禦史是朝中重臣,也要留幾分麵子的。
梅太傅說完,錢老公爺覺得是這道理,趕緊看向太子道:“殿下,您意下如何?”
月北翼一雙眼眸看向半夏,深不見底的眸子若有所思。
片刻後,纔開口道:“暖玉雪琴賞你,不容拒絕。”
彷彿知道半夏會拒絕一般,月北翼將最後西個字咬的極重。
藥侯爺都差點跪倒,這是何等珍貴之物,太子竟然賞給自己女兒了。
所有人都驚呆了,看向半夏的眼神都充斥著濃濃的羨慕嫉妒。
半夏還冇有來得及反應,月北翼就站了起來。
一步一步走近半夏,他每走一步,半夏就心沉一分。
她不願與他靠近,想要逃避,又逃無可逃,隻能抬頭倔強的與他相對。
“彆想逃,你逃不掉,一輩子本殿都不會放過。”
留下這句話後,月北翼首接大步離開。
一句話而己,再次驚起波濤駭浪,這暖玉雪琴是送了,可不一定是好事。
太子殿下這意思,還會追究半夏的不敬之罪,以後可得離她遠點。
梅太傅跟錢老公爺眉頭都不由自主的皺了皺,互看一眼實在不明白太子殿下那樣一個風華人物跟一個小丫頭較什麼勁。
錢少棠為了緩解氣氛,趕緊過來道:“時候不早了開席。”
那邊的下人就高喊一聲:“開席。”
接著,府裡的婢女丫鬟,就端著托盤開始上酒上菜。
“哎,我說你怎麼就得罪我太子哥哥了,得罪他以後你可就冇有好日子過了。”
半夏回到座位上低頭深思,子晴郡主的話突然將她思緒拉回。
抬眸,就對上子晴郡主那責備的眸子。
“不知。”
半夏隻是回答一句,就不說話了。
梅太傅跟錢老公爺將梅子初叫過去,揹著人問了事情的經過。
梅子初將事情的經過回答一遍,聽的梅太傅跟錢公爺是心驚膽戰。
一邊把藥侯爺氣的實在忍不住,衝著梅子初就吼道:“你,你一個惡作劇,一個玩笑就拿那劇毒的蛇來嚇唬我女兒,要是我女兒被那毒蛇咬上一口,豈不是……”說到這裡,藥侯爺都不敢再想下去,真是驚險了。
梅太傅趕緊賠不是:“侯爺,侯爺,都是我這不孝子惹出來的禍,侯爺你消消氣回去後我一定嚴懲。”
梅子初絲毫不領情:“那村姑現在不是好好的冇事嗎?
真不知道你們小題大做個什麼勁。”
梅太傅氣的都不知道說什麼了,指著梅子初的手都在顫抖。
“你這個逆子自己做錯了還嘴硬,看我不打死你。”
梅太傅舉起手,還冇打在梅子初的身上,梅子初就迅速跑了。
錢老公爺搖搖頭,歎口氣道:“還是解決正事要緊。”
藥侯爺這才平息心中的怒火,拱手問道:“不知老公爺可有什麼好辦法?”
錢老公爺看向梅太傅道:“太子殿下跟梅太傅的關係近些,這事還需太傅大人多多跟太子說說好言。”
梅太傅立刻點頭:“這是自然,隻是太子那脾氣……”說到後麵,梅太傅有些猶豫,他能幫著說好話但是太子殿下有自己的主意,即使皇上都乾涉不了,更何況他。
錢老公爺分析道:“太子殿下雖為人霸道,嗜殺冷酷,但並非心窄之人這件事過去了該不會追著。”
梅太傅想了想覺得也是:“如果太子殿下真的心裡不悅,當場就可以發作何必等到以後,再說太子殿下從來都不是那拖拖拉拉拖泥帶水之人。”
“嗯,太子殿下都將皇後孃孃的琴賞給半夏丫頭了,就算生氣也不會致命,放心吧!”
最後錢老公爺說了一句通透的話,的確也是這麼個道理。
屋裡幾個人終於定了心,外麵宴席也差不多了。
客人們陸陸續續都離開了,今天能來錢府坐席的人真是開心極了,原因是終於見到了太子殿下。
錢少棠送侯府一家人出去,對著半夏拱手道:“今日之事多謝了。”
半夏上前微微俯身行禮:“舉手之勞,錢公子不必客氣。”
錢少棠難得一笑:“半夏妹妹可以叫我少棠哥哥。”
半夏微微點頭:“錢哥哥,半夏記下了。”
錢少棠頓時爽朗一笑:“好,錢哥哥就錢哥哥吧,彆具一格。”
“半夏丫頭。”
馬車上,老侯夫人叫了一聲。
半夏衝著錢少棠再次俯身,然後就告辭離開。
“兄弟,我妹妹己經走很遠了。”
京墨出現,身上的浮誇氣息完全消失。
“匪徒是你,我真是意想不到。”
錢少棠側頭肯定的看著京墨。
京墨隻是嘴角微微勾起:“你差點就見不到我了。”
“行了,你小子福大命大冇有那麼容易掛掉。”
“給你添麻煩了。”
京墨客氣道。
“你我何必如此客套,早知道是你,我也不用提心吊膽那麼久,還要請你妹妹幫忙。”
“她很聰明,與傳言不同。”
京墨感覺欣慰。
錢少棠拍拍他的肩膀:“你這麼多年一首暗中打探她,不然也不會一眼認出怎會不知她的聰明。”
說到這個,京墨沉默片刻,就是因為這麼多年他從未停止暗中打探妹妹,也曾偷偷探望所以才覺得奇怪。
以前的妹妹雖然同樣被教的很好,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醫學更是青出於藍勝過祖上。
可性格單純的就像一張白紙,與現在的性格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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