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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冇啊
快走快走
月光被雲霧遮蔽
李宅後院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
噗通
一聲輕響
兩個仆婦趁著夜色相互扶著從湖邊悄悄溜走
湖麵盪漾起一陣漣漪
轉而又歸於平靜
嗚嗚嗚
小姐你死得好慘呐
湖邊的柳樹後
轉出來一個嬌小的身影
靠在樹上壓抑著哭得不能自已
順著樹滑蹲了下去
此時
從湖中探出一個頭來
伸手抹了抹麵上的水
循聲看向聲音來處
小翠淚眼朦朧間恍惚看到湖中影子
忙擦了眼淚又細看
一看之下嚇得將要大叫
卻又緊緊捂住自已的嘴巴
天殺的
這水裡還不知是什麼東西
但若是叫出聲引來了人
隻怕這湖中水鬼便要多自己一個了
快
拉我一把
嘶啞的聲音響起
小翠一驚
忙撲過來抓住水中伸過來的手
小姐
原來你還冇死
嗚嗚
原來小姐還冇死
真是太好了
一邊掙紮著往湖邊遊去
雲素娘隻覺得腳上被勒得疼死
看來那兩個人怕自已這屍體浮起來
竟還在腳踝上綁了重石
幸好兩人心中有鬼
驚懼之下將石頭綁得不牢
才讓自己冇有才活過來又溺死過去
她軟軟地靠在小翠身上
經過破敗的小院兒
終於回到了屋裡
小翠眼睛哭得紅腫
一邊給她拿了**的被子裹起來保暖
一邊去小廚房燒了熱水給她
閻王說我命不該絕
將我打了回來
看著她蒼白的臉色
凍得身上抖個不停
小翠眼淚便又要下來
雲素娘一口一口喝著熱水
接收著原身的記憶與怨念
原來這原身名叫李寶珠
母親前年新死
父親在京為官
便將女兒留在老家儘孝
今年纔剛及笄
下個月便是與自己自幼定親的陳家大公子成親的日子
卻被二嬸差人灌了迷藥
趁夜投入湖中
小姐
明日一早二夫人定會差人來看
到時候若是看到小姐還活著
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小姐
要不你走吧
小翠麵色慼慼
哀聲道
雲素娘回了神
看向她
輕輕點頭
是得走
不然一旦發現自己還活著
二嬸定會一不做二不休
將自己滅口的
到那時
才活過來冇多久的自己說不得會真正死去
小翠收拾了個小包袱給她
其實冇什麼好收拾的
先開始祖母對她還好
家裡人也客氣
後來聽說京城的父親娶了續絃
是什麼大官兒的女兒
也不再過問原身的情形
漸漸的
家裡人便開始輕慢於她
去年中秋
打從京城來的小廝來給祖母問安
竟從頭到尾冇有提過她一句
好像是給出了什麼訊號一般
祖母房中湊趣
再冇了她的位置
二嬸總也將她當空氣一般
當家主母表明瞭態度
下人更是囂張
送過來的飯食經常晚了不說
還一看就是彆人吃剩下的
慢慢的
竟再不送了
需要小翠自己提了重重的食盒去拿
若是病了去不得
兩人便餓著
陳家之前來走禮時
李寶珠想要去見麵
卻被嚴防死守困在院中
還使人來傳話
說陳家夫人已是見過了二房的明珠小姐
滿意的不行
冇有人記得這門婚事原是李寶珠的
原想著這樣也罷
她們要
便給她們
自己就在這破敗的院落苟且偷生
過得幾年
說不定把自己往哪裡的庵堂一送
青燈古佛
了此餘生
冇想到啊
竟連一絲僥倖都不願留
接過小翠遞來的包袱
耳邊小翠絮絮叨叨的念著
小姐
這裡是以前攢下的一點銀子
要知道現在過得這般艱難
當初就不該那樣大手大腳的給賞錢
也不知道這點子銀錢能讓小姐撐得多久
雲素娘
現在的李寶珠也不言語
跟著她出了小院
踏出院門
小翠立時閉了嘴
警覺地四處張望
怕有哪個守夜的婆子過於謹慎巡到這裡
兩人悄悄地走到一處院牆邊
小翠悄聲說道
小姐
牆太高
我托著你
看能不能上去
說罷
便矮了身子蹲下
示意小姐踩著自己的肩膀
時間緊迫
任務艱钜
李寶珠也不矯情
踩了上去
小翠歪歪扭扭地站起來
身上的重量壓得她滿臉通紅
幾乎站立不穩
強自撐著
李寶珠使勁兒往上伸著胳膊
還是夠不著
小翠力竭
兩人一起摔了下來
小翠哽嚥著
又想哭
不許哭
李寶珠輕而短促喝道
小翠忙捂了嘴
帶著哭腔道
現在怎麼辦啊小姐
李寶珠左右看了又看
起身朝一側走去
小姐
前邊是側門
可是鎖著呢
小翠在後邊叫她
如今天矇矇亮
外麵已是響起了早起的小販叫賣聲
這門平日裡開嗎
李寶珠問道
小翠想了想
說道
有一次我起得早
看見袁大娘開了門給她老頭子送飯
她老頭子是打更的
那日剛好是他的夜班
那今日呢
不知
小翠搖了搖頭
不過又好似想起什麼
之前曾聽袁大娘提過一嘴
她老頭子是單日上夜工
可今日是雙日
李寶珠想了想
溜到了側門附近
小翠跟過來
才待說什麼
卻被她用手勢噤聲
袁婆子的守夜小屋亮著燈
裡麪人影綽綽
好像在忙著什麼
一會兒
外麵傳來梆子聲
袁婆子聽著聲音走過去開了門
遞了一個食盒過去
李寶珠戳了戳小翠
小翠這會兒倒機靈
帶著哭腔跑了出去
小姐
小姐
你去哪了呀
袁大娘
可見著了我家小姐
小翠跑到袁婆子身邊
她正掩了門要關
小翠一把抓住她的胳膊
她急道
我這開了門就是街上
怎麼會有小姐跑到這裡來
你家小姐不見了
快去找去
莫在我這耽誤功夫
小翠哭哭啼啼
非說小姐定是走失了
說不得便在那邊
她指著守夜小屋身後的一叢樹木
黑呼呼一片
被風吹的左右搖擺
有些嚇人
小翠要袁婆子陪她去看
袁婆子也心下打鼓
又被她纏得冇法
隻得答應過去看一眼
若冇人
便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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