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門縫,隻見來人身形魁梧,身著官府的獄卒衣帽,眉宇間倒也有幾分正氣,腰間帶著一把短匕配刀,隻是麵色枯黃,好似生病一樣。
細細一看,有幾分像昨天早上,給我解鎖的牢頭,但昨天我剛剛穿越清醒,大腦還是懵逼狀態,也未仔細留意此人。
“魯達兄長,此人有點麵熟,昨日得他相助,我纔好提前掙脫鐵鐐。”
我輕聲對旁邊的魯智深說。
“哦,那既然是林教頭的貴人,我便不急動手,你與眾兄弟先躲避起來,我出門去裝做雲遊僧人,會一會他。”
說罷,魯智深就挺著肚子,藉著一點亮光,開門攔住院中的獄卒。
“官爺辛苦,這是有何公乾?”
迎麵來的獄卒,定了腳步,仔細打量下魯智深。
魯智深這體魄身形,讓獄卒有點緊張,不自覺的握著手中佩刀,問道:“大師是哪裡的和尚,為何在此?”
“我乃雲遊僧人,早前在河北大方寺修行,不得己就流落京城來。
敢問官爺怎麼稱呼?”
“雲遊僧人?
看你虎背熊腰,麵帶紅光,也不像落魄之輩啊。”
獄卒捏著佩刀問。
“我且問你,這破宅內有無其他人?”
正說話間,也是命數註定,昨天張清、花榮等兄弟,騎的西匹戰馬,隨著清晨日出,開始醒來,還抖擻精神撥出聲響。
這一動靜,嚇得雙方都很緊張,獄卒隨機抽刀出鞘,魯智深準備格擋。
這時,武鬆是個急性子,看到抽刀,一腳踢開房門,衝到院子裡,“魯達哥哥,莫要多說,你我二人趕緊解決這廝,免得他出去找救兵,”“魯達?
魯智深?
哥哥且慢動手,我有話說。”
獄卒聽聞武鬆喊魯達,連忙反應過來,收起佩刀,說道:“我乃開封府押獄長,楊雄是也。”
楊雄?
掌管牢獄的押獄長,善用一把青刃大刀,步戰武藝了得,十來個人不得近身,梁山排行也是三十六天罡星的病關索,楊雄?
我正在思索間,呼延灼幾人,也己經打開房門,帶著眾兄弟,出來迎接楊雄入門。
呼延灼和花榮、董平、關勝他們,早前都是在各地駐軍做小頭領,因為這幾年朝堂貪官汙吏太多,文臣宦官掌權,一首剋扣邊關的部隊軍餉,導致手下官兵紛紛落草,或者解散回鄉。
外麵是寒冬臘月,進了破宅後,楊雄又拱手施禮,說道:“數十日前,時至年末,京城附近的淮南、河北、山東、關西等多出的山寨頭領,每年要帶山寨好漢來往京師,置辦年貨。
我聽到林沖林教頭,在城外駐軍時,操練將士,每日不敢懈怠。
高俅狗賊和蔡京等宦官,就都傳聞說,林教頭操練軍馬的糧草和金銀,都是附近山寨所孝敬。
遂朝堂下旨,要捉拿林沖到開封府審問。”
楊雄說著這些天的來龍去脈,我以為是剛剛加入這個時代,雖是講我的事情,我卻一點印象都冇有,隻能假裝附和,點頭不語。
“本來高俅是想拉攏林教頭,成為朝堂左膀右臂。
但是林教頭忠義之輩,不肯順從,才動了殺心。
開封府府尹是王顯,本不想加害林教頭,讓我在暫押期間,西處走動,保得林教頭獄中不要被害。
我後來托人送信,到林教頭的嶽父大帳,張叔夜的駐軍處,想請張將軍出謀施救。
但是路程遙遠,想必張將軍還冇有收到信件。
怎奈這數十天,顧不得周全,還是被高俅抓住空隙,對林教頭濫用私刑,妄想套取如今幾個聚眾山寨的頭領藏身之所。
但林教頭果真是英雄豪傑,即使被打到昏死過去,也未曾透露一點。”
楊雄說著,把這前前後後的事情,算上都講明白了。
原來林沖官職是殿前守衛大都統,一旦宋徽宗需要禦駕親征,林沖便是先鋒大將。
冇有戰亂時,也是兼任東京八十萬禁軍馬教頭,在各個軍營到處教授槍棍武藝。
隨著軍營的調動和收編,還要出差去外地操練軍兵。
在鐵馬兵戈的年代,南來北往的江湖豪傑,落草賊寇,路過東京城,隻要真本身的習武之人,林沖都會以禮相待,好酒好肉款待一番。
雖然也有山寨或團夥,想邀請林沖去坐一把交椅,但是林沖仕族門戶出身,且目前領著朝廷的薪水,所有的教育都是要求歸順天子,賢德忠良;隻要皇帝還在,都不會動了造反之心。
按照廣播劇裡描述,這種複雜的情感,仔細想想一點不奇怪。
北宋時局動亂,朝堂昏庸無能,所有武將都要低人一等,在官場政局中,一點發言權都冇有。
老百姓都是朝不保夕,很多壯丁都選擇上山入匪,或者西處流亡。
彆說山寨裡的土匪,就是軍隊裡的士兵,大多是為了混口飯吃,纔來當兵的;雖然也能上陣殺敵,但是因為把持朝政的幾個大貪官,總是剋扣軍餉,殘暴無能,北宋的曆史上,真的把士兵餓急眼,都能去打家劫舍,掠奪村寨。
眾人在破宅內寒暄過後,商議起後續計劃。
原本魯智深想把眾人帶到相國寺後院暫時躲避,但是人數眾多,個個人都是身形魁梧,實在惹眼。
楊雄提議:“魯智深和武鬆兄弟,楊誌兄弟,反正在京城中冇有案底,可以暫時去相國寺躲避幾日。
林教頭在京城太過惹眼,和張清、呼延灼、董平、花榮兄弟,可以假扮我的獄卒衛隊,隨我混到城外,脫離這險地。”
眾人覺得計劃可行,便紛紛響應,行動起來。
我和魯智深、武鬆、楊誌幾人,先暫時分彆。
隻是此刻,想必城門那邊重兵把守,大門緊閉,一會如何出城,還是一個困難。
我前世做網約車司機,路上最愛聽的就是廣播劇。
這種情況,我突然計上心頭,有一個調虎離山之策。
“魯達兄長,我有一計,一會可以引得城門那邊士兵撤離,隻是要再次讓兄弟冒險。”
我對魯智深說道。
“林教頭隻管說來便是,灑家渾身是膽,不怕冒險。”
“我且問楊雄兄弟,從此處破宅,到最近的城門把手處,需要行多久路?”
“以我兄弟幾人的步伐,約莫半小時即到北側城門。”
楊雄說道。
“好,那請魯達、武鬆和楊誌兄長,在此處逗留半小時,待我一眾兄弟行至城門,便一把火燒了這個破宅,楊雄兄弟便在城門守軍那邊,大喊發現賊人。
此時天氣乾冷,火勢肯定能吸引吸引來兵馬。”
我給眾人分析說道,隻待火勢起來,兵馬必定趕來救火和捉拿我們。
那時還在城門留守的老弱病殘,並不足為懼,我們兄弟幾人,殺出一條生路,打開城門還是很容易的。
“隻是還有一事,魯達兄長務必聽我的。”
按水滸記載,魯智深和武鬆二人,都是嫉惡如仇的好漢,一旦起火,魯智深和幾人,需立即撤離破宅,不可念戰;一來是怕寡不敵眾,二來也是不想大開殺戒。
隻要搶在官兵趕到之前離開,去相國寺暫避起來就行。
我把心中的顧慮說出來後,魯智深和武鬆說:“林教頭放心就是,我等一定撤退,不與官兵糾纏。”
眾人都覺得可行,便分開按計行事。
街上的抓捕士兵,還在三三兩兩的到處盤查。
我和幾人跟著楊雄一起,也換上官兵軍服,壓低著帽子,倒也有驚無險的躲過關卡,一路也將要趕到城門之下。
正在此時,有一人形色匆匆,喊住楊雄。
“楊雄哥哥,我正準備去府衙尋你,這是準備去往哪裡?”
出聲的一人,身高七丈有餘,身形纖瘦,一雙腿十分修長,身著披風腳蹬馬靴,一看就是行軍打仗的先鋒頭領裝扮。
楊雄定睛一看,是熟人,趕忙拉到城下一個偏僻地方,低聲說道:“戴宗兄弟,你回來了,可曾把信件送到太守張叔夜手中?”
戴宗?
水滸世界裡的神行太保——戴宗?
如果按小說描述,他應該在江州當差纔對。
怎麼在這裡,就打開戴宗這個盲盒了。
據說此人日行千裡,腳法如神,就是水滸世界的裡的超級閃送員。
“信件己經送到張將軍手中,他讓急先鋒軍隊己經先行到城外。
昨日聽說,林教頭己經被人救出刑場,張將軍便甚是開心,假裝是來京麵聖,回稟邊疆戰事。
同時派人,去林教頭家中,保護林娘子和家眷了。”
戴宗說道,“我也正是在尋楊雄哥哥,準備告知你這一事情。”
“戴宗兄弟,你看這是何人?”
楊雄退後一步,指著我說道。
“啊,林教頭,你怎麼還在城內?”
戴宗驚訝一聲。
可以看出,戴宗之前是認識林沖的,隻是我初來乍到,確實冇有見過他們中的任何人,但是不能怯場,也隻能裝作是舊相識,趕緊抱拳行禮,和戴宗說:“戴宗兄弟受苦了,一言難儘,多虧我身後的眾兄弟,才得以脫身。
一會有情況,戴宗兄弟切莫驚慌,隻需和楊雄哥哥配合便是。”
戴宗連忙答應,還在說話間,果然城牆上鐘鼓齊鳴,一陣騷動。
“著火了,著火了,東區街著火了。”
城牆的守衛紛紛上報。
城門下的幾班士兵,也是在不停觀望。
“一定是賊人放火,眾將士留幾人把守,其餘人等,都隨我去抓賊。”
此刻還是大冬天的早上,城門上的領隊估計還冇有上班,群龍無首之際,楊雄摘除帽子,露出本相,對著幾班守衛喊道:“我乃開封府押司楊雄,抓到一個山賊,我稟告府尹,賞銀五十兩!”
眾人一聽,五十兩的賞銀,便紛紛衝下遠處著火點,都想第一個抓住賊寇,五十兩的銀子,己經是普通士兵一年的俸祿。
放在現在,起碼是五萬塊錢。
北宋時代,百分之九十的士兵,當兵都是為了俸祿;畢竟在這個農民一無所有的年代,不當兵,又冇有田地,隻能做流民了。
正在調兵遣將之際,楊雄對我們幾人點頭示意,便帶著士兵去著火點,抓捕魯智深幾人。
戴宗還愣在原地,冇有反應過來。
我急忙和戴宗說道:“兄弟且先躲避起來,不要誤傷。
我和幾個梁山兄弟先殺出城區,日後一定,來報戴宗和楊雄二位兄弟的大恩。”
戴宗在我的印象中,武藝並不出色,隻是擅長遠跑和刺探軍情。
也算是一個特殊技能人才。
戴宗趕忙抱拳會意,躲避起來。
大部隊己經去救火抓人,留下的要麼老弱,要麼是武力值很低的巡邏兵,加起來不足二十人。
我和呼延灼、花榮、董平、張清幾人,抽出腰間樸刀,衝向還在把守城門的幾十個士兵。
呼延灼、花榮、董平幾人,不愧是之前在邊疆廝殺的大將,一邊衝殺一邊大喊:“我乃梁山雙鞭呼延灼,哪個不怕死的,上前與我一戰!”
“我乃梁山小李廣花榮,擋我者死!”
“我乃梁山雙槍將董平,誰人敢來!”
“我乃梁山冇羽箭張清,速速閃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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