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心眼神躲閃地上前來扶尤聽容,“尤小姐,奴婢扶您過去吧。”
尤聽容心裡奇怪,巧心是尤聽嬌的親近之人,怎麼對自己怯生生的?並未放在心上,起身去了尤聽嬌的寢殿。
尤聽嬌的房間和她本人一樣,處處是花鳥裝飾,極力虛張著浮華的架子。
尤聽嬌坐在軟塌上,身上穿著燙金織花長衫,外罩嫣紅金扣比甲,連頭髮都一絲不苟的高束起來,鬢上最顯眼的位置上插著一隻三尾鳳釵。
即便濃妝豔彩,依舊掩不住消瘦下來的雙頰,看來確實是吃了苦的,許是真病了。
尤聽嬌也忍不住打量著尤聽容,心裡不屑。
尤聽容嘴上不媚權勢、清高自持,現在卻盛裝而來,不過是裝模作樣罷了,偏偏陛下被她迷了眼。
尤聽嬌挺直了腰桿,眼中的惡意幾乎要溢位來,“大姐姐,見著我,還不行禮?”
尤聽嬌朝巧心使了眼色,巧心卻傻愣愣站著,還是巧玲巴結地開口提醒尤聽容,“尤小姐,您雖然是長姐,可現在咱們主子是禦女,見著禦女,您該行禮問安纔是。”
尤聽容冇有過多糾纏,從善如流地屈膝行禮,“請順禦女安。”
尤聽嬌看著她這幅風輕雲淡的樣子就來火,即便自己站在高位了,尤聽容依然冇把她放在眼裡,變本加厲道:“大姐姐錯了,第一次見我,大姐姐應該行跪拜大禮,宮裡是講尊卑的地方,大姐姐平日裡是最重規矩的,應該知道纔是。”
巧心抬了抬頭,哆嗦著嘴唇,欲言又止。
“大姐姐,入宮當日我便說過,早晚有一天,我要你跪在我的麵前。”
紫宸殿
單允辛端坐在檀木桌案後,飛文染翰,鋒利的眼眸微微闔攏,看著前線歐陽矢翎傳來的戰報,唇邊流露出儘在掌握的冷笑。
池卿朗與西狄使者的和談遲遲不能推進,單允辛便下令朔國大軍前壓二十裡,拔了西狄的兩座碉堡。
這一次,他占儘先機,這次和談要談的漂漂亮亮。必要時,可以邊打邊談,為和談爭取最大的利益,也可借戰事把持軍權。
待合上了摺子,張福已經在一旁等候多時了。
“奴才參見聖上,回稟聖上,尤小姐已經進了宜秋宮了。”張福躬身行禮,不敢直視聖顏。
“她可還滿意?”單允辛追問。
張福笑道:“奴才哪裡猜得透尤小姐的心思,陛下放心,奴才親自看過,一應陳設和衣飾都是最好且不打眼的,絕不會委屈了尤小姐。”
張福想著這幾天聖上給宜秋宮流水似的賞賜,都進了尤小姐住的偏殿。試問天底下,誰能對這樣的富貴不心動呢?
“是。”誰能猜得透她的心思呢?現在,自己都猜不透她了,正因為如此,纔會這樣眼睜睜看著她對自己避如蛇蠍,卻無能為力。
單允辛的眼神柔和了下來,唇邊噙著淺笑,聲音很輕,似乎是自言自語,“多好的東西,在她麵前都算不得什麼。”
作為他未來的寵妃、孩子的親孃,他願意給她任何奇珍異寶。
單允辛不自覺就想到了夢中那個可愛甜笑著的孩子,嬌滴滴地摟著自己的脖子,軟乎乎的臉蛋貼著他線條鋒利的側臉,含含糊糊喊自己父皇。
真是能哄軟了他的心腸,夢中對弋安的喜愛是那麼真切,那是在他手心裡長大的寶貝。
張福聽的雲裡霧裡的,看著滿懷思緒的聖上心裡疑惑,隻能討好的乾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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