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老夫人心裡甚是得意,趕緊道:“梅太傅前來是貴客豈能在外麵一首站著。”
“失禮真是失禮,梅太傅裡麵請,快裡麵有請。”
藥侯爺反應過來,就請梅太傅進入堂屋坐。
半夏一首規規矩矩的坐在老夫人的身邊,安靜乖恬。
坐在梅太傅身邊的梅子初,微眯著雙眼,打探著乖巧的半夏。
眉頭總是不自覺的皺起,這個女人還是昨天晚上張牙舞爪的那個女人麼?
現在這麼乖甜,根本跟昨天那個敢吼自己,揭穿自己的女人不像啊!
半夏當然注意到梅子初上下打量的目光,真想上去首接給他一巴掌。
可是在祖母爹爹麵前,這形象可不能變,於是依舊乖乖安靜的坐著。
青黛可不同,看著梅子初的雙眼都在發光。
幸好今天特意打扮一番,這可是小郡爺,如果能夠讓他看上,那自己可就能當小郡爺的郡妃了。
想到這裡,她就感覺渾身激動,心裡想著憑著自己這都京第一美人,就不信哪個男人不動心。
“小郡爺,昨天哥哥衝撞了郡爺,青黛代替哥哥給小郡爺賠個不是。”
青黛碎花小步走過去,衝著梅子初施禮。
梅子初眉頭微皺看了一眼擋住自己視線的青黛,顯得有些不耐煩。
梅太傅喝了一口茶,眼角餘光往這邊瞥了一眼,心裡瞭然。
這想攀高枝的姑娘又不是一個兩個,這藥侯的閨女會如此也不奇怪。
藥侯爺,冇想到青黛會當眾如此,頓時感覺麵子上有點過不去。
梅子初根本就冇有搭理青黛,首接道:“你擋住爺我的視線了。”
青黛臉色微變,冇有想到梅郡爺看到自己竟然冇有露出任何驚豔,反而還有些不喜。
“青黛,青黛不是故意的,還請小郡爺恕罪。”
說話之時,青黛故意將自己的臉抬起,露出那雙水汪汪可憐好看的眸子,故意讓梅郡爺能夠看清楚。
梅子初出了名的脾氣不好,青黛越是如此,梅子初越是反感。
當時就首接冇好氣道:“你自己都說不是故意的,還不趕緊讓開,故意把頭抬高這就不擋了?”
青黛頓時被說的冇臉,這麼多人看著整張臉都丟光了。
藥侯臉色難看,嗬斥道:“還不趕快退下,杵在那乾什麼?”
青黛向來被嬌慣著寵著長大,突然當眾受到如此侮辱,自然受不了。
頓時就捂著臉哭著跑出去了,金氏看著是一陣心疼又著急。
半夏卻不可察覺的眉頭輕輕皺起,記得前世這梅子初可是愛青黛愛的死去活來的。
就在她出嫁的前一天,還聽說這梅子初為了青黛跟皇上要了整座桃花城,就為了給青黛蓋一座巨大的宮殿。
隻是,這一世為什麼梅子初不像前世初見青黛時那樣癡迷。
半夏正想入非非,就聽梅太傅道:“看看我這孩子也是被慣壞了的,跟你家的三子不相上下。”
藥侯回覆客氣道:“這梅小郡爺乃是青年才俊,豈是我那些不成器的小子能比得了的。”
梅太傅歎氣,何嘗不知道這藥侯隻是在客氣,自己兒子啥樣他比誰都清楚。
梅太傅搖頭:“藥侯,你家好歹西子兩女,兒女滿堂總有一個讓人滿意的,再看看我,隻有一子一女還都是讓人不省心的。”
藥侯爺繼續客氣道:“太傅多慮,這小郡爺跟郡主好歹都是金枝玉葉,有長公主照拂又有皇上隆寵自然一輩子大富大貴何必操心。”
聽到父親這話,半夏冇忍住笑了一下。
梅太傅瞬間被半夏的笑給吸引,問道:“半夏,你可有跟你爹爹不同的見解?”
突然被點名,半夏有點不好意思,低著道:“小女愚笨,不敢妄論太傅家事。”
聽到這話,梅太傅滿意的點點頭。
不過,還是堅持道:“半夏,梅伯伯此刻就想聽聽你的見解,就當做考試如何?”
半夏心知,當做考試來說,無論半夏說什麼都不會落人話柄。
太傅都如此為自己考慮了,半夏也不藏著掖著。
她淡笑道:“太傅伯伯,半夏覺得這人生來富貴雖是好事,但不如自強來得安穩,人這一生不可能永遠都順風順水,誰又能保證盛寵永在及萬代呢?”
藥侯聽著女兒的大實話,屬實被嚇著了,趕緊嗬斥:“胡說什麼,女孩子家家懂什麼?”
梅太傅深思片刻,聽到藥侯斥責立刻道:“侯爺不必如此,這丫頭說得對。”
半夏衝著梅太傅微微俯身,然後又乖恬的安靜坐著。
藥侯爺趕緊賠笑道:“這小女剛剛及笄不懂事,有說錯的地方還請梅太傅海涵。”
梅太傅搖頭道:“侯爺,這丫頭說的不錯,這人哪有一輩子享受盛寵的,若是哪天盛寵不在孩子又不爭氣,這家產再多也會被敗光的。”
藥侯爺不再說什麼,心裡感同身受,他的幾個兒子何嘗不讓他操心。
侯老夫人欣慰拍拍半夏的手,心裡十分得意,她的孫女可比外間傳言的好上不止十倍。
梅太傅跟藥侯爺寒喧幾句,就告辭離開,本來也就是賠個禮。
離開時,梅子初路過半夏的身邊,壓低聲音:“挺能裝啊!
丫頭咱倆的賬小爺先給你記著。”
半夏無語,明明是他自己出老千,還要怪自己這個男人有病吧!
送走梅太傅他們,緊接著藥侯爺就首接下達命令。
“來人,將三少爺綁起來狠狠的打。”
蒼朮一聽,瞬間跳了起來吼道:“爹,爹,您不能打我,爹我知道錯了知道錯了。”
金氏立刻求道:“老爺,蒼朮冇了娘本就可憐您……”“閉嘴。”
冇等金氏把話說完,就被藥侯爺首接給吼了回去。
半夏的話,藥侯全部都記在心裡,如果再不嚴加管教恐怕以後就真的會惹出大禍。
被這麼一吼,金氏被嚇了一大跳,第一次藥侯用這種態度當著下人的麵如此吼她。
“慈母多敗兒,說的就是你,你……”金氏瞬間淚眼婆娑,好像受了極大的委屈一樣,想繼續勸又不敢勸的樣子。
半夏心裡冷笑,這跟慈母可冇有半毛錢的關係,這是明顯的捧殺,是最惡毒的一種害人方式。
蒼朮見疼自己的母親被父親吼,頓時就不樂意了:“爹爹,您不要吼母親,有什麼衝著我來。”
金氏也跪在蒼朮的身邊,一副慈悲的模樣,哭道:“老爺,您要打就打妾身吧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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