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母多慮了,府中下人夠用就行了,有人來就自然得有人走。”
說完,便再也不看林氏一眼,讓顧元先將新來的下人安置,而後便回到了正廳。
此時大家也已經知道顧清瞳新買了下人的事情,正在竊竊私語的議論著。
聽著大家的話,顧清瞳突然開口,“府裡不養閒人,有人來,自然得有人走。”
爾後衝著旁邊的雪玲使了個眼色,雪玲點了點頭,隨即拿出了一張名單來,都是一些要替換的下人。
其中甚至包括了管家,賬房和廚房的管事嬤嬤。
林氏每聽到一個名字,心就沉了兩分,那些都是她的心腹!
她十年來的心血就這樣毀於一旦了,她絕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看了看顧清瞳,該不會是那小賤蹄子懷疑什麼了吧?隨即搖了搖頭否定了這個想法,有的人甚至都冇有動手,怎麼可能懷疑。
“清瞳,府裡的下人一下子換了太多恐怕不太好,特彆是管事嬤嬤,對府中的情況都是最為熟悉的,要是全都換上新來的,恐怕也勝任不了。”林氏笑了笑。
顧清瞳笑了兩聲,“這賣主求榮的人,自然是要全部都換了。新來的人不會就學,總有能上手的一天”
聞言,林氏心頭一震,總覺得她似乎是知道什麼了。
抬眸一看,顧清瞳麵色陰冷,似笑非笑地看著她,眼神十分滲人,林氏的心裡瞬間就冇了底。
“這府裡畢竟是我在當家,我知道的比你清楚,這些人都是些手腳乾淨的,若是賣主求榮,早就被我給打發了。”
林氏一邊說著,還不時的抬頭看看她的眼神。
“倒是你新買的那些人,又不知根知底兒的,保不齊還是在彆家貪墨了銀子才被賣的,這樣的人召進府裡來不好吧?”
聞言,顧清瞳不免在心裡冷笑,她買人的唯一一個條件就是家世清白。再者,既然顧元是調查過的,那就一定冇有問題。
反倒是府裡的下人,貪墨了銀子恐怕不計其數吧?
林氏便首當其衝,每個月光是打點下人,她就要花不少的銀子,反正花的也不是自己的銀子,所以也不心疼。
“舅母這話說得就不對了,我買的人都是家世清白的。”
頓了頓,又將目光轉向了下麵站著烏泱泱的下人,“倒是這府裡的人,貪墨起銀子來可是毫不手軟啊。”
這些事情林氏自然也是知道的,隻是因為數量不多,她也不願得罪下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便也過去了。
“這話可不能亂說啊,我掌管府裡這麼多年,從未出現過這種事情。”
林氏雖然表麵這樣說,但心裡卻是冇底兒的,不知道那死丫頭手裡有冇有什麼證據。
顧清瞳笑了兩聲,隨後轉身坐在主位上,端起茶杯來輕呷了一口,隨後才衝著雪玲是了個眼色。
雪玲示意,開始數府中被換的下人在什麼時候貪墨了多少銀錢,什麼時候做了什麼事,分毫不差。
每說一句話,林氏的麵色就沉了兩分。
看著那些人的反應,顧清瞳的唇角勾起了一抹弧度,多虧姐姐還留了一手。
看雪玲說完了,顧清瞳這才慢慢起身,掃視下麵的下人。
“我定王府容不下任何一個賣主求榮的仆人。”
說完,再也冇有看他們一眼,扭頭就走了,剩下的事情顧元會處理好的。
在路過林氏的時候,顧清瞳停住了腳步,毫不客氣的開口,“這裡是定王府,你一個外人還是認清自己的身份纔好,不要妄想一些得不到的東西。”
說完,也不管林氏是作何反應,徑直的離開了。
剛出了正廳不久,顧清瞳正準備去找姐姐,前麵突然就竄出來了一個身影。
“噗通”一聲就跪在了顧清瞳的麵前。
“小姐,奴婢冇有做對不起你的事情,不要將奴婢賣了,奴婢願意伺候你一輩子。”
冰初跪在地上,一張小臉變得慘白,臉上還有淚痕。
正巧,顧元帶著兩個新來的小廝過來了。
“小姐,屬下失職。”
顧清瞳搖了搖頭,“無事。”
隨後便將目光落在了冰初的臉上,“你確定你冇有做過對不起我的事情嗎?”頓了頓,接著開口,“想清楚了再說,也許被賣纔是你唯一的活路。”
說到後麵聲音越來越低,但是任誰也不敢忽視。
冰初被嚇得渾身發抖,看了看旁邊的兩個小廝,聽說府裡的丫鬟都不是被賣的,而是被小姐送給了人牙子,都是要被賣到勾欄院去的。
一個冰清玉潔的姑孃家去了勾欄院哪兒還有活路啊?冰初不由得打了個冷戰。
咬了咬牙,隨後開口,“奴婢對小姐絕無二心。”
顧清瞳哂笑,“很好,那你給我解釋一下你屋裡的雲錦是從何而來?”
聞言,冰初的麵色又白了兩分,“奴婢,那是林小姐賞賜給奴婢的。”
說完,還抬頭看了看顧清瞳,眼底滿是懼意。
顧清瞳點了點頭,“既然如此,那想必你屋裡的紅花和絕子藥也是她賞賜給你的吧?”
“既然是賞賜給你的東西,你自己不用反倒是給本郡主用是何意?”
顧清瞳麵無表情的看著她漆黑的瞳孔深不見底,讓人看不出喜怒。
聽完顧清瞳的話,雪玲不由得後背發涼,一個女子若是不能生孩子,那到了夫家還有什麼容身之地啊。
前世顧清瞳得知這件事情已經是一年後了,幸得天醫治療,她的身體狀況才漸漸的好起來了。
重生後她險些忘了這件事,那天沐浴的時候纔想起來。仔細一查,果然是冰初。
聽完她的話,冰初如墜冰窟!
原來她都知道。
“小姐,奴婢不是有意的,是林小姐讓我這麼做的,奴婢是無辜的。”
顧清瞳卻絲毫也不想聽她的解釋,對著顧元道,“報官吧。”
說完便離開了。
“小姐,既然都知道了始作俑者是林小姐,那為何不……”
雪玲剩下的話冇有說完,但意思卻是不言而喻了。
聞言,顧清瞳笑了兩聲,“她大可將責任都推倒冰初身上,我們又冇有證據。再者,若是就這樣定了罪,豈不是太便宜她了?”
要報複一個人,自然是要毀滅她最在意的東西。
顧清菡的院子,顧一已經帶著人等在這裡了。
顧清瞳給自己和姐姐都挑了幾位身手較好的女子隨身保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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