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哪?
杜衡奮力地睜開眼,迎麵而來的是刺眼的光。
刺得杜衡眼睛一陣痠痛,想要仔細看清,卻隻覺得眼前霧濛濛的,怎麼都看不清。
“恭喜,是個男孩”有道聲音在杜衡耳邊響起。
這時杜衡才發現自己所處的環境是那麼的嘈雜,未知的聲音、難聞的氣味、刺眼的光線。
一切都是如此混亂。
恐懼漸漸充滿內心,周圍的一切讓杜衡無比的不安。
他發出著粗重的呼吸聲,感到自己的心臟在劇烈地跳動,彷彿要跳出胸膛一般。
杜衡努力地睜大眼睛,想要看清楚周圍的一切,但視線卻仍然模糊不清,好似蒙上了一層薄霧。
他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也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杜衡想要思考,卻發現自己的腦子就像處在喝了二斤假酒產生的強烈眩暈感中,無論自己思考什麼都是一團糨糊。
終於,杜衡的情緒崩潰了,他“哇”一聲痛苦地大哭起來。
忽然,杜衡覺得自己被什麼柔軟包裹起來,好似抱在某人的懷抱中。
彷彿是一股暖流湧入了杜衡的心中。
他聽到了一個溫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像是在對他說話,又像是在輕輕地唱著歌。
那聲音終於讓杜衡感到了一絲安慰,他逐漸放鬆了緊繃的神經。
身體也不在顫栗,久違的安全感來臨。
杜衡這才平複了自己的內心,止住抽泣。
這一切猶如身處一個混沌的夢境中。
那溫柔的聲音像是來自遙遠的宇宙,時而高亢,時而低沉,交織成一種他無法理解的旋律。
忽明忽暗的光線刺入他尚未適應的眼眸,讓他感到一陣眩暈。
空氣中瀰漫著刺鼻的氣味,讓他無法呼吸。
杜衡由開始劇烈的喘息變成了重重的咳嗽,不知名的液體從他肺裡咳出。
“有點嗆羊水,觀察一下有冇有炎症。”
杜衡的耳邊傳來了這樣的聲音,語句簡短卻讓他感到困惑。
他努力想要理解這些詞語的含義,然而他那彷彿喝下了二斤假酒般沉重的大腦,卻怎麼也無法將這些簡單的詞彙串聯成有意義的資訊。
他感到自己彷彿被這個全新的世界所吞噬,一切感官都處在一種混沌與模糊的邊界之中。
緩過神的杜衡再次想要透過那層朦朧的迷霧看清周圍的一切。
然而,視線所及之處,都是模糊不清的色彩和形狀,彷彿身處一個巨大的、不斷旋轉的彩色漩渦之中。
隻有眼前一個模糊泛著白光的影子顯得那麼的親切,似乎自己就被這親切的影子裹在懷裡。
杜衡費勁地睜大眼想要看清是誰,卻覺得一股沉重感襲過身體,這短暫的思考和活動彷彿用儘了全身的力氣。
緊接著,杜衡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又陷入睡眠中。
時間悄無聲息地流逝,而對於杜衡而言,這段時間似乎冇有儘頭,也冇有明確的意義。
他清醒的時刻如此短暫,彷彿隻是漫長黑夜中的一閃而過的星光。
他的大腦,依舊被濃濃的宿醉感籠罩,始終難以徹底清醒。
在這些難得的清醒瞬間,杜衡總是試圖打量西周,但他的視線始終被一層淡淡的薄紗所阻隔。
他渴望洞察這個世界,卻總是無法觸及那層迷霧背後的真實。
他試圖掌控自己的身體,卻感到一種難以言喻的陌生與沉重。
每次努力揮舞手臂,都彷彿是在與無形的枷鎖抗爭,僅能勉強動彈幾下。
然而,在混沌與迷茫中,有一個瞬間讓杜衡感到前所未有的幸福與安寧。
那便是當他被那道溫柔的人影輕輕抱起,當一種溫軟而未知的食物被小心翼翼地放入他的口中。
隨之而來的,是一股甘甜的熱流,如同春天的溪流,緩緩淌過他的唇舌。
這股暖流不僅滋養了他的身體,更溫暖了他的心靈。
而在這份甘甜的包裹中,杜衡似乎又聽到了那熟悉的“咚咚”聲。
這聲音深沉而有力,透出一種莫名的熟悉感和安全感,彷彿是自他靈魂深處響起的樂章。
它就像一首優美的旋律,在杜衡的耳邊輕輕迴盪,引領他穿越時光的隧道,回到了那個充滿安全感的溫暖海洋。
杜衡深知,隻要有那道溫柔的人影在身旁,他就不會害怕世間的任何風雨。
而那道“咚咚”的心跳聲,正是他母親生命的韻律,是他在這陌生世界中永不消逝的燈塔。
每當這聲音響起,他的心靈都會得到最深的撫慰和安寧。
日月如梭,時間不知不覺地流逝。
在這些日子裡,杜衡在偶爾的清醒時刻中,逐漸意識到了一個驚人的事實——他可能己經重生。
然而,這個覺悟對於杜衡來說並非易事。
他那短暫的清醒時光所帶來的記憶是零亂而無序的,彷彿是一堆混亂的碎片,難以拚湊出一個完整的畫麵。
曆經七八個月的成長,杜衡終於能夠勉強抓住並儲存一些記憶碎片了。
眼前的那層薄紗逐漸揭開,儘管視線還有些模糊,但他己經能夠辨認出那道始終溫柔守護在他身旁的人影——他的母親,那位總是以無儘的柔情和耐心在他痛哭時擁抱他、哺育他的人。
此時的杜衡,雖然清晰地意識到自己在這一世成了一個嬰兒,但他的思維尚無法進行太過複雜的邏輯推演。
許多問題,比如為何會重生,為何自己的臀部總有種難以名狀的熱感和黏稠,都暫時無法找到答案。
顯然,這時候的杜衡還無法意識到,他拉褲兜了。
杜衡看向自己的父母,忍不住又笑了起來。
活著感覺真好,疼愛自己的父母也活著真好。
“阿伊阿伊”杜衡想要喊一聲媽媽,卻隻能牙牙學語。
“小衡最乖了。”
杜衡的母親溫柔地換好尿布,揉著杜衡的腦袋笑著說道。
“阿伊阿伊”“阿伊阿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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