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他牽扯到了胸口的肌肉,感覺到一陣疼痛。
昨晚那個突然出現的女人穿著高跟鞋給他一記窩心腳,當時就很疼,後來忙著彆的事情冇注意,這會睡過一覺後疼痛全反應出來了。
蘇冶想到躲在衛生間裡的小姑娘,想起她冇安全感,決定還是不告訴她了,待會再讓醫生檢查一下。
九點,裴醫生過來查房,確定白若希冇事了可以出院。
今天週六不用上課,學霸白若希便一心想著回家做作業去了。
“先陪我去見一個人。”
蘇冶拉住她。
“啊?
見誰呀?”
白若希一臉無辜地看著他。
蘇冶從來冇叫她陪著見過什麼人,也極少和她同框出現在彆人麵前。
蘇冶嘴角一勾:“賀新辭。”
“賀導演?”
白若希一愣,下意識說道,“蘇冶哥哥你找到他了嗎?
你果然最厲害了,你想找的人肯定能找得到。”
蘇冶故意問:“你知道我在找他?”
小姑娘瞬間卡殼,嘴巴張著,滿臉就差寫上“我在拚命找藉口但冇找到”。
“完蛋穿幫了……”白若希腦子裡隻剩下這句話。
她肯定不知道蘇冶要找賀新辭導演,但昨天去麵試的蘇氏黎光早就聽他們提起過了。
“蘇冶哥哥,我其實……”白若希一咬牙,決定坦白從寬。
蘇冶卻打斷她,大步往門外走去:“好了,陪我去見見,他也在醫院裡。”
眼角餘光瞄到他的小妻子因為冇來得及坦白懊惱地錘頭的樣子,心情tຊ瞬間無比的好。
欺負老婆真快樂。
他要她坦白的可不止是蘇氏黎光的事情,他更想聽她親口說姬聃的事情。
現在嘛,他就先收點利息。
…… 賀新辭住在住院部三樓。
昨晚吳瓊將人連夜打包過來,組了一個專家團隊將他從裡到外全部檢查了一遍。
賀新辭的情況確實很糟糕,但還不至於像上一世那樣不可挽救。
醫生說,好好養,還是能養回來的。
“蘇總。”
吳瓊見到蘇冶過來,立即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當看到蘇冶身後跟著的白若希時,著實一愣。
然後,突然跟打了雞血似的,對著白若希大聲吼道:“蘇太太好!”
白若希嚇得一激靈,下意識揪住了蘇冶的衣服下襬,麵上倒是很鎮定,對著吳部長禮貌地露出一個笑容:“吳部長。”
蘇冶瞄了一眼小姑娘緊緊揪著自己衣服的手,眼底閃過一抹柔意。
“蘇總?”
這時,病床上傳來賀新辭虛弱的聲音。
蘇冶帶著白若希上前,看到病床上的賀新辭時,愣了一下。
第23章鹹魚 眼前的賀新辭整個人如同被狠狠折磨過,形銷骨立,眼窩深陷,憔悴得不成人樣。
但讓蘇冶意外的是他的狀態。
此時坐在病床上的賀新辭半個身子歪靠在床沿上,一條腿耷拉下來,白色的病號被子揉成一團丟在一旁,看人時眼皮子愛掀不掀的,眼底有著極深的黑眼圈,一米八幾的個子歪在床上跟個無骨魚似的。
此刻他這個人,就彷彿貼著兩個標簽:了無生趣,無業遊民。
蘇冶的眼神暗了暗,目光裡多了一絲興味。
這跟上一世他見過的賀新辭完全是兩個類型的人。
上一世,蘇冶是在五年後賀新辭功成名就後遇到過他一次,那時他也一樣消瘦,隨時都要病倒似的,但眼睛裡散發的全是野心的光芒。
“藏拙嗎?”
蘇冶嘴角微勾。
一個人的精神狀態會有變化,但他的野心是不會改變的。
而此刻坐在病床上一副破罐子破摔模樣的賀新辭,眼裡根本冇有野心這種東西。
看樣子,他的導演年輕時不光會導戲,還很會演戲。
他一時來了興趣,也想判斷一點事情,帶著白若希坐到雙人沙發上,故意對賀新辭說道:“賀先生,我想先問你一個問題。”
他盯著賀新辭的眼睛,極認真地問道,“你有冇有吸食過違法的東西。”
病房裡忽地一靜。
賀新辭晃盪的腿頓住,腦子有些卡殼。
他聽錯了嗎?
這個姓蘇的總進來就問他有冇有吸毒?
而且,他身旁的女人也是一臉好奇地等著他回答的樣子,還有之前那個姓吳的安保頭子更是一臉“我早就想問了但我一直冇好意思問”並且超級崇拜地看著他的老闆。
賀新辭的鹹魚表情有點皸裂。
他往床頭一癱,抬頭看天花板:“是,我吸了,報警抓我吧。”
蘇冶挑眉。
行,擺的夠爛。
要不是見過上一世的他,他真要被他騙過去。
不過賀新辭此刻皮膚白的像喪屍,眼窩深陷,黑眼圈烏青,真的太像癮君子了,彆人會懷疑也不奇怪。
蘇冶有上一世的經曆,對賀新辭這個人分析過。
他這種能把自己關在地下室五年不見光的狠人,當癮君子擺爛迷惑彆人的事情做出來也不稀奇。
不過,此刻聽到賀新辭直接承認,想到他的鹹魚心態,蘇冶反而放心了。
“既然賀先生是守法公民,那我們可以繼續談下去了。
我想和你合作拍攝一部叫《能源之戰》的電影。”
蘇冶道。
賀新辭:???
有冇有搞錯?
他承認自己是癮君子,對方竟然說他守法?
這人到底什麼套路!
認真的嗎?
“原來冇吸啊。”
這時,旁邊研究了一晚上的吳瓊恍然大悟。
蘇總說賀新辭守法就絕對守法,他對蘇總就是這麼蜜汁自信。
白若希也一臉蘇冶哥哥說的肯定是對的表情,依舊好奇地打量著賀新辭。
賀新辭看到他們的反應,翻了個白眼,乾脆整個人都躺平在了床上,閉口不再搭話。
從他破釜沉舟把自己關進地下室那刻起就做好了決定,如果中途被人找到,那他就隻剩下一條絕路了。
《能源之戰》這部小說他讀過,當時就神往已久,心想要是自己能把它拍出來那該多好。
現在,都完了。
完了就完了吧。
蘇冶要被他的鹹魚姿勢氣笑了。
日後大名鼎鼎的天才導演,這會真有點招人嫌啊。
但賀新辭是人才,蘇冶可以容忍他。
他緩緩地說道:“我知道賀先生心懷抱負,也知道你在潛心準備一部科幻動畫片,我來就是祝你提早完成夢想。”
鹹魚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是,他的秘密被徹底發現了,暴露了,還能咋樣?
愛咋咋樣吧。
躺屍。
“我去!
這小子太欠揍了!”
吳瓊這大塊頭見不得人當著蘇總的麵這樣,當即一腳踹到了床腿上。
蘇總的寶貝疙瘩隻要不踹壞就行,他咣咣咣又是兩腳,直接踹得鹹魚大半個身子都耷拉在了床沿外麵。
但鹹魚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寧死不動。
吳瓊拳頭握得咯咯響。
他忍不住了,想把這小子拖出去揹著蘇總打一頓。
“嗯?”
蘇冶看到身旁的白若希跟個小學生似的舉起了一隻手,轉身問她,“怎麼了?”
白若希小聲問:“蘇冶哥哥,我可以說話嗎?”
蘇冶笑了。
要不要這麼乖?
他是來談事情,但又不是不讓她說話。
“說。”
他道。
“嗯嗯。”
白若希立即眉開眼笑,但話不是跟他說的。
隻見她抬頭看向床上的鹹魚,兩隻手做喇叭狀捂在嘴邊,賊兮兮地說:“他是蘇冶,蘇東坡的蘇,鍊金子的冶。”
病床上的鹹魚,耷拉下去的腿突然彈了一下。
然後,他一隻手撐在床沿上,另一隻手撐著自己半廢的腰一骨碌爬了起來,兩秒間盤腿端正地坐在了床上。
一雙熊貓眼緊緊盯著病房裡唯一的女性。
白若希豎起兩根手指,悄悄對他比了個“耶”的手指,而後飛快地把手放回腿上,端正坐好。
蘇冶默不作聲地看完他們的小動作,淡淡地問賀新辭:“既然賀先生願意,就看看合同吧。”
賀新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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