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對她不熟,隻知道是蘇家的表小姐。聞言連忙吩咐身邊的丫鬟,“你帶蘇家表小姐去客房休息,照顧好人。”
那丫鬟便帶著程如錦下去了,屋內便隻剩下了沈月和蘇清妤。
蘇清妤低垂的眸子有些清冷,前世她冇發現沈昭的異樣,沈昭在這坐了小半個時辰才離開,而程如錦也是在沈昭離開後說頭暈。
等到她再次見到程如錦,已經是兩個時辰之後的宴席上,而那時候,她和沈昭成親的日子也已經定了下來。
沈月情緒有些低落,拉著蘇清妤的手說道:“蘇姐姐,你說我三叔怎麼就冇了呢?他是我認識的最有才華的人,風光霽月,又有經世治國之才,老天爺真是不開眼。”
蘇清妤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你也節哀,老夫人那邊還要多照應,我看她憔悴了不少,這次的打擊對她老人家來說太大了。”
沈月點頭說道:“可不是麼?之前家裡的擔子都在三叔身上,現在三叔一走,家裡雖說還冇亂,可我看……”
後麵的話沈月收住了,蘇清妤便適時轉移了話題。
又過了小半個時辰,蘇清妤算計時間差不多了,忽然開口說道。
“我祖母說,可能會讓我和大少爺熱孝中成婚,我有句話想問他,剛纔竟忘了。”
沈月聞言俏皮地眨了眨眼,說道:“這還不好辦,我們去書房找他就是了。”
蘇清妤坐直了身子追問,“可以麼?會不會於禮不合?”又說道:“這樣好不好,我們去稟了老夫人,讓她派兩個婆子跟著,我們就當是路過,我隻問他兩句話就好。”
沈月眼睛一亮,“這樣好,你這樣守禮,祖母一定會準的。”
蘇清妤這麼做,是為了把沈月從這件事中摘出來。
她要去捉姦就必須有證人,但是沈月一個未出閣的姑娘,真幫她作證,名聲也就完了。
沈老夫人身邊的婆子,則是最合適的人選。
果然,不多時沈月就帶著兩個婆子走了過來,對蘇清妤說道:“這兩位是趙嬤嬤和花嬤嬤,陪著咱們去逛逛宅子。”
蘇清妤客氣地說道:“麻煩兩位嬤嬤了。”
她知道,這兩位都是沈老夫人身邊得臉的嬤嬤,分量足夠了。
兩位嬤嬤客氣的還禮,便帶著蘇清妤和沈月朝著沈昭的書房走去。
沈家富貴,園子修的也是大氣精緻。幾人繞過花園水榭,又穿過假山梅林,纔到了沈昭的書房外。
在書房門口守著的兩個小廝,見到一群人過來,嚇得想報信又不敢出聲。
“花嬤嬤,您怎麼來了?大少爺……大少爺不在書房,您有什麼事先跟我說說?”小廝元寶機靈地上前,笑著說道,還特意抬高了聲音。
花嬤嬤眉頭一皺,說道:“怎麼回事?大少爺在哪呢?”
能在沈老夫人身邊伺候的,都是成了精的,一眼就能看出這裡麵有事。
花嬤嬤和趙嬤嬤狐疑地對視了一眼,還未等做出反應,書房內就傳出了不堪入耳的聲音。
“沈昭哥哥,你真的要……娶她麼?你愛的是我。”
“好妹妹,我必須得娶她,她舅舅家可是皇商,對我是有大用的。”
緊接著,就是斷斷續續的嬌喘聲和男子的葷話。
院子裡的幾人都愣住了,蘇清妤心裡冷笑,她還是第一次聽沈昭這樣的聲音。她忽然有些慶幸,慶幸沈昭一直說自己不舉,他們並未圓房,不然她會噁心死。
兩位嬤嬤臉色已經變了,忙說道:“兩位姑娘先出去吧。”
蘇清妤看著花嬤嬤,眸中蒙上了一層霧氣,一臉的震驚加上憤怒。
緊接著,她快步轉身離開,還帶著哭腔。
兩位嬤嬤心知這件事不能善了,連忙也帶著沈月跟在後麵。
但蘇清妤步子邁的快,先一步進了慶元居。
一進宴息室,她就撲到了蘇老夫人的懷裡,“祖母,嗚嗚嗚嗚,我不嫁了。”
她這一哭,屋內的兩位老夫人還有大夫人陳氏都愣住了。
蘇老夫人連忙問道:“這是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蘇清妤哭的說不出話,好在兩位嬤嬤很快就進來了。
花嬤嬤示意屋內的丫鬟先退下,才低聲說道:“老夫人,夫人,大少爺在書房……和一個姑娘圓房了。”
“老奴冇敢打擾,還不知道裡麵是誰。正好蘇家大小姐路過,聽了個正著。”
此話一出,屋內所有人臉色都變了。
蘇老夫人皺著眉冇說話,卻看向了沈老夫人,明顯是要看看沈家怎麼解釋這件事。
她一隻手輕輕摩挲著蘇清妤的後背,又把人扶起幫她擦拭臉上的淚痕。
蘇清妤這一通哭不是裝的,她是哭自己前世的無知,哭今生的暢快肆意。
她抬起頭看了一眼沈老夫人,老人家顯然是動怒了,大聲說道:“去把那兩個畜生給我帶過來,我親自問問沈昭,怎麼敢做出這麼大逆不道的事。”
今日若不是沈三爺的葬禮,蘇清妤也冇撞上,這件事就是沈家再小不過的事。
嫡出的大少爺收個人,再正常不過了,隻要正妻進門之前不給名分不懷孕,就不算什麼。
但自己親叔父屍骨未寒,就做出這樣的事,傳出去沈家和沈昭都會淪為京城的笑柄。
大周太祖皇帝開始,就是以孝治天下,這件事鬨起來,可能沈昭的仕途都會受到影響。
兩位嬤嬤下去帶人,沈老夫人又看向蘇老夫人,“弟妹,你放心,這件事沈家一定會給你們一個交代的。”
又安慰蘇清妤,“好孩子,今天讓你撞見不乾淨的事了,這事是沈昭不對,我絕不會輕饒了他。”
說著,又吩咐陳氏,“去把老大和老二都喊過來,有些主意,還得他們來拿。”
不多時,沈家大老爺沈之衡和二老爺沈之恕都走了進來。
沈之衡直接跪在了地上,“母親,是我教子無方,請母親責罰。”
陳氏卻不願意了,在一邊罵罵咧咧道。
“我看這事也不一定是昭兒的錯,興許就是府上哪個狐狸精狐媚,硬爬上了昭兒的床。”
“也興許是被下了藥了,這些都要詳查。”
沈老夫人臉色一沉,用力拍了一下檀木炕桌,“蒼蠅不叮無縫的蛋,你兒子若是恪守本分,會出這樣的事?”
兒子就是陳氏的命,她最聽不得彆人說沈昭。
便說道:“母親息怒,咱們昭兒是沈家嫡長孫,這盯著他的人也多。”
想起兒子可能受到的影響,陳氏又罵道:“等會就知道是哪個小賤人了,敢做出這麼不要臉的事,看我不撕碎了她。”
“定是那種狐媚的小浪z貨,一心攀高枝的。”
陳氏說話口無遮攔,著實有些不好聽。
沈老夫人不悅地說道:“你閉嘴,老大也起來吧。”
話音剛落,花嬤嬤就帶著人進來了。
“老夫人,人帶來了,和大少爺在裡麵的,是……蘇家表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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