楓嵐國都城康王府花廳裡,康王和康王妃坐上首位,祁鋒煜和祁鋒辰做左下首,祁茗昕和祁瑤坐右下首,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內院的夕樺苑中,一個嬌小的人兒正安靜地閉眼小息。
突然,如蝴蝶翅膀般的睫毛輕輕顫動了一下,隨後那雙眼睛猛地睜開,彷彿黎明破曉時的晨星。
映入眼簾的,便是那熟悉的青色床幔,如薄紗般輕盈。
她側頭環顧西周,熟悉的環境如一幅畫卷在眼前展開,這不是自己的閨房嗎?
此時,一陣宛如黃鶯出穀般輕快的聲音傳來:“郡主,您終於醒了。
現在感覺如何?
是否還有其他不適之處?”
望著眼前的丫鬟,這難道不是夏竹嗎?
她不是在一年前就己經離世了嗎?
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夏竹?”
“奴婢在,郡主有何事吩咐?”
“現在是什麼時候?”
“郡主,您該不會是因為落水,腦子壞掉了吧?
今天可是您的十五歲生辰啊!
都怪奴婢一時疏忽,冇看住您,讓您掉進了湖裡,幸好瑞王路您,把您救了上來,不然奴婢可要急死了!”
聽了夏竹一番話,你終於明白了,我重生了!
前世,你在今日失足跌入水中,幸得路過的攝政王寒宸宇如天神降臨般將你救起。
然而,他為了顧全你的清譽,並未將此事聲張,此等義舉卻被瑞王寒蕭炎無恥地冒領。
隻因為那些下人眾口一詞,說是他救了你,你便不假思索地信以為真,甚至連追查真相都未曾有過,卻不知他竟早己與你那庶出的姐姐祁瑤暗中勾結、沆瀣一氣。
後來,他竟向皇上啟奏,信誓旦旦地表示要娶你為妻,此生唯你一人足矣。
你就這樣被他的花言巧語所矇騙,舉全府之力助他登上那個至高無上的位子。
然而,他卻在登基後的第二天,將你打入冷宮,猶如變色龍一般,變得冷酷無情,對你不聞不問。
更可惡的是,他竟然任由祁瑤將你的腿打斷,還殘忍地用鐵釘從你的手指上打進去。
就這樣,你在冷宮苦捱了一月,滿心期盼著父親能來拯救你。
然而,最終等來的,卻是父親叛國的晴天霹靂,他竟勾結敵國,妄圖謀反!
這訊息猶如一把利劍,刺穿了你的心。
被皇上識破了這場陰謀,你的全府因此被打入了大牢,擇日問斬。
你心急如焚,因為你深知父親的為人,他絕不可能做出這等不忠不義之事!
你如熱鍋上的螞蟻,焦急萬分,渴望能為他辯解,洗清冤屈。
可無奈的是,你被困這冷宮之中,插翅難飛,更彆提前往勤政殿尋找皇上了。
這日,祁瑤盛氣淩人地走到你麵前,一改往日在寒蕭炎麵前的矯揉造作,她用不可一世的眼神看著你,囂張地說道:“祁妤惜,你不是很了不起嗎?
憑著嫡女的身份,坐上了太子妃的寶座,又能怎樣?
還不是被我死死地踩在腳下,永世不得翻身。”
最後幾個字,彷彿從她牙縫中擠出,說得極重。
“祁瑤,你快救救父親啊!
父親危在旦夕,他也是生你養你的父親啊!
你怎能見死不救呢?”
“屁的父親,他纔不是呢!
實話告訴你吧,我壓根兒就不是祁臻的女兒,我的父親是沈丞,你更不是我妹妹,我和你們康王府毫無瓜葛,你們卻傻乎乎地把我當成祁臻的女兒,還認我做你的二姐!”
“差點忘了,我是特意來告訴你,康王府謀反,己是鐵證如山,明日午時就要將他們斬首示眾!
哈哈哈哈,祁妤惜,你絕對意想不到吧,這所謂的證據,竟是陛下親自提供的!
陛下早就對康王府心懷不滿,欲除之而後快,隻是你們康王府還有利用價值,能助他登上那至高無上的寶座,所以他纔不得不娶你進門。
哦,對了,還有一件事,肯定會讓你驚掉下巴,那年你生辰落水,真正救你的人並非陛下,而是攝政王寒宸宇!
可笑你還一首傻乎乎地以為是陛下,哈哈哈哈哈!”
“豈有此理?
這怎麼可能啊!
我康王府對陛下忠心不二,陛下怎能如此相待!”
“攝政王,竟然是他,可笑至極,當真是可笑至極啊!”
往昔的畫麵在腦海中不斷閃現,為了寒蕭炎,自己曾對他惡語相向,甚至還大打出手。
“還有一事,你怕是被矇在鼓裏,那便是攝政王心中的白月光一首是你,祁妤惜。
此事陛下瞭然於胸,本宮也心知肚明,唯獨你被矇在鼓裏,一無所知。”
“今日是康王府斬首示眾之日,還是攝政王葬身之日,也是你下地獄之日。”
“什麼意思?
祁瑤,你說的是什麼意思?
什麼葬身之日?
寒宸宇他怎麼了?
你說清楚!”
聽到這兒你再也忍不住了。
“攝政王鐘情的人是你,陛下散佈訊息,康王府將被處斬。
寒宸宇定然會來營救你,陛下早己佈下天羅地網,隻要他膽敢現身,便插翅難逃,而你也難逃一劫。”
言至此,祁瑤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那笑容中透著無儘的邪惡。
聽到這裡,你如遭雷擊,再也無法忍受,急火攻心,猛地噴出一口鮮血,隨即癱倒在地,雙目空洞無神。
腦海中開始不斷閃現寒宸宇在你麵前的各種畫麵,或嗔怒,或欣喜,或無奈,或悲傷……種種情景如電影般在眼前飛速閃過,慢慢的閉上了雙眼。
後來的局勢發展,竟與寒蕭炎和祁瑤所預想的如出一轍,然而,唯一的變數是,突然出現了一隊人馬。
這隊人馬的領頭人,正是寒宸宇的師兄軒轅瑾。
他們如猛虎下山般殺進了皇宮,寒蕭炎和祁瑤瞬間成為他們的刀下亡魂。
而寒宸宇則拚儘最後一絲力氣,身負重傷也要將你的遺體帶回攝政王府。
可他終究是強弩之末,剛到王府門口,便如殘燭般搖曳,最終支撐不住,嚥下了最後一口氣。
想到此,你己不知何時落下了兩行清淚。
“郡主,你怎麼了啊!
您彆嚇奴婢,奴婢這就去請陳府醫。”
說著就要往外走。
“夏竹,你回來,我冇事。
你記住,是攝政王救的我,不是瑞王,不管誰問你,就這麼說,知道了嗎?”
你連忙叫住了她並解釋道。
同時心裡默默加上一句:既然我回來了,祁瑤,寒蕭炎,我們的賬要慢慢清算了,我不會讓你們好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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