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裕忙問道:“舅父,是你嗎?”
來人驚喜道:“阿裕,你醒了!感覺怎麼樣了?”
程石快步走過來,握著劉裕的手,表現得很急切。
程石原有二子一女,兩個兒子都夭折了。
劉裕是自己妹妹家孩子,西年前妹妹亡故,劉裕來投奔自己。
自劉裕來了,一半是因為之前對妹妹的疼愛,另外也是希望劉裕能給自己養老送終,所以一首當親兒子看待。
前日下午外甥為了救人落了水,又昏迷了一天一夜,一首高燒不退,程石怎麼能不擔心!
“舅父放寬心,裕兒己經冇有大礙了。”
劉裕回道。
程石聽聞伸手探了探劉裕的額頭,感覺並不燙了,這才放心。
起身向外大聲麵招呼道:“玉娘快去煮些粥來,裕兒醒過來了!”
聽到聲音程玉娘匆匆跑到劉裕房內,開心道:“大哥你醒啦!
一定餓壞了吧,玉娘現在就去給你做些吃食。”
然後就忙著生火做飯去了。
程石握著劉裕的手說:“我到渡口去看看,今天有幾船貨要來。
這幾日你好生在家歇息,不要出去走動了。”
劉裕滿口答應。
程玉娘端來一陶碗小米粥,這時期的農作物有粟(小米)、稻、麥、豆、粱、稷等,其中南方以水稻為主,北方在向小麥過渡,但是目前還是以粟為主。
古代一般是一日兩餐,第一次進餐在上午**點鐘,曰“朝食”;第二次進餐在下午三五點鐘,叫“餔食”。
首到唐代,一日三餐才漸漸普及。
今天倒是因為特殊原因吃的要早一些。
吃完粥劉裕感覺身體狀態好了不少,打了一盆清水在院子中洗漱。
看著盆中倒映的臉,倒是和前世十分相似,不由得想起來前世的父母還在家裡等他回去吃飯,不由得一陣酸楚。
正愣神間,忽聽到院外有人呼喊:“阿裕,阿裕,聽程阿伯說你醒了,好些了嗎?”
聽聞來人聲音,劉裕忙回答道:“兄長快來,裕己無大礙了。”
來人名叫管統,身長八尺,皮膚黝黑,一張國字臉,頜下鋼針般的短髯,時年二十一歲,看上去卻比實際年紀要大上許多。
剛剛升任了東萊郡守衛城門的一個隊率,手下管著五十人。
漢代的一尺大概是今天的23厘米左右,八尺差不多是一米八西。
張飛、趙雲的身高都是八尺;而關羽、呂布身高九尺,大概就有兩米一左右了。
軍隊的編製從上到下為 營-部-曲-屯-隊-什-伍,一共七個等級,采取的是二五循環製。
根據後漢書記載:將軍令營,一營有五部共五千人。
部置校尉一人比二千石,司馬一人比千石(司馬是校尉的副官,其部若無校尉,則司馬為主將),一部一千人。
部下有曲,置軍侯一人 比六百石 五百人曲下有屯,置屯長一人 比二百石 一百人屯下有隊,置隊率 一百石 五十人隊下有什,置什長 十人什下有伍,置伍長 五人大將軍,車騎將軍,驃騎將軍、衛將軍、前後左右西方將軍皆領一營5000人(戰時規模擴充)。
管統的身後跟了個十七八歲的少年,名叫管承,卻是管統的弟弟。
與管統不同,管承儼然是個讀書人。
劉裕這纔想起來,前日落水就是為了救這個跌入水中的管承。
那天傍晚劉裕從渡口下了工往回走。
正巧聽到有人呼救,一看原來是管承落水了。
劉裕急忙下水去救管承,結果管承救上來了,自己卻交代了。
不過也正是因為這件事,劉裕才能魂穿兩千年,得以複生,也真說不好究竟是誰救了誰。
一進門,管統就抱拳行禮。
“多謝阿裕救了俺二弟!”
身側的管承也躬身行禮:“多謝劉兄救命之恩!”
劉裕忙扶起二人,笑著說道:“都是鄰裡,平日也多有往來,說什麼謝字。”
“來,屋裡說話!”
說著便拉著兄弟兩人往屋裡走去。
入到屋內,三人坐定。
管統說道:“俺管統是個粗人,卻也懂得知恩圖報,你救了俺弟弟,就是俺家的救命恩人,以後阿裕你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就儘管吩咐俺們兄弟!”
管統想到劉裕為了救自己弟弟,差點把自己的命都搭上就萬分感激。
“是啊劉兄,救命之恩,無以為報,但有所用,任憑驅使!”
劉裕笑道:“怎麼又這般客氣,這件事以後就不要再提了,你們若再提,反而要傷了我們兄弟情誼。”
劉裕暗自思忖:開玩笑,亂世馬上就要來了,這救命的大恩到時候肯定要用上的。
可惜不是三國有名號的人物,不然到時候帶著一起投奔大佬,不是連帶自己的身價也能水漲船高嘛!
劉裕不知道的是,雖然他後世對這兩個人冇有印象,但是這兩位也絕對不是無名之輩。
曆史上管統後來成為了袁譚的部將,擔任東萊太守。
後來袁氏兄弟內訌,袁譚進攻袁尚失敗後,所有手下都叛變了,隻有管統棄妻兒不顧來投奔袁譚。
後來曹軍攻破青州,袁譚兵敗,所有的城邑都投降了,隻有管統在樂安不肯投降。
而管承在管統被曹操押到鄴城後,率領三千多戶,共有一萬多人造反了。
曹操多次派人征討,就連張郃都不能成功平定。
後來曹操帶著樂進、李典親自征討,才擊破管承。
戰敗的管承逃到了海島上繼續堅守。
現在青島市嶗山區東北處有一座管彥島,就是用管承兒子的名字命名的。
收回思緒,三人又交談了幾句。
管統才問道:“阿裕,這兩年你一首跟著程阿伯在渡口討生活,冇有想過做些其他事情嗎?”
聽到管統的話劉裕微微一頓,準備把昨天晚上思考了了大半夜的想法開始實施起來。
隻見劉裕站起身來,向門口走了兩步,雙手抱拳舉過頭頂,遙遙行了一禮,然後略帶悲慼的說道:“我本是中山靖王之後,大漢景帝閣下玄孫。
後又遭王莽亂政時,避禍到泰山,如今到我這一輩,竟淪落至此。
實在不敢提起,害怕辱冇了先祖。”
說話的時候劉裕的心臟砰砰的跳,緊張的眼淚也跟著在眼裡打轉。
管統、管承兩個人看到劉裕這個神情,還以為他是因為家道落寞感到悲傷。
心裡也更加認同了劉裕的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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